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手段
第148章手段
“这很好啊，朱雀城虽大，医馆也不少，但是你的医术好就不怕没有生意做，最起码我要有点什么事找你岂不是就方便了许多？”苏槿说着回头悄悄的冲柳芽儿挤了挤眼睛，让她也凑上来说几句话，可柳芽儿这会子见到自己喜欢的紧张的很，哪里还能想到该说什么。苏槿就无奈的丢了个白眼给她，不要这么掉份好不好？“二郎哥，这是我表姐柳芽儿，她呀，跟那个楚家的三姑娘一样，聒噪的很。”说着还故意的掏了掏耳朵。
林二郎就笑，“柳姑娘瞧着并不是那聒噪的人啊，说起那楚家三姑娘，从那之后倒是没有再见过，不知道现如今如何了？”
怎么说着说着就拐到那个女人身上去了？苏槿暗自责怪自己不会带话题，又怪林二郎到现在还惦记着人家姑娘，便没好气道：“原来你还惦记着人家楚三姑娘，可是你有意愿要娶了她？这个好办，我可以跟我二姐提一提，让她做主把那楚三姑娘许给你，反正她那么聒噪，也不怎么好找。”
林二郎笑着摇头，伸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我看聒噪的是你，我什么时候说要娶那楚家三姑娘了？”
“那你想娶什么样的？”苏槿干脆顺着他递的棍子往上爬，趁热打铁的问了句。
林二郎怔了怔，却没正面回答苏槿的问题，只道：“小姑娘想这么多做什么？”
苏槿正要不依，柳芽儿就怯怯的插了句：“你貌似也没有多大啊，为什么总是一副很成熟的样子？槿儿说你才不过十七，才比我大两岁而已。”
这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这是林二郎对柳芽儿的第一印象，他就像个大哥哥似的回答她的话，“我也觉得十七还不算太大，可是我娘总是说我已经不小了，该成家了，唉，头疼啊！”
“可不是，我娘也是这样，总是逼我，说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亲了，我也觉得自己才没多大啊，不过真是天下父母心，她们也都是为了咱们好。”说到这个话题，满腹牢骚的柳芽儿也话多起来。
看到他们对聊起来，苏槿忍不住偷偷的笑了，溜了出去找蒙氏说话，旁敲侧击的打听林二郎的事。
蒙氏就叹气，“这孩子自从上次你二姐那事之后就再也不肯提亲事了，有来说亲的他都给推了，只说自己不想再稀里糊涂的就再订了亲，得要想明白了再提这事。”
苏槿就偷偷的指了指柳芽儿，“婶子觉得我这个姐姐如何？她家里也是急着想让她说亲呢，偏她挑剔的很，前去说亲的她都不乐意，不过我瞧着她同二郎哥倒是有话说的。”说着就瞧瞧的探头看了一眼。
蒙氏也随着她的动作往里探头看了一眼，然后抿唇笑了，“这个柳姑娘倒是挺顺我的意，但是二郎这孩子可不好说，等你们走了我且跟她提一提，他要是不同意就算了，要是也有这个心思我就让人上门说道说道去，你且说，这柳姑娘家是哪儿的？”
“是百里村的，”苏槿笑道，“不过婶子可别说出去，万一不成的话我这个表姐脸皮薄，且这又是我的意思，传出去我也丢人不是，人家就该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管起这样的事来了，可就不好了。”
“婶子明白，你放心。”蒙氏拍拍她的手背，心想当初自己是看上了这丫头的，要是她能当自己的儿媳那该多好啊。
之后两个人在站在外面说些闲话，天有些冷了，苏槿一向怕冷，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就进屋去叫人，见这两个人还在聊着呢，就上前牵了柳芽儿的手，“你们怎么聊起来没完了，可怜我在外面等你等的快要冻死了，我看这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省得大舅母不放心。”
柳芽儿闻言当即羞红了脸，别别扭扭的跟着苏槿出了林家的门。在回去的马车上柳芽儿也是羞红着脸不肯搭理苏槿，苏槿便上前挠她痒痒，“你这好没良心的小妮子，我为了你搭上时间又搭上了那么些东西，到头来你却不搭理人了，真是没良心，快告诉我你跟林二郎聊的怎么样了……”
等临走前一天，苏文山去林家找林老太爷喝酒的时候，蒙氏把他拉到一边说了句，“那个柳姑娘倒是个好的，我跟二郎提了提，他倒是没说不成，可是也没点头，我看这事还是等等再说。”
苏文山被她这话说的一头雾水，再细问，蒙氏就说是跟苏槿来的那个姑娘，苏文山才明白了。回去之后打趣自家女儿道：“你倒是个有心的，自己的事还没个头绪就管起芽儿的事来了，看来女儿长大了是留不住了，唉，爹是不是该到韩家去问一问那韩子成，什么时候来迎娶我的宝贝女儿？”
苏槿明明心里不在意，却还是要装作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不然她爹该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心思压根就没往这方便使，到时候跟她娘不知道又要生什么幺蛾子了。
初九这天苏家人要回朱雀城，一大早就准备要走，前天晚上苏文山就去找了吕氏，把柳氏的要求说给了她听，要等苏冉嫁了人再来接她去，吕氏也没说什么，心里自然是明白的。早起大家吃过饭都准备要走了，就看见吕婷母女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深情款款的看着苏文山，“表哥，你带我去朱雀城吧，我想去打听一下莲姐儿她爹的消息，他要是活着我就想去瞧瞧他，要是他死了我们娘三个也好早作打算的。”
这话简直没法让人拒绝的，因为她这个理由很是冠冕堂皇，苏文山下意识的去看柳氏，柳氏却冷了脸摔了帘子不看他。
这时候吕氏说话了，“既然是如此，老大你就帮帮她们娘几个吧，瞧着也怪可怜的。”她这话刚落，吕婷就带着孩子硬是推开大荷等人，上了马车。本来来的时候马车是正好能坐开的，回去再带上这么几个人自是挤了点，柳氏一路都冷着脸，苏文山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可是他也没有法子，不论以前他和婷妹的关系如何，现在总还是亲戚的，她遇到难处自己怎么能不帮呢。
因着路上泥泞难走，一直到十三号才到了朱雀城，到家的这天又下了大雪，洁白的雪花纷纷落下来，很快就盖了满地。好在苏家人也到了家门口，下了马车就见温管事带着府里的丫鬟小厮们站在门口迎接。吕婷母女被这阵仗给吓住了，她们自是没想到苏家有这么多的下人。
入了府各房各院都有小丫鬟早早的点了暖炉，一进去仿佛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季节一般，浑身的乏意就莫名淡了许多。除了姜润赶着回了苏记之外，苏家其他人都在府里住下了，苏翠她们也等着明儿个再回瓜子作坊。
吃了饭苏槿先去看了换生，方嫂正在给他喂奶，这个小家伙现在已经很依赖方嫂，回柳树村过年的这段时间，别人抱他就哭，也只有苏槿抱着还能哄一哄。方嫂子见了她也没法子站起来行礼，就笑着说了几句孩子的事。苏槿也不在乎这些礼数，笑着点了点头就去帮换生铺小床，却在床边看见一个大红色肚兜，看着眼生不像是换生用着的衣物，用手去摸，感觉布料有些粗糙，拿起来放在灯下仔细瞧了瞧，阵脚并不匀密。就疑惑的看着方嫂子，“方嫂，你新给换生做肚兜了？”
方嫂却笑着说：“那不是我做的，是今儿个新来的什么姑太太送来的，说是给换生的。”
是自己那个表姑？“她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虽然在来的时候她见到了孩子，可是换生同方嫂子住在娘亲后面的小院子里，她怎么能找了来的？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方嫂子见她像是生气了，也不敢乱说话了。
苏槿把那肚兜交给了大荷，并嘱咐道：“以后换生的衣物除了咱们家人送来的，其他外面那些人拿来的都不许收。”
方嫂子忙应了，不敢再说别的。苏槿生着气走了，本来想去跟她娘告状的，可是走到一半又想自己气什么，是嫌人家拿出来的料子不好？算了，是丫头们没有规矩，随便把主子的住处告诉给外人，看来府里是该整顿整顿了。娘现在怕是心情也不怎么好，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结果第二天等苏槿再去看换生的时候发现屋里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子点心，问了方嫂她才说还是吕婷送去的。这事本没什么，但是苏槿就是忍不住的在心里发憷，方嫂这忧患意识也太差了些，随便就让什么人进来怎么得了，万一那些人是要害换生的呢，另外这也说明了一点，吕婷那娘三个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不然为什么老是跑到换生这儿来献殷勤，他一个才四个多月的孩子懂什么，可见他们肯定是想从方嫂子这里知道些什么。
苏槿越想越生气，干脆去找了她娘，要把换生搬到她院子里去，柳氏自然疑惑，好生生的搬来搬去的做什么。苏槿便把事情给说了，柳氏本来就对那娘几个没好感，现在还得供着他们吃喝自然是生气，立即就叫温管事把家里所有的丫鬟小厮都叫到院子里来，好一通敲打，还责罚了几个平时好说三道四的丫鬟，重重的打了板子，以威吓众人。
苏槿还是让丫鬟们把换生该搬了过来，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也只有她和吕婷母女知道了。当莲姐儿再去给方嫂子送东西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小院子已经空了，只有几个小丫鬟在那里打扫庭院。莲姐儿挑了挑眉毛，站在那儿冷笑了一声，啐了一口，转身回了自家娘几个住的客院。那里自然是没有主子们的庭院环境那么好，丫鬟也就那么几个，见莲姐儿回来，吕婷就打发她们出去了。
“怎么样？荷包可给了那方嫂子了？”她迎了上去才发现女儿的脸色不太对劲，“怎么了？是不是那方嫂子没要？没关系，咱们可以再想别的法子。”
莲姐儿进去坐下，没好气的说道：“不是那方嫂子不要，而是苏槿那死丫头怕是知道了什么，防备着咱们呢，把孩子搬到她那院子里去了，还有，娘你不知道今儿个上午那柳青翠叫了所有的下人去，意思可不就是嫌下人们告诉咱们府里的事情了，还打了跟咱们说话的那个丫头，这女人的心思可真是恶毒的很！”
“当真？”吕婷忧心的看着女儿，“这样一来咱们的处境就更加的困难了，你弟弟那个没心没肺的，粘着那烁哥儿玩去了，一点也帮不上咱们的忙。”
“娘别这么说，弟弟这么做才好呢，咱们何不试试从烁哥儿那里打听点什么？”刚说完这话莲姐儿就泄了气，“就是打听出来又能怎么样？我看这府里有没有小妾姨娘什么的，那个柳青翠怕是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打听了也是白打听，要是引起他们的注意就得不偿失了，娘，你还是抓紧时间去找找大表舅，能让他念及旧日的感情主动开口把你留下就好了，哪怕是做个姨娘也好。”
吕婷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如果她柳青翠非要这么狠心的话，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啊，那就得采取点什么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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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姐儿闻言也是莫名的一笑，宅斗这种事，她们可见得多了，有些法子不是不敢用而是还没被逼到时候，如果那柳青翠真的是个不识趣的，那就不要怪她们了。
晚上苏文山从苏记回来，小厮在后面拿着灯笼却不小心滑了一跤，他没看清也差点跌倒在那小厮身上，突然有一双手搀扶了他一把，下意识的抬头只见吕婷含笑站在他面前，声音柔柔的，“表哥，你没事吧？”
苏文山一怔，眼前恍惚又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那个少女，带着笑意站在自己的面前，娇俏的跺着脚看着自己，“表哥，你也太笨了吧？”那时是四月天，她就站在杏花树下，枝头上的杏花被风吹落掉在了她的发丝上，那副图画太美太美了。
“表哥？”眼前人又唤了一句，小厮也后怕的唤了声，“老爷，你没事吧？”
苏文山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打发了小厮先回去，然后尴尬的对吕婷笑道：“我没事。”然后又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吃饭了吗？这样出来不冷吗？”
见他这一连串的问着自己，吕婷就忍不住的得意，看到了吧？表哥还是在意我的，于是故作柔弱的说道：“我还没有吃饭，刚才厨房送了饭菜来，都已经凉了，我想着反正都已经凉了，正想拿到厨房再去热一热呢，既然碰巧见到表哥了，那就去我那里坐一坐吧？”
“不了，青翠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天这样冷，你快回去吧，等我回去一定再让丫鬟跟厨房说一声，你们娘几个的饭菜都早些送来，省得这样冷的天还要吃冰凉的饭菜，再弄坏了身子。”
又是柳青翠！吕婷心里暗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明面上故意装作答应了，提起食盒往回走，没想到刚走出两步去就崴了脚，险些摔倒在地上，食盒里的饭菜也洒了一地。苏文山三两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婷妹，你没事吧？”
吕婷的眼泪已是落了出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除了当年负了你之外我从未做过亏心事，怎么就有这样的报应？表哥，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贪恋钱财，才有了今日，这是我自己活该，可是，我真的后悔了啊，表哥，如果当年我没有负了你，现在咱们是不是会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我也可以为你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