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我的波塞冬》(29)
其实原来我的病就差不多快好了,在叶海这里,无论是每日过来探病的医生,还是换着样做好菜好饭的的保姆当然都比医院殷勤的多,我呼吸的空气都是荔枝和它墨绿的叶子的味道。过了个把星期,我觉得自己比原来身体还好了。我最担心他那天亲完我,又跟我一起吃饭会被我传染,他有的时候吹笛子之前清清喉咙我都紧张,我喝着医生给配的中药说:“要不然你还是跟我一起喝吧。”预防比得上之后再治强。”
他得意地说:“不用你担心了,哥们从来就没有生过病。”
我失踪日久,那天给莫凉打了一个电话。他在那边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你去哪里了?菲菲。我找你都找不到,你还在广州啊?”
“我住到一个同学这里来了。”
“病好了吗?你就从医院出来了。”
“现在好了。”
“可以归队了?”
“你不是那天被人欺负了吗?”叶海说,“我带你报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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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拎着那么多东西上了他的车,我看着它们说:“让你破费了,我要是不要,你是不是得觉得我装?”
我仰头:“干什么啊?”
“哦,好啊。”他说,“你觉得行就行。”
我吃晚饭的时候跟叶海说的这件事情:“我在你这里叨扰良久了,我打算回海岛工作去了。”
他眉开眼笑的说:“为了感谢你让这里蓬荜生辉,我决定在你走之前带你去买衣服,将在下你好好包装一下。”
他很鄙夷:“要说安菲你确实缺心眼。我把他们的衣服都买下来了,他们分提成高兴都来不及呢,还砸人家,靠你真是……”
他从车后面拿来一个袋子,放在我的怀里说:“你要是把这个穿上,让我拍几张照片,当作我替你报仇,报答我就行。”
“说定了。”
结果那天叶海领着我在范思哲和香奈儿一顿海买,然后拎着大包小裹的去了阿玛尼,然后一顿试穿,然后一件不买。他们集体大眼瞪小眼。然后我跟那店员说:“你说对了,这个牌子确实不适合我。”
我吃一满口大米饭说:“那你说怎么办?”
“太好了。”
“明天下午两点,你到白天鹅酒店六楼来找我。”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在那边低声笑:“也该回来了。小班长还有物理题问你呢。”
我又气又急又好笑不知道怎么办。
他牵了一个嘴角在微微笑,靠tvb奸角的招牌动作。
我看着他,跟着他在缠绵的音乐中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叶海的眼睛,叶海的脸孔有一种让我陌生的神秘。在那一片刻,我觉得他又不像是他了。
我才不要理他,我喊道:“莫凉老师。”
“别再跟我提这事儿了,我都窘死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笑。
他打量我一下:“行啊。走吧。不过夜店的环境这么火爆,你可要控制你的兽欲啊。”
我在电梯的镜子里仔细看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心中竟开始发生一个小小的不良的预感。
“嗯。”
“正好明天我们要到广州约见那个私人岛屿的业主。顺便接你回来。”
“我带你去阿玛尼。”“何必说的这么有仪式感呢?”我说,“北京到广州咱俩都能再见面,以后还山水相逢呢。”
我说:“行了,我找到组织了,你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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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咳嗽,然后我说:‘你的非典还没好啊。’这里一准就剩下咱俩了。”
我现在在叶海面前,信用率确实低。
第二日他送我直到白天鹅宾馆。
我说:“满意,非常满意,我住这几天,这里蓬荜生辉。”
我在停车场跟他握手说再见,他说,我送你进去吧。
厨师今天做的是咖喱牛肉配大米饭,味道够辣,他吃的脸红彤彤的,擦擦嘴巴问我:“你对我这里的服务还满意吧?”
我没躲开,动一动脑袋,给他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说得也是。”他笑。伏下身,下巴靠在我肩膀上,“赖你一会儿行不?”
旁边有人敲敲我们两个的车窗,是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老广对我们用熨斗熨过的普通话说:“表在则里停侧,淫好多。”
原来车子停在一间好大的夜店前面,年轻的男孩女孩排成长队等着进去high,我想一想:“这样吧,今天我请你去跳舞,晚上都是我来消费。算作我感谢你。怎么样?”
他不说还到罢了,一说起来又勾起我心中仇恨,我这辈子还没被人那么瞧不起呢。我说:“行。谢谢你寻思着替我报仇。要报仇啊,就报个狠的,你把阿玛尼这一季的衣服都买下来,砸死她。”
他说不是六楼吗?我送你上去吧。
叶海贴在我耳边说:“咳嗽。”
我拿出来一看就摔他的脸上了:“你自己穿上照着镜子拍照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