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契约
第192章契约
泰山君看着崔沣道：“我们要不先离开玄宫吧？”赵出奇立刻反对：“不行！季幽的心愿尚未完成，如若现在回去将前功尽弃！”
泰山君凉凉道：“前功尽弃也好过做柴火棒子吧，不走你看她能不能撑得过去？”
凤君道：“此时离开玄宫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不如就在这里，我先探验一番。”
“对！我赞同凤君”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赵出奇高兴道：“太好了，你醒了！”
说话的人正是裴珲。
凤君和泰山君也很欣慰。凤君问道：“刚才怎么回事，现在有什么不适吗？”
“没……啊，我是说还好”裴珲眼神灼烈地看着凤君，差点因为没有抑制住感情而崩掉。
他完全恢复了记忆，这人是他“母亲”的胞弟，他的“亲舅舅”。虽然此人经常在外游玩，很少留在族内，但他对裴珲来说是很温暖的存在。比之于母亲的淡漠，这位舅舅对两个外甥可谓热情备至。
赵出奇奇怪地看了裴珲一眼，裴珲立刻惊觉自己失态，尽量恢复正常道：“那幅画有问题。”
凤君一门心思在崔沣身上，并未察觉到裴珲的不正常，闻言点头道：“确实，看来你和季幽都中招了，不过画现在已经烧了。”
裴珲醒了，大家的心都踏实了一点。凤君将灵力探入崔沣渐渐平息的脉搏里，忽然道：“奇怪。”
裴珲一直在打量崔沣，这种打量与之前完全不同。他现在知道自己顶替了她的身份，想起自己曾经想要“补偿”她，惊觉一切都如做梦一般。凤君的声音惊醒了他，下意识地追问：“怎么了？”
凤君眉头越皱越深，他也不说怎么了，而是对泰山君道：“凌华，你来探一下。”
泰山君上千同样将灵力探入，过了片刻后诧异地睁大眼睛。
凤君一直在观察泰山君，见状，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急迫地问：“我是否探错？”
泰山君面色难看，神色间还有些为难之色，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应该确实是反噬。”
赵出奇看两位打起了哑谜，简直无语问苍天，焦急道：“什么反噬？季幽怎么了？”
裴珲却在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下来，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凤君道：“可是我想不通其中的关节。虽说季幽是被强行引发灵力，但只要成功涅槃，不至于被反噬。”
泰山君皱眉思索片刻后道：“难道当初封印之事有何蹊跷？”
裴珲忽道：“契约？难道当初季幽之所以被封印是一种交易条件，是封印之人与人签的契约？”
凤君立刻怒道：“胡说什么！小孩子家家，不知道的话不要乱说！”
凤君这人不易靠近，但也难得发怒，此时怒发冲冠的样子委实少见，将赵出奇惊到了，他不明白不过一个猜测而已，怎么生这么大气。
裴珲却是知道的，事实上，话一出口，他就难得地后悔了。
契约，尤其是涉及到神族的契约轻易是不能说出口的，甚至提也不能提。神族再厉害光鲜，也要受到天道的管理，不能越俎代庖，试图篡改天命。一旦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必然要接受天道的惩罚。若崔沣此事真是契约，能签订凤族契约必须为凤族之人，而季幽是凤族族长之后，有资格签这个约的几乎一只手数的过来。一经坐实，所涉之人全部将遭到天谴。
泰山君安抚道：“年轻人不懂事，你何必动怒。”
说完，他很有深意地看了裴珲一眼道：“裴公子真是见多识广，竟然连契约也知道。”
裴珲一门心思在崔沣身上，他原本只是一时想到才说出口，但看到凤君如临大敌的样子，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对泰山君有礼淡笑：“话本上说的，反噬总是和这种契约有关系。”
凤君忧心忡忡地叹道：“裴公子，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慎言。”
裴珲点点头：“晚辈受教。”
此时崔沣的痛苦已非靠胡思乱想可以缓解，她原本以为涅槃已经是痛苦的极限，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涅槃犹如骨头长新肉，犹如种子破土而出，而现在则如用刀将刚长出的新肉剔除，将刚发的小芽苗连根拔起。她被阿娇整理顺当的灵识，骤然乱成一团，他们将阿娇围住，大有吞噬阿娇的架势。崔沣很着急，但他的神识和阿娇它们似乎有结界，怎么都无法介入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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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从崔沣头上大滴大滴地滑落，她的脸色惨白，眉头皱的死紧，身体则痛苦的抖动。年仅十几岁却看起来行将就木一般。
凤君和泰山君非常着急，二人对视一眼。泰山君道：“你现在赶紧带她回凤族，这里交给我吧。”
此话正中裴珲下怀，他也点头道：“我会留下来帮助泰山……”
结果“君”字尚未说完，他就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失声。他低头忍耐着这股疼痛，没想到这股疼痛来得蹊跷去的也快。
赵出奇关切道：“你怎么了？”
裴珲摇摇头：“没关系。凤君赶紧将季幽带走，恳请您一定要保住她。”
泰山君看向裴珲的面色更加若有所思，他几经思索道：“不知道凤君有无考虑过最极端的情况，如若真是……季幽恐怕……”
凤君立刻面色惨白，简直和崔沣不相上下。
是的，他情急之下并未考虑周全。或者只是因为他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即季幽如此真的是因为签了契约。若果真的是因为契约，那么他根本无法将她带入凤族，不仅如此，还等于将契约之事昭告天下，为凤族带来灭顶之灾。
裴珲也明白了其中关窍，只是他十分不解：“为何会如此呢？这么做对凤族有何好处？”
这也是凤君想不通的地方，舍弃亲女换取利益绝非凤族尤其是长姐可为，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促使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裴珲心里一动：“契约总是牵扯到两方，另一方会是谁？”
泰山君道：“说起来，有个方法挽救或许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