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回忆
韩虞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凑过去张了眼，这才松了口气。这果然是间空教室，凌乱地放着几件画具，大概是一间画室。
“这儿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快点走吧。”
韩虞一头雾水，摸不清周尔雅的意图。
这儿距离案发现场挺远的，而且也没有任何线索指向。
“没关系，我只是看看。”
周尔雅回话就这么简洁，又让人没法接下去。
没关系你来这儿晃悠干什么？平时也没看你对艺术有什么特别的热爱啊？
韩虞内心在吐槽，要不是看慕容还在他面前，他都想问出来。
最+近+章节+在6=9=书=吧阅读！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很深，就像看不见的火焰，能将人吞噬。
“慕容学姐……啊！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是我请的侦探。”慕容微笑的说道。
周尔雅却饶有兴致，反复追问了好几处细节。
“你好，我叫韩虞，这位是周尔雅先生，请问你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他掏出钢笔和速记本，尽量露出宽厚温和的笑容，“你和白菲熟悉吗？”
窗边支着两个画架，还有一个倒了，斜斜靠在角落，上面有一些灰尘。
你这也太随意了吧！
“我们……再过去看看？”韩虞脸色难看的对周尔雅问道，“去数数到底有多少级台阶？”
苏也敏是今年刚刚考入女子大学的新生，今年才得一十七岁，喜欢画画。美术社没什么人，她又是新来的，和同学的交往不多，白菲更是只限于点头之交。
这些民间都市传说，都是大家编出来吓人的，茶余饭后当作谈资，真真假假，不必在意。
在女子大学创立之初，开明的校领导鼓励女性独立自主，学习更多的东西，其中音乐和美育被认为是陶冶情操的美好课程，也特别受到学生的欢迎。
如果韩虞没听错，她说到“女德”的时候，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语气。
是认识的？
“就……就是白菲学姐失足的那里！”学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等等……”韩虞本来听得有些沉闷，突然反应过来，“你说永远都数不对的楼梯，那是在哪儿？”
那小姑娘显然对这种志怪传说很有兴趣，开始滔滔不绝的说道：“还有学校有一间老宿舍总不许人住进去，听说以前住个大人物，很有名气，后来冤死在夫家，鬼魂常回来作祟，半夜灯光总是突然打开，学生们不敢住，老师也不许人接近，把那间宿舍给封了，大概这间宿舍，和那个数不对的楼梯，最为可怕了……”
“女子大学的教育方针好像从二十年年前就有了很大变化，当时的杨校长觉得音乐与艺术对于中国女性来说并非是什么有益的东西，所以艺术教育就减少了许多。”周尔雅看着那些蒙尘的画架，语气平静中带点慨叹。
但当传说真的与现实挂钩的时候，就特别的令人毛骨悚然。
人家慕容姑娘还在一边涵养很好的等着呢，有什么事就不能问问她吗？
再说这个小姑娘是新生，肯定没有大三的慕容知道的东西多。
韩虞没有慕容细腻的心思和观察，他看着墙角堆着用过的调色盘与画笔，五彩斑斓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形成了诡异扭曲的彩虹。
一般这种荒凉的画室，都会有类似的传说，就像那些大户人家荒凉的后花园狐仙出没一样，韩虞相信眼见为实，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这时候也是发挥韩虞随机应变能力的时候，他可不敢指望周尔雅会屑于解释，听到慕容开口，也急忙说道：“这位同学，我们是尔虞侦探社的侦探，来学校调查白菲同学的死因。请勿惊慌，我们这就走。”
“白菲学姐？”
大概小女生们都喜欢这些神神鬼鬼的校园传说，只见她眼睛一亮，虽然还有点羞涩，但话茬一下打开了。
女生的神色略显古怪，又红着脸看了周尔雅与韩虞几眼，微微放松下来，走进教室，弯腰把纸箱推到墙边。
韩虞也听说过，这曾经引起很大的争议。
苏也敏才来上学没几个月，当然全都是道听途说，完全没有什么实证，韩虞听得意兴阑珊，好几次给周尔雅使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
苏也敏用力点头：“对，这间画室可可怕了，听学姐说过，经常半夜好像会有灯光。还有人发现画具有动过的痕迹，有时候甚至画了一半的画，经过一晚上会补完！”
一直站在门口的慕容，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悯，突然开口附和。
到后来几任校长虽然没有那么极端，但大抵也继承了这种保守的风气，所以画室才显得相对落寞。苏也敏身子微微一颤，突然露出恐惧的表情。
——在这个古老又封闭的女子大学里面，果然流传着各种各样有趣的鬼故事，而且版本都大同小异。
而慕容就静静站在一边，像个透明人，也不插嘴，饶有兴趣的看他抛出话题，打开羞涩学妹的话茬，吸引她往下聊。
说的时候没注意到，这时候韩虞突然提起，她想起来了。
什么厕所的鬼啊，水房的老太太啊，还有永远都数不对的楼梯。
慕容看到了他的恍惚，在他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清醒而理智的人身上，是很难看到这样的迷茫，所以她很好奇。
——这和案件又有什么关系？
韩虞对周尔雅的兴趣实在是无语，每次他都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很让人怀疑他到底是来查案，还是来调查风俗的。
教学楼最西面，三楼到三楼半的十三级楼梯，晚上在上面走的时候，永远都数不对。
韩虞略有些失望，随口问了几句就不想再问，周尔雅却突然插口：“我听说这是一间闹鬼的画室，你有没有听过这里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