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我的波塞冬》（40）

我被人拉上了船，本组的裁判员拿着卡表对我说：“几乎是世界记录了。”我把水镜摘下来，看了看周围所有的女同学，心里非常得意。邱阿明准备好了正要下水，我在后面拍拍她肩膀：“哎，我在决赛中等你啊。”她比划了一个骂我的手势就蹦下去了，我高高兴兴的在船上脱潜水服。

旁边的女孩说：“你怎么潜水服里面还湿了啊？”

我说：“出的汗啊。”

裁判的小助理看着我，心里充满了景仰：“好选手就是这样非凡，水温接近零度，你还能出汗。”

所有的选手潜水结束，我跟邱阿明同学以分别位列女子组第一和第二位的成绩而进入决赛。帆船回航，我们两个坐在船舷上，邱阿明看着我说：“幸好你来了，比赛还有点意思。”

我向她摇一摇手指：“你错了，一切重在参与。”

她上来就用胳膊把我脖子卡住了：“跟我唱高调，扁你哦。”

他被我跟得急了，霍然一转身，咬牙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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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珍重的说起柳生兰子的时候；当他在月光下被我吻得流了鼻血的时候；当他坚决的，固执的，将声纳仪在海底着落，寻找石油的时候；当他对我说，他忙，他没有时间的时候。

那个年代谈恋爱很难。船少，每一艘巡洋的时间都很长，我一年能跟他在一起三个月就不错了。

“那……”我告诉他时间地点，他在那边用笔记下来，他写的很快，笔尖摩擦在纸上，沙沙的响。我记得他桌子右侧电脑旁边总有我放在那里的几张a4的白纸，粗糙的一面向上，可以当作鼠标垫，也方便随时做记录。

她说到这里，声音有微微的颤抖，但是她面孔冷静，神色淡然。

他声音轻快的说：“菲菲，你好啊。”

“你问我爱不爱你爸爸？

我偷听到了，吃了一口芝麻糊还满桌子找金三顺呢，看了一圈，发现胡美丽说的是我。

他无奈笑起来：“你怎么今天晚上吃了这么多啊？”

我说一声喂。

我一仰头把芝麻糊都倒在嘴里，真甜啊。我不是来跟他斗气斗鸡眼的，我是来吃东西的。甜的，辣的，酸的，咸的，黑啤酒，黄菠萝，青菜头，红烧肉，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涮的滑滑嫩嫩的百叶，还有炒得香滋辣味的牛鞭……吃完合影的时候，有个人在我脖子上挂了一块牌子，我笑着一只手举着它，一只手比划着“v”的手势照完了，把那个牌子翻过来一看，五个大字：北京大胃王。

我看着他一脸凶相，识相的把嘴闭上。

我从后面看着他的后脑勺，白白的耳朵还有脖子，看着看着我就上去亲一下他的耳朵，我嗅一嗅：“你香香的。”

后来我就当看不见；后来就平常对待；再后来，他跟你爸爸都成了好朋友了。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出海之前来看我们的表演，演出结束之后找来后台看我，说了五分钟的话。

如果我不爱他，我会嫁给他吗？

你长了这么大，自己算没算过每年能见到你爸爸多久？也请你公道的回忆一下，妈妈有没有过一句抱怨？

我，

……

我们都笑起来，开始涨夕潮了，海浪一点点一点点柔软的袭到我的脚边，又退下去，留下淡淡的浮沫。

有的时候，我也怨恨他。

“三天以后决赛，我想，”我停一停，“我想要你来看我比赛。如果，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刘叔一直都没有结婚，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他甩开我就往外面走，我跟在后面不依不饶：“你别跟我说143块钱都算小费啊，你根本就是没把账算明白。”

我们的帆船驶入港口，男生第一组的也已经测试完毕回港了。叶海一直在码头等我，他伸手一拉，把我拽上岸来。

……”

“然后是决赛第一。”

我说：“唉唉唉，请手下留情。”

去年的时候他检查出来这个病。

原来这个人在我的心里拍了这么多大片，莫凉，莫凉。

叶海这次跟我赌气，劲头可比原来每一次都大。我们跟清华一起吃大排档的过程中，他始终是一种抽离的状态，甭管谁敬的酒一律不喝，甭管谁夹的菜一律不碰，就是一根接一根的啃甘蔗。胡美丽老师的女朋友就坐在我旁边，她低声问老师：“这个叶海真帅啊，怎么长得跟玄彬那么像？”

“然后回学校，上课，找到林华音和扎西旺堆，继续吃喝玩乐。”我稍稍睁开眼睛，“你呢？完了之后你去哪？”

“我告诉你，我放不过你，今儿咱们喝啤酒看谁厉害……”

我用腿狠狠夹他腰眼一下，他吃痛就要把我摔下去。

这之后，我们都有一会儿没说话，半晌之后他说：“小班长现在了不得了，可能是要考军队高校了。”

我自己在海边坐了很久，还是在电话亭给莫凉打了一个电话。

“你是缺心眼儿。”我看着他，越说越气愤，“昨天咱们去上下九吃大排档，最后加上啤酒才567块钱，你给老板七百元钱说不用找。你记得不？”

“是吗？”他听上去非常高兴。

我为什么要抱怨呢？

最+近+章节+在6=9=书=吧阅读！“我是谁？”

“你俩都缺心眼儿，”邱阿明背着自己的潜水服从后面上来说，“700块减去567是133快，怎么算出来的143块啊？”

她记得自己欠我一个答案，对我说：“我这边走不开，你能不能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