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因果的用途
“定！定！”下坠时总算没慌张，他用神力使用轻身功夫，强行在空中缓了一缓，闪电般射出红线，缠住两根柱子，红线拉扯下他没有坠地，但差点掉进一个黑色液体的池子中，面孔离池子不到三寸。“啊！”他立刻闻到一股酸腐味道，看着池子面上冒着热腾腾的气泡，看得出池子里是类似强酸一样的毒液，如果刚才真掉进去了，只怕会尸骨无存。
“收！”他将一侧红线一收，借回扯的力量跳到池子一侧，在他背后，是一排铁栏杆。
“谁？是谁？”从栏杆后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却是一个牢房，牢房的茅草堆里卧着一个又脏又臭的老人，头发胡子老长，衣服几十年没洗没换，糟得不成样子，人瘦得几乎只剩一幅骨架子。他除了身上有锁铐外，还有两根钩枪穿过他的锁骨，只能勉强在墙壁两尺范围内活动。
他打量着老人，“我叫魏浪，你是谁？”
老人大叫：“不管你是谁。救我出去，重重有赏。”
魏浪问：“先回答我，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被抓进来？”
“有！有！你带我出去，我带你找她。”
魏浪摇头，“我信不过你，你先说你是谁？”
老人道：“你信我，我堂堂名将白起，不会骗人的。”
“你是白起？”魏浪张大嘴，“秦朝那个杀神白起？”
“我是。”
“你穿越了？”
“不是，我是修行者，懂长生之术。”
“你别想骗我，历史书上说你秦朝时就自杀了。”
“是的。但魏澜又把我复活了。”
“魏澜？你是说你老婆？”
“是的，她是个女觋。会巫术。”
“这么离奇？你说清楚。”
白起急道：“你放我出来，被看守发现我们就逃不出去了。”
“我总要弄清楚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个骗子？”
白起长叹一声，“好吧。”
“我确实是秦将白起，生平七十余战，无一败绩，人称我长胜将军，又因我坑杀降兵，又叫我杀神。但没人知道我从无败绩背后的秘密，那就是我夫人魏澜。”
“魏澜出身相门，自幼博学，而且她的家族与上古修行者巫族有联系，她很小就被收为‘觋’。”
魏浪问：“觋是什么？”
“在巫族，有法力的男性称为巫，女性就称为觋。”
“长知识了，你接着说。”
“她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就掌握数门巫术，其中最厉害的就玄学算术。我能常胜不败，就是因为她在战前帮我算出敌方的摆兵布阵之法。”
“啊？”魏浪惊道：“合着你这常胜将军靠吃软饭吃出来的？”
“这不是重点好吗？你能听我说完再评价吗？”
“你说你说。”
“她一直希望我加入巫族，常年累月劝导下，我也有些动心。直到攻打赵国那年，我清楚这一战必败无疑，魏澜便劝我，不如借这个机会避世。说她已掌握起死回生之术，只要按她的方法，她能把我救活，再和一起去巫族修行。”
“我答应了，便抗旨不遵便秦王赐死，后来她真的把我复活了，我便入了山中巫族，和她一起修行，这一修便是两千年。”
白起说到这长叹一声，“我以为我们从此就这样下去，是一对神仙美眷，过着与世无争幸福快乐的日子。但变故发生了。”
“十八世纪时，巫族与神族发生战争，巫族被赶尽杀绝，我俩侥幸逃脱，隐藏在人类社会。从那以后她就变了，念念不忘向神族复仇，一心追求力量，而我厌倦杀戮，只想平安度日，我们的分歧越来越大。”
“有一天她跟我求恳，说不管如何她是爱我的，要我和她一起恳求月老赐予红线，生生世世为夫妻。我那时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便答应了。却不曾想，这只是她一个阴谋。”
魏浪问：“什么阴谋？”
“其实这阴谋一直存在的，只是我发现得太晚了。想当年我每次出征她都劝我一定不能对敌人手下留情，能杀就杀，杀的人越多，以后我作战胜算就越大。我当时完全相信她，所以我遇村屠村，遇人杀人，还坑杀降兵，仅长平一战，我就杀敌四十五万，一生杀人逾百万之众，故有‘人屠’、‘杀神’的绰号。”
“后来我才知道她劝我杀人与胜负无关，而是利用和我双修巫术之际，从我身上吸取死魂灵的力量。”
白起慢慢地低下头，“其实那时她还是爱我的，也不是一味地利用我，看得出，她是真心想和我过一辈子。直到巫族覆灭后，仇恨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看出我在疏远她，害怕我有朝一日离开她，于是她想到利用红线的因果力。”
“只要我们之间有红线的因果存在，不管我怎么躲她，最终还是会在一起。我尝试过离开她，但机缘巧合还是被她找到，于是她把我关在这。”
魏浪惊道：“红线还可以这样用？”
白起道：“是的。连月老都被她骗了，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当然也怪不得月老，我们一起走过两千多年的日子，没人怀疑我们之间是真爱，即便混迹在现代社会时，我们也恩爱如初，令人羡慕，所以我们一祈求，月老毫不犹豫赐了红线。”
魏浪又问：“如果她只是要力量，为什么一定要留你在身边？”
“我们双修数千年，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在她身边她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才能更好地升级。”
魏浪挠挠下巴，“你确认她不爱你了？”
“她已经蜕变成魔，如果你看到她就会明白，她有多恐怖。她已经不是我爱的妻子魏澜了。”
魏浪想了想，道：“抬高你的手。”
“怎么？”白起依言抬手，魏浪看到在他手臂上果然有若隐若现的红线。
“我信你了。”魏浪点点头。
白起疑道：“你看得到红线？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