第二百二十六章闭嘴 - 烽火山河 - 琅琊苏二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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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闭嘴

从水中逃出,逃的时候并不觉得,可此时冷风一吹,顿时被凉意吞没。高俅打个寒颤,眼前还时不时会出现张顺的影子,白皙的皮肤狰狞的面容以及在水下的可怕,无不化作厉鬼形象蛮横冲入心中,他拉着那个将领急道:“快走,那个水怪会追过来的。”

那个将领脸色也苍白,不过闻言又转而昂扬,冷笑道:“太尉莫怕,张顺若是敢来,我韩章就拿了他。”

“韩将军,张顺可不好对付,当初你说只要我们箭雨连天就能逼得他露头击杀,结果呢?”高俅经历了从意气风发到狼狈逃窜,对于这个曾经很欣赏却又是失败罪魁祸首的将领渐生不满。

韩章仿佛没有听出其中的意味,摇头道:“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在水下大半日都能活下来,正如太尉所说,那就是一水怪!”

他顿了一下,拧干衣衫下摆,接着道:“不过要是上岸,分分钟教他做人。”

哗啦

水柱溅起,张顺从水中窜出,从背上取下一柄很怪异的武器,他单手端起来对准韩章:“就拿你试试兄弟送我的这件新兵器。”

鱼叉弹射而出,韩章吓得面无血色匆忙伸手拉过一个人挡住了鱼叉,那人当场被叉死,两眼凸出死不瞑目。

高俅撒腿就跑,其他人见状也拔腿狂追,一群人被张顺吓破了胆,实在是越想越害怕,已经不当成人来看,主要在追击的过程中,张顺被箭矢笼罩,一下钻入水中,韩章对付这种跳水的人很有办法,箭矢不停落下,人最多两三分钟就憋不住会出来,以箭矢覆盖的范围只要露头就必死无疑,可哪成想张顺在水底根本不出来,还一连凿穿了七条船底。

逃命小船上的人全都心肝俱裂,就连高俅都惴惴不安,催促着亲随玩命划船。

后面的小船一条条沉没,落入水中的人十个也不是张顺的对手,不见张顺的人影却鲜血浸染而至。

血浪蔓延紧随小船,偏偏还不见杀人的那个人,高俅心思快崩溃了,有一种被诡异水怪追杀的疯狂错觉。

此刻终于露面,却又持着怪异兵器杀人,俨然真是水中的怪物!

韩章也埋头狂奔,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张顺一拽竟然又将鱼叉收回,重新压好持着鱼枪紧追不舍。

“混账,混账,布阵,布阵,拦住他,他只有一个人,妈、的,干掉他。”

韩章拉住身边逃跑的人,逃上岸的散兵越来越多,可是却没有一个理睬他,全都埋头狂奔,他被人推倒,挨了几脚,他愤怒的爬起来,抓过几个人踹了回去,而后拔出剑呼喝:“你们还他、娘、的是禁军,都给老子回去!”

在他发疯的追砍下终于拉起了一支队伍,约有百人,咬着牙,抖着腿向着张顺发起了冲锋。

张顺冷冷一笑就要杀过去,却被从后赶来的阮氏三兄弟拦下,拖着后退:“柴兄弟说过,上了岸就与我们无关,速走。”

“他、娘、的真不爽。”搬出柴安是很管用的,张顺骂骂咧咧的回到船上,阮小七揽着他的肩膀:“你还不爽呐,一人躲过漫天箭雨来了个火烧连船,后又水下一个时辰,一人赶得高俅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刚才又来了一个强悍杀敌,别人都称呼你水怪了,这都不够爽,你难不成打算一个人杀到汴梁才叫爽。”

张顺哈哈大笑,扛起鱼枪道:“说真的,这一战才叫痛快。”

“是啊,我们精于水性却很少有机会展露。”阮氏三兄弟也轻叹,北方的地域水流相对较少,他们真正的用武之地并不多,今日的确战了一个酣畅淋漓。

“我们还只是在江河中一战,兄长、李俊他们却在海上纵横,有时候想想那才叫羡慕。”

阮小二听说过李俊、张横的事情,有心问询可张顺却不再多说,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岸上,那里生出了变故,张叔夜出现了!

张叔夜麾下只剩三千人马,不过梁山的所有人都体会过他麾下的战力,三千人曾连破营寨,打得梁山五万人兜着屁股跑,此刻列阵袭来,带出一种如山的压力。

韩章追上了高俅:“太尉,没事了,梁山贼寇退了,我早说过他们上岸根本不成。”

高俅现在看他就够了,没好气道:“韩将军,你说上了岸分分钟收拾那个水怪的,结果呢,被跟在屁股后面追杀。”

“只是一种策略而已,后来我拉起人马一下就将其吓跑了,证明我的说辞是对的,若是他慢走一步很可能被剁成肉泥。”韩章骄傲无比,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还是看不起柴安的,都说他智算无双,可要是我就会在这里提前埋伏下一支人马,趁着我们措手不及落井下石。”

高俅的脸突然变了,大声喝止:“闭嘴,你是乌鸦嘴不得多说。”

韩章张张嘴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人品竟然在旁人眼中是这样的不堪,他很不满很愤懑,刚要反驳却整个人呆滞了。

“林冲在此!”

突然出现的人马击中了他的心脏,娘来,真的成乌鸦嘴了!

林冲带着人马冲杀,韩章刚拉起的队伍被瞬间冲散,血泊染红了大地。

高俅已经想干掉韩章了。

“太尉……”

“若你不是韩家人,我一定会干掉你。”

“……”

继续狂奔,也在这时张叔夜带着人来了,三千人个个勇往无畏,与林冲的两万人马撞在一起,他们人数虽少,可却如磐石,死死定在了那里。

林冲之前在沧州,并未与张叔夜交过手,此刻终于领略了他的可怕,三千人前面是枪阵,每一个人都死战不退,倒下一个又会补上一个,间隙中还有刀手掠出,刀锋收割一条条性命。

林冲已经竭力约束,可在短短的交手之后,已经训练过的梁山军队还是出现了动摇的迹象,若是以前早就崩溃逃散,此刻虽然在坚持,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

王进带着一万人正从左侧战场杀穿逃亡的禁军赶来支援,不过高俅也不是傻子,拿出市井中豁出去的姿态收拢起残兵,竭力阻挠着王进的切入。

随着战场僵持,越来越多的禁军重新列阵,对梁山的威慑力一下便压了过来。

张叔夜指挥着麾下以尖头冲锋,又指挥禁军缓缓压来,林冲的阵型已经出现溃败的迹象。

“分!”

千钧一发之际,震天的喊声传来,八百人的齐吼如同千军万马,方业斜举长枪,身后是从江州跟出来的儿郎!

“分!”又是一声齐吼,八百人摆好了冲锋的阵型,方业的枪缓缓下落。

林冲在战阵中不断奔走,约束麾下让开,不过此时已经杀作一团,这样的命令很难实现。

“分!”

第三次齐吼,声浪排山倒海而至,方业的长枪平举,他的手一转,手臂的青筋暴起,整个人持枪冲了出去,而与此同时,后面的八百儿郎也以同样的姿态发起了冲锋,这一刻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每一张面孔都好像是一个模子出来,沉默又冷漠。

挡在前面的不管是敌是友都被惊住,那种高速冲锋中保持的阵型,那种奔跑中整齐的脚步声,那种刀刃临头的沉默,无不化作浪涛冲击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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