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果然难吃
尤其是,当年聂风之父“聂人王”为他与颜盈所弄的粥,是那样的浓稠得宜,是那样的洋溢着白米之香,是那样的咸淡适中,是那样的充满亲情心意,相比如今文英所弄的继,直如云泥之别。那个文英的粥,不知是火候不够,还是别的原因,竟弄得粥水不匀,甚至有些米还是半生不熟,盐也下得太多,实在令人呛喉。
很难想像,一个村女所弄的粥,竟可怕至如斯惊人境界,这个文英,到底是干什么的?
然而,无信纸多么难以入口的粥,此时气虚血弱的聂风,也要*于咽下,他必须尽快复元,尽快找回第二梦问明一切!
然而,真亏那个文英,看着聂风一口一口吃着她送至咀边的稀粥,竟还有颜面问聂风:“聂大侠,我弄的粥,可合你的口味?”
聂风心中失笑,但也知她已尽了全力,不想令她失望,唯有顾左右而言他,边吃边道:“是了…文英姑娘…,你独居于此,看来也无亲无故,那…,你平素到底以何维生?”
文英似不虞聂风竟会如此问她,顿了一顿,答:
“我…以何谋生?”
“聂大侠,像我这样的寻常村女,那有什么过人本事?我是替这带的大户们缝补衣裳,赖以维生的。”
哦,原来如此。聂风听罢立恍然大悟;难怪难怪!一般村民大都男耕女织,这个文英既精于缝补,也许疏于厨艺,亦未可料……
可是,聂风虽岔开话题,文英却始终记得,他仍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又问道:“聂大侠,你还没回答我适才所问,我弄得粥,到底好不好吃?”
真是锲而不舍!聂风见避无可避,唯有道:
“是…这样的。文英姑娘…,你弄的粥,不能说不好吃,但若能再弄多一点火候,米再弄软一点,那样便会浓稠适中,更为可口……”
聂风虽未有直言粥不好吃,但话中含意,是……
尚待改善。
那个文英似乎听懂他的意思,当下像是有点失望,怅然的道:“聂大侠既然这样说,那即是…不好吃了?”
“不…要紧!我下一锅粥,一定会弄得更好的!”
听其语气,就像是非要弄出一锅“绝世好粥”不可!
聂风深感纳罕;想不到,一个寻常村姑,连弄一锅家常之粥,竟也执着至此?
看来这个世上,真是愈来愈多奇人异事了!如是这样,又过了五天。
屈指算来,聂风已服了十二日解药了!
只是不知为何,那些紫色粉末所煎成的药液,聂风愈喝,便愈觉遍体愈来愈寒,有时候,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血快要凝结。
非但如此,他的身脸,更像抹上一层寒霜,愈趋苍白如雪。
聂风所中的不见天日,本是世上至阴至寒的毒中至毒,若要解毒,常理而言,理应以热解之,何以聂风如今服药愈多,便愈觉身心冰寒?
唯聂风那里会知,他如今所服的紫黑解药,其实是以毒无常遍体毒血炼成,究其原因,便是要以寒辟寒,以毒攻毒!
除了遍体生寒令聂风感到奇怪,还有那个文英,也是愈来愈怪。
她看来已沉迷于要弄一锅好粥,一直乐此不疲!
每一次,当她将弄好的粥送至聂风咀边之时,就像满怀希望似的,然而每一次,结果仍是令她异常失望。
无论聂风如何将粥吃个精光,她皆能从聂风的眉头眼额之中瞧出端倪……
他,只是想让她放心,才勉强把粥吃光!她弄的粥,其实一点也不好吃!
何以她对自己所弄的粥如斯着紧?聂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且除了为聂风喂药和弄粥,那个文英便不会到聂风的房里,到底在平素的时候,她在干些什么?
纵然满腹疑团,聂风始终没有气力起来,查个究竟。
可是,若他得知这个文英平素在干些什么之时……
他,一定会异常震惊!
第十五日。
幌眼之间,已是聂风服药后的第十五日,亦是他最后一日服十二惊惶的解药……
缕缕炊烟,正从文英所居的小屋厨内袅袅飘出,时正黄昏,看来,文英又在为聂风弄粥了。
然而,保以那些飘出厨外的炊烟,却竟隐透丝丝红霞,形同火劲?厨内到底发生什么事?
瞧真一点,只见此刻的文英,原来真的在为聂风弄粥,更在同时为聂风煎最后一服解药,只是,她所用的炉具却异常特别。
那个火炉之内,赫然没有半根柴火!
出奇的是,炉内纵然无柴无火,那些粥和药,却在热气蒸腾,缘何如此?
更奇的是,此刻的文英正背向厨房之门、面向火炉而坐,两掌更紧贴着炉顶,丝丝火热之气,更自其双掌发出,直透火炉,故炉火纵然浑无柴火,竟亦可将炉上的粥和药煮个热气蒸腾!
但那个文英,本只是一个寻常村女,何以竟身负灼热掌劲?她到底是夜班?她到底是谁?
答案很快便揭盅了!因为就在此时,一条人影猝地出现于厨房的门边,这条人影更即时冷笑道:“呵呵,苦苦找了十多天,终于也给我找到你了……”
“第?二?梦!”
啊…?第二梦?
这条突然出现的人影,竟唤正在厨内弄粥煎药的文英作……第二梦?
只见那个文英乍闻这条人影的冷笑声,不由全身一震,更即时回过头来……
天…!果然!触目所见,这个回过头来的文英,赫然真的是……
第二梦!
而那条人影,此时亦施然步进厨内;此人并非别人,原来正是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