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辛苦创收吴主编
早晨八点不到，工业大不远处深巷的一家饭馆，周浩然吹散眼前小米稀饭的表层热气，细细品尝。浓稠暖胃，味道有点甜，嗯，再嚼口酸黄瓜。
这里的早餐价格实惠，味道也好，小菜无限量供应，吸引不少回头客，大爷大妈们坐在桌前细嚼慢咽，年轻上班族大多打包带走，赶在上班路上胡乱对付几口。
店主白翠芳把一笼酱肉包放在周浩然桌前，转身去收拾上一桌客人留下的剩菜碗筷，动作麻利，一个人在前台后厨穿梭，忙中有序，把生意照顾的得心应手。
“白姨，你怎么不请个小工帮忙。”
“请了，大清早四点多钟来店里，帮我把馅料备好就回家歇息去了，午饭点再过来。”
餐饮行业赚的钱不少，菜品毛利率很高，但挣的是个辛苦钱，街边夫妻店更是如此，多请一个人就要多出一份工钱。
周浩然提议过让白翠芳去星河做食堂经理，白翠芳没答应，私下心思是女儿还没嫁过去，一家人就靠着女婿生活，难免被人看轻。
白翠芳丈夫，前赌棍佟建民此时骑着辆电动三轮回来，车后厢装着各色新鲜蔬菜肉类，是大老远跑到农贸市场用批发价收的货，用作饭馆这两天的食材。
佟建民吭哧吭哧来回卸货，不经意看到周浩然，招子放光。
“小周竟然来了，唉，你接着吃不用帮忙，我一个人就能搬完。”
周浩然半点搭把手的意思也没有，疑惑这人莫不是改邪归正了，好玄乎。
佟建民脸皮厚，自说自话。
“来的好啊，我家闺女天天学习，都快学傻了，每天从学校回家，闷在房间里写作业写到十一二点，周末放假又去补习班，日程排的满满当当，好像除了学习就不干别的，都成魔怔了。”
“丫头别人的话不怎么听，就听你的话，你去劝劝她，别光顾着死学，店里活一堆，总得来帮把手。”
得，还是没改完。
“瞅你说的什么话，搬点东西就把你累着了？才干几天活就喊腰酸背痛，不行了要死了，也不嫌丢人。”
白翠芳埋怨丈夫，理直气壮道。
“是我不让闺女过来帮忙的，她今年高三，马上就要高考，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现在不拼命学，将来哪能考个好学校？”
“你还想闺女像咱俩似的，靠卖力气勉强赚个辛苦钱糊口？”
佟建民砸吧嘴巴，不好意思反驳，眼睛却偷偷瞟向周浩然，意思很明确。
女孩子家学习好有什么用，长的漂亮比什么都管用，钓上个金龟婿，这辈子都不用愁，父母还能跟着沾光。
白翠芳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丈夫的耳朵拉进后厨收拾。
“轻点儿，前台一堆人看着呢，都是街坊邻里的，给我留点面子，不然还怎么出去见人。”
佟建民侧着身子小声求饶，有老食客摇头晃脑道。
“建民呐，你四十年前穿开裆裤的模样我还都记着，当初光着雀儿到处乱窜都不害臊，现在只是被婆姨教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哈哈。”
老街坊们露出会意的微笑，店里一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周浩然尬笑以对，想了想，觉得白宁宁成天三点一线，跟学习机器一样不太好，得放松下脑袋，于是提议道。
“宁宁很有文学天赋，正好今天周末，不如我带她去见位编辑，聊聊艺术创作的事儿。”
“好事，我这就回去喊她！”
佟建民从后厨探出头，趁机脱身。
文学天赋这东西，很难用语言描述清楚，反正周浩然暂时没从白宁宁身上看出来，《假日》剧本写的辣眼，完全是脑洞大开的产物，要不是周浩然一力坚持，星河根本不会拍。
周浩然构思中的大文娱产业链，ip小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自家妹子想考中文系，又有写作兴趣，干脆找几个懂行的人引导，争取早日带上正轨。
编辑只认识一个，江城都市报吴主编，周浩然上次买爱心白菜时了解到，他是正经的清北中文系毕业，教导白宁宁应该绰绰有余。
两个小时后，江城都市报社，主编办公室。
我看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主编吴清毅坐在会客沙发上，对面坐着两个访客，他皱着眉头品读手中文稿，内心思索措辞。
周浩然无所事事，掏出随身携带的无名秘籍翻看，武学专业术语太多，没悟出多大门道，干脆参详配图小人动作，看连环画似的乱掀。
白宁宁坐姿庄重，明媚的眼眸中满是期待，茶几下，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安绞动，她身着纯色的棉布裙子，白短袜小皮鞋，窗外的明媚阳光撒在她身上，清晰而又朦胧，给人感觉如，静谧午后欣赏挂在墙廊的婉约肖像画，文艺气息爆表。
小姑娘害羞，写的东西没好意思传给同学们看，不清楚水平自己如何，大忽悠周浩然骗她说《假日》写的特棒，知名大导演姜书非常满意，粗略一扫就惊为天人，哭着喊着要把它拍成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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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新颖，思路不错。”
吴清毅半晌吐出一句话，不抱什么希望朝两人商谈起题外话。
“周医生如果愿意自费出版，报社可以接下这门生意，稿费看销量给，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卖个一两千册还是可以的。”
江城都市报社有出版刊物资质，为了弥补亏空，吴主编鞠躬尽瘁，变着法搞创收，逢人就谈生意。
周浩然立马捉住白宁宁的手上下摇动。
“恭喜你，宁宁，以后就是个大作家了！”
小姑娘头昏脑涨，无暇思索一两千册到底是多么可怜的数字。
生意意外谈成，吴清毅连忙起身，恭请大财主去刷款，在财务划账前，他担心得罪神医，汗颜吐露实情。
四成铺满江城及其下属县镇书店，六成撒到吴越省各地，估计堆个一年半载就得被当做滞销书籍退回大半，连片浪花都掀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