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我的波塞冬》(33)
因为有了叶海的合作,之后的一段时间波塞冬研究所之后的勘测工作进展得顺利的多。除了声纳仪,石油公司从东海调来了两艘探测船,沿着叶氏领海带状海域有条不紊的寻找着石油。莫凉跟其它的研究员每日召开例会,定期随船出海,每两天就要将新的探测数据向北京汇报。
我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将莫凉每天书写的科研日志打印存档,有空的时候我在办公室里面看书。莫凉也有空的时候,就给我解释一下课本里面的词条和概念。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爱努力的年轻人,就是立志要进北大的小班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问我的数学题,物理题越来越难,有一天我把一下午都搭在一道数列题上了,后来是问了莫凉才证明出来的。
我往家里打了几个电话,跟爸爸说,我通过网络参加了学校的英语统考,成绩还算不错。他在上次遇险后一直没有再出海,留在天津军港,我问他我妈妈回家没有,他说,你给她打手机就行,然后他把话题岔开。
我没给她打电话。
整整一个夏天过去了,南海吹起了西向的信风,潮汐涨退的周期变长,早晨天气有些微凉爽,不再像从前那样奥热。可是有些事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还是不会好好的跟我妈妈说话。
我在msn上碰到了西藏小孩扎西旺堆,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我回复说:我在这里进行着高端的科研探测,一时不能回去。代我向地理系的同学们问好。就说安菲惦记他们。
我放下杯子说:“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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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用汉语对每个人说谢谢,然后将小贝壳别在访客的领子上。
我没等他说话拔腿就走。我宁可自己想象他们两个言情叙旧,也不愿意在这里看他们演出含情脉脉的哑剧。
脑袋里出现了这样几个画面:
我仿佛走进黑暗中的大海,声电光影下,只见海浪滔天,飓风飞驰,漩涡翻转,狂怒的海啸,阴沉的赤潮,暗藏杀机的浮岛和冰山,毁掉多少海上的船和陆上的人。
旺堆只回复了两个字:啊呸(他的普通话更上层楼了)。
我:?
我说:“地学系。”
“是什么?”
“要加油啊。”
他们慢慢形成,演变:单细胞的,多细胞的;紫色的,绿色的;周转阳光的,食用他人的;向往陆地的,固守海洋的,还有终于飞上了天的;四肢着地的,直立行走的;默不作声的,开口说话了的。形形色色的生命,产生,成长在这里,并至今仍在每一个个体成型的最初,留有他的痕迹:绝大多数的动物在胚胎里都有腮的结构,那是向海洋致敬,因为在几亿年前是他慷慨生成他们,并允许寄居。
兰子:“我也恨我自己。”
公元前16世纪,克里特岛北边的桑托林岛火山喷发,甚至波及到了300千米外的尼罗河河谷,火山喷发引发爱琴海浪高90多米,周围城市尽毁,只剩下锡拉岛在爱琴海中孤独矗立。
“我去。”我笑着说,我当然要去,不过,在短短的时间里我就有了我的算计,这不会仅仅就是看一个展览那么简单。看完了展览,我们要去吃甜品,吃了甜品去看电影,看了电影再去吃饭,吃了饭再去逛街,逛了街再去玩游戏。光荣又浪漫的约会旅。哇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一笑:“刚才还觉得气愤,现在看,海洋对人类,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莫凉:“不是。我的心里只有你。”
阿明:哎我说,那天我一下子潜了121米。
莫凉看我:“怎么了?”
兰子:“很抱歉。”
我连忙说马老师好的好的。
他跟叶海一样的高大,微微弯着身子问我,像跟一个小孩子说话:“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他说:“不认识了?”
我:那又怎样?
我:哥们在这边科研呢。向国务委员汇报。不屑于跟你们小孩子玩儿。
他笑起来:“那咱们去广州看看剙吧。”
莫凉:“可能吗?”
我跟莫凉把它慢慢推开,面前是狭窄的两条路。我们只能分头各走一端。
那边中石化的老马工程师对我说:“安菲,我这边的a4的白纸还有曲别针都没有了,你去给我拿一点。”
他抬起头,身子向后仰,抻一抻手臂:“真的牙疼,我们就去看牙;假的牙疼,我们就去看个展览。”
莫凉:“无论是谁,离开他,跟我走。”
莫凉过来仔细的看我:“是不是牙真的疼啊?”
那个展览在广州市青年科学宫举行,门口是一个巨幅立体图片,戴上三维眼镜,就可以看见巨大的抹香鲸率领奇鱼海兽徜徉在蔚蓝的大海里。我随莫凉进去,里面分成数个展厅,各有不同主题。分别用图片,化石,激光影响和实物造型讲述了海洋的诞生,发展和变化。
我没说话,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镜头二,兰子:“你过得还好吗?”
“什么展览?”
我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自己,非常的失望。
兰子:“我有花道的孩子了。”
“哦?”
我应该扮演电视剧中哪一种女配角呢?
善解人意,牺牲自己型的,我给他们腾地方好说些积攒多年的体己话,剩下我自己纠结难过;还是没事儿找事儿,死皮赖脸型的,我就是不走,你们想怎么样都得在我安菲小姐的监控之下。
他坐下来,在我旁边:“你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了。我是叶海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