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族到访
时间倒流到一年半前。场景从一座海滨小屋开始。
很难再找间比这更脏乱的房子,夕阳最后一丝光线透过窗口,可以看到满地垃圾,油腻的餐桌摆着一块咬过的蛋糕,蟑螂在上面爬动,烟灰罐里烟头堆积如山,倒伏的酒瓶酒水还在一滴一滴。床上堆满脏衣服,所以,稍微干净点的一双袜子和一条裤子在其中显得特别显眼,如果仔细看看,会发现脏衣服下有床毯子,下面还睡着一个人。
叶幽在毯子下打个翻身,挠挠鸡窝似的头发,左手还捏着一个空啤酒罐,他脚对的方向是整晚未关的电视,上面正在播报的新闻把他吵醒了。
“正点播报……关于吸血鬼传闻近来愈演愈烈,警方提醒市民,关于吸血鬼纯属别有用心的人散播的谣言,吸血鬼杀人事件纯属捏造……警方发言人表示:我们生活在一个从未有过的安全时代……”
嫌电视机声音打扰自己的睡眠,叶幽把手中的啤酒罐砸过去,电视屏幕砸个大洞,电火花爆射中电视机安静下来,他打个酒嗝继续睡觉。
没睡几分钟,床头电话传来刺耳的铃声,他半眨下眼睛,手胡乱摸索着,终于摸到电话抓到耳边,打着哈欠问:“谁啊?”
“剑王,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
“什么剑王?打错了。”叶幽随手扣了电话继续睡觉。
但电话又响起来。他再次接起:“又谁啊?”
“剑王,我知道是你,听着,他们找到你了……”
“我说了你打错了!”他不耐烦地再次扣下电话。
电话又尖叫起来。
“没完了!”他索性拔了电话线,身体转到一边。
睡了几秒他坐了起来,似乎想到什么,叹了一声:“该死的!”起身开始穿衣。
刚扎好鞋带,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在震动,他从窗口看到,太阳正收起最后一丝余辉,乌云密布,如果不是城市的灯火,天地间必然暗淡无光。
接着,他听到外面市民惊恐的尖叫声,马路上汽车激烈的碰撞声,还有房屋倒塌钢梁断折的声音,接着听到警车刺耳的鸣叫,还夹着几声枪响。
叶幽走到房门边正要开门,突然门炸开了,一颗火箭弹穿破直向他射来。
他头微微一偏,火箭弹从离头部不到三寸的地方划过,接着一个纵跳,撞破天花板从屋里一直跳到屋外马路上,身后房子炸成一团烈火。
屋外站着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个惊声尖叫的市民,有警车在他们不远处,几名警察持枪对着他们大叫:“放下人质,不然开枪了。”
三个外国人充耳不闻,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叶幽。
最前面的外国人看到叶幽,目露凶光,他突然把手中市民提到嘴边,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大吸其血。
“天哪!”警察惊呆了,飞快开枪,可子弹打在他身上如中钢板,根本射不进去。
吸血后的外国人发出一声厉吼,头发变成银色,瞳孔血红,嘴里长出犬齿,身体像豹子一样弓起,面向叶幽发出咆哮。
警察还在开枪,另两名外国人也同样吸掉手中人的血,变成血眼獠牙的怪物,其中一人手一挥,一台汽车被他单手打得翻滚,撞在警察身上,两名警察撞飞几十米远,双双掉入海中。
“吸血鬼。”叶幽打量他们,眼中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又炸我的房子!”
当先一名吸血鬼闪电般扑来,重重撞在叶幽身上,叶幽纹丝不动,吸血鬼一口向他脖子咬去,但差一丁点时怎么也咬不下去,因为喉咙被叶幽捏住了。
“这些家伙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叶幽单手捏着他喉咙,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吸血鬼提到半空中,一脚踹出去。吸血鬼惨叫一声,身体把一辆汽车撞成两截,又撞破一幢大楼,迸到海面还滑出老远,撞到码头才停下来。
另两名吸血鬼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但很快发出咆哮,一个向他扑来,另一个拔出一把大口径手枪。
叶幽叹口气,手迎风一晃,魔术般出现一把银光闪闪,一人多高的大剑,随手一劈,一道剑风打出,吸血鬼还离他几尺远被剑风打中,身体爆成一团烈焰,化成燃烧的枯骨跌落地面。
最后一名吸血鬼急忙开枪,子弹居然夹着一团蓝色火焰向叶幽射来。
“升级了?”叶幽饶有兴趣地盯着子弹,这子弹速度至少每秒900米,但在他看来,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手中剑一挥,把子弹磕飞,打中旁边一幢平民,轰隆巨响中,房子炸得粉碎。
吸血鬼见状急忙后退,一边大叫着叶幽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某个信号。
叶幽看到从远处无数人影闪电般在楼房间飞腾纵跃,有数十个吸血鬼向这边冲过来。
“我还得把这一帮子都摆平吗?”叶幽飞身跃起,凌空一道剑风把发信号的吸血鬼炸碎,一剑扎在地面一挑。
公路的水泥地面像饺子皮一样卷起来,拱起几米高,无数碎石飞射而出,不少冲来的吸血鬼被飞石击中,惨叫着从空中跌落下来。
趁吸血鬼大军被阻得缓了一缓,叶幽飞身跳到燃烧的房屋后面,慢条斯理地跨上一台摩托车,一拧油门,风驰电掣向远方冲去,顺手还捡了地上一支吸血鬼的枪。当吸血鬼们跳过拱起的马路,他已经冲得不见了踪影。
最前面一只吸血鬼盯着叶幽逃去的方向,对身后的同伴道:“通知亲王,我们需要更强的战士。”
叶幽驾车一路奔行,摩托车速度快得惊人,不消半小时,他抵达了百多里外另一座城市,在城郊一个酒吧外停了下来。
理理衣裳和头发,他推开酒吧门,叫了啤酒坐到最角落的桌子上,叼起一根烟,对着窗外的夜色静静地思索着。过了一会,他掏出捡来的吸血鬼的枪细细察看,这是支从没见过的枪械,枪体用象牙打造,很轻,大口径的枪管上雕着骷髅头,能装六发的左轮式弹匣,最奇特的是,其中的子弹隐隐萦绕一层蓝色。
“冥力?”叶幽摸摸子弹:“血族怎么会有这种枪?”
一个声音在他对面响起:“因为这不是血族的。”
叶幽抬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少女站在对面,姣好的面容不亚于电影明星,身段柔美,皮肤白皙,秀发如云盘在脑后,利落而秀丽。
叶幽盯着她:“你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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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点头,指指他对面:“我能坐下吗?”
“不能。”叶幽收回目光,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枪。
少女没意识到这个回答,尴尬地站在那儿,想必平时从没有哪个男人如此冷漠地拒绝过她这名美少女。
“叶幽,名不虚传。”她有点恼恨地道:“难怪别人都说你是个混蛋。”
叶幽一声不吭,只是看着手中的枪。
少女不死心地道:“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