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祭奠

“这怎么能是贪呢？”泣笑着看了她一眼，“我们做了不少，这点犒赏总应该有的。”“不许喝多！不然我可不管你。”茉莉是真的拖不动他。

“我要是不想醉还醉不了。”泣觉得她好记事，明明只有一次，还是一年前的新婚之夜，她居然记到了现在，事实上那天他是因为高兴，开心，满足，所以没有用法力去化解酒劲，不然他怎么可能喝醉？

“反正你别让我拖你就成。”茉莉只是不想做这件事，其他的爱怎么样随他去了。

“绝对不会！”他作出保证。

而战无极想的不是摆庆功宴，而是去祭奠那些阵亡的弟兄，他们没有尸首，没有衣物，更没有坟冢，除了活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一点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参将，给本帅准备尽量多的军队制服。”战无极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代表军人的军装来代替他们。

“元帅要军队制服作甚？”参将一时没明白。

“本帅明日要去祭奠十多年前那些战死的弟兄们，他们的灵魂应该有个归宿了。”

“元帅果然重情重义，体恤下属。”

参将感叹于战无极的极度重情义，作他的部下不会受到亏待，甚至死了还被他记着，还要为其立碑，他觉得自己没有跟错将领。

“去吧。”

“是。”

第二天，战无极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不落城外的一片山林，这里山清水秀，树木丰茂，日月的光辉都能照耀到，据风水先生观测，也是个绝佳的安葬之地。

军士们在战无极指定的地方挖出了一个坑，然后将几十套军队制服放了进去，再盖上土，又立了一块牌子，其上由战无极亲笔题字，“大夏烈士之墓”，旁边有一列小字，“十年前为守卫不落城而战”。

然后在衣冠冢的旁边，又立了一块石碑，上面详述了十年前那些将士们是如何为保卫不落城而战，又是怎样以身报国的，整篇文章荡气回肠，极其悲壮。

战无极在衣冠冢前摆了三盘水果，点了两根蜡烛，三柱香，又拿起一只碗，往里面倒满了酒，在空中敬了一圈，再将碗里的酒洒在地上。

“兄弟们，一年前我还在这浑浑噩噩，多亏了泣和茉莉这两个心善的娃娃，那时，我跪在不落城外，说着兄弟们，我来看望你们了，战无极愧为元帅，没给你们好的生活，随我在边疆受苦。”

“你们都是大夏的兵卒，却只能在这里长眠，甚至连一个墓都没有，也没有碑文歌颂，我是多么想下来陪你们，但是大仇未报，请允许我继续活着…”

“我这一年没有白活，如今我真的收复了不落城，杀了南蛮国师乌苏藜，杀了当初屠戮你们的所有刽子手，为你们报了仇，也为你们立了墓，立了碑。”

“现在你们虽然还是长眠于此，但不同的是这里又是大夏的领地了，尽管是边陲，但也是葬在自己的故土，兄弟们，请安息吧。”

战无极又倒了三碗酒，一碗敬天，一碗敬地，一碗敬所有兄弟，愿天地保佑兄弟们在此安息。

“元帅，回去吧。”参将看着在那跪了许久的战无极，有些心疼，这个才四十多岁却像个老人的元帅，心里的悲苦到底有多深？

“让我再陪弟兄们一会儿。”战无极不愿意起来，十多年了，他都没有好好陪过他们，今日他要在这，天黑之前不走。

“元帅，身体要紧啊。”参将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们先回去，让我一个人在这。”战无极让参将和士卒们先走。

“元帅……”

“这是命令！”

“好，各位，走，走。”

参将和一众士兵们回到了将军府，正好碰见想要出门的泣和茉莉。

“东方公子，伊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问的是参将。

“正要去找你们，”泣回应，“诶，怎么不见元帅？”

“元帅在后山，祭奠十年前的亡灵。”参将说到这就满是无奈。

“他肯定是又想起那场巫蛊之祸了，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弟兄。”茉莉很明白，她见过战无极跪在不落城外失魂落魄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参将没有说他们错，“只是元帅已经祭奠完了，却在那迟迟不起，我想要去拉他，被他一把推开，还下命令让我们回来。”

“他是想独自一人陪那些兄弟们说说话吧。”泣也表示理解，军人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不是说忘就能忘，更何况战无极还是特别重情义的人。

“是啊，只是我担心元帅的身体会扛不住。”参将担心的是这个，毕竟战无极现在既是镇南大元帅，又是不落城的城主，可不能倒。

“让我们去劝吧。”茉莉觉得战无极应该会听自己的话。

“那就多谢东方公子，伊姑娘了。”参将表示感谢。

“夫君，我们走，去找他。”

“嗯。”

两人顺着参将指的方向来到那片山林，果然看到战无极坐在衣冠冢前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里，让人感觉非常得苍老，死气沉沉。

“元帅？”茉莉试着叫了一声，但没有回应。

“战伯？”她换了个称呼，这下他有反应了，偏头看来，“丫头，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担心您吗？”

“我没事，只是在这陪陪弟兄们。”

“那也不能一直在这啊，山里湿气大，容易着凉。”

“我可是洞玄境的修行者，怎么可能着凉…”战无极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放心，我没事啊，你们先回去吧。”

“那您什么时候回？”茉莉还没把他说通，怎么能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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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黑之前肯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