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元素矩阵
副校长坐回坐位，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说：“抱歉，渊城，在这件事上，学院不能让步。我们没有你的帮助也会完成对全人类的记忆清除。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但我们绝不会拿一个令者的性命去做交易的。”“可这个令者本身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应该明白，他是恕心令者，那令纹和圣血一样，因为副作用过大已经被归类为反噬形令纹了。”姚渊城的语速加快了很多，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威尔逊校长，说，“如果你们放任不管，那最后就是会牺牲两个令者，我的做法是将损失降到最低。”
“渊城，我们如果是一群冷血的机器的话，可能会同意你的提议。但是，”威尔逊校长也站起身，跟姚渊城平视，说，“我们是人，我们有感情，我们对生命应该充满敬畏。”
姚渊城咽了下口水，他的身体前后轻微晃动，眼前有些发黑，最后瘫坐在椅子上。他还是没能成功说服学院，他们不会让出夏昂，而如果真那样的话，到最后，姚木兰就会因为圣血的索取而死掉，夏昂作为恕心令者也活不了多久。
就算姚渊城再怎么有个性，他也没法凭一己之力撼动学院的正副校长所做的决定。
威尔逊校长绕过办公桌，站到姚渊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会想其他办法来抑制他们两个令纹的副作用。渊城，我知道木兰对你有多重要，我不会让她死的。”
姚渊城重重的叹了口气，十指插进头发里，闭上眼睛，默默的感受着那被无力感侵蚀的感觉。
正在这时，校长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威尔逊校长说。
一名老师推门而入，他的身后是一个消瘦清秀的男孩儿。
“夏昂？”姚渊城看着夏昂，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辛苦你了，去休息吧。”威尔逊校长对那名老师说。
老师微微颔首，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你好，夏昂，欢迎回到学院。”威尔逊校长笑着对夏昂说。
“你好，威尔逊校长，还有副校长和姚师父。”夏昂顿了顿，走到副校长面前，九十度鞠躬，说，“抱歉，副校长，上次打伤了您。”
副校长一记手刀轻轻劈在夏昂的后脑上，大刺刺的说：“没事，就当给我这老头子松松筋骨了。”
“夏昂，我和副校长已经知道了关于姚木兰令纹的事情。”威尔逊校长说，“学院是绝对不会让你用自己的命去救姚木兰的命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夏昂没什么表情，他看了看姚渊城，这个老人看起来已经没了往日的孤高，他现在真的就像个一无所有的暮年之人。看来正副校长已经跟他说了这件事了。
他那么久以来做的努力都白费了，现在在他眼里，姚木兰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吧？夏昂想。
“校长，你们能保证木兰一定能活下来吗？”夏昂直视着威尔逊校长的眼睛，说。
威尔逊校长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点头，说：“能保证。”
“姚师父说木兰以现在这种状态最多还有一年的寿命，那我们就定下一个时间。如果十个月之后，你们没能成功，我就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死。”夏昂说。
夏昂说完后明显楞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原来现在连他的命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有点可笑。
“好，那我们就定十个月。”威尔逊校长爽快答应。
夏昂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姚渊城，说：“姚师父，这回您可以放心一些了吧？”
姚渊城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
夏昂了解姚渊城的性子，他这就相当于默认了，他转头重新看着威尔逊校长，说：“校长，您找我来应该不止说这一件事的吧？”
威尔逊校长笑了笑，心想这小子还真是聪明啊。
校长回到自己的座位，示意夏昂坐到姚渊城的旁边，夏昂照做。
“其实我们很早就知道了你叛变的原因，”威尔逊校长顿了顿，看了一眼姚渊城，然后继续说，“抱歉，夏昂，我们真的不能在一个普通女性的身上使用回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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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昂淡淡的笑了笑，摇摇头，说：“我理解学院的做法。回生木应该用在更重要的人物身上……等等……校长，你们不会是想用回生木救木兰吧？”
姚渊城闻言猛然抬头，倒不是说夏昂的话提醒了他，他以前也想过尝试用回生木来救姚木兰，但《战史残卷》上只说明了回生木可以治愈一切正常的疾病，但从未提到可以治愈令纹带给令者的副作用。姚渊城不敢冒险，最后还是选择了那个有记载的方法。
“你只说对了一半。”威尔逊校长说，“我们的确要在姚木兰身上使用回生木，但是经过副校长不断地理论测试，回生木无法彻底抑制圣血，它能做的只是缓解姚木兰的痛苦，到最后她还是会因为圣血的索取而死亡。我们会在这段时间里完善一种名为“元素矩阵”的东西，然后植入到姚木兰体内，元素矩阵可以大幅度提高令者的神识强度以及身体抗性，也完全足以抑制圣血。”
“元素矩阵？”
“是的，元素矩阵。”威尔逊校长说，“那是学院一直以来秘密研究的一项工程，目的是创造出可以与七星媲美的令者。现在已经开发出两个矩阵模型了，只差临床试验。如果成功，那在几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完成第三个矩阵，然后将其植入到姚木兰身体里。”
夏昂和姚渊城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元素矩阵这个名词，学院真的会用这个东西救姚木兰的命吗？
“校长，这个元素矩阵之所以是秘密项目，是因为你们还不能确定它的稳定性吧？或者说，没人愿意做临床试验体？”夏昂说。
“没错。”威尔逊校长说，“我们曾经在动物身上做过实验，结果无一例外的，它们都死了。元素矩阵植入融合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我们不知道接受实验的令者是否能撑住，所以一直没做人体实验……”
夏昂站起身，他明白威尔逊校长的意思了。
“我来做第一个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