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伊甸园

阿依沙全身一震，“你敢骗我？”“听着。”奈奥比语重心长地道：“我需要你帮我前往伊甸园，求见莉莉丝始祖。你知道如果有她和该隐联手，是可以解除你的诅咒的。”

“我相信他们的能力，问题是他们为什么听你的？你只是莉莉丝手下一个小罗喽罢了。”

“我的确没这个面子，但如果撒旦出面呢？”

阿依沙眉心一跳，“你是说事关魔道的安全？”

“我有八成把握，月老和丘比特的恩怨绝不那么简单，牵涉的可能不止是魔道和神界。”

阿依沙兴趣大起，“说来听听。”

“当年末日审判之战时，说是说规模庞大，但你我都知道，超自然生物中四大种族的高层并没有过多介入，因为所有人都相信人类必败，但东方势力的介入改变了战局。那时我就有个疑问，理论上讲，东方神界不会允许神界信徒介入西方。”

阿依沙摇头，“叶煌是墨门中人，严格意义上讲不算东方神界的信徒。”

“没错，但他是爱的信徒。”

阿依沙眼神一变，“你是指……”

“我听叶煌提过，如果神界有哪个神值得他信任，那就是月老。”

“所以……”

“其实早在叶煌出现前，我们对东方人一直有些误解，以为在他们心目中和我们一样，对至高神是无条件服从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东方人对神充满反抗和叛逆。在他们的神话传说当中，真正的神往往是历史上存在过的英雄，也就是他们所说的‘人神同体’，而非像我们一样，神是某种超然的，不可逾越的存在。”

“而且，东方神也对凡人的信仰并不在意，他们更强调自身的修为，某种意义上讲，东方神界和东方的凡人，是一种割裂的局面。所以真正拥有最多信徒的，并不是至高神，反而是常年在人间走动的，与人类有密切联系的神拥有最多信徒。”

阿依沙明白了，“比如月老？”

“他只是其中之一。其实我们怎么想并不重要。只要月老是东方神的一员，他的信徒必然和神界产生联系，何况是叶煌这种能力出众的人。”

阿依沙点点头，“所以你认为叶煌前往西方对东方神界产生了某种影响？”

“我只是猜测，但据我所知，丘比特与月老的冲突正是在末日审判战争结束后。”

“也许只是巧合呢？”

“我倒希望是巧合。那你会没有觉得你和叶煌的相识也只是巧合？”

阿依沙面色大变，“你怀疑我中了黄金箭？”

“你没有。”奈奥比肯定地道：“我有破幻之瞳，可以看见一切隐形的法器，我肯定你没中箭。而我中箭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你想说什么？你横刀夺爱怨不得你？得怨丘比特？”

奈奥比有了怒意，“你能先放下你的醋意吗？”

阿依沙长吸一口气，“那你想说什么？我和叶煌的相识是经人刻意安排的？”

“首先我要知道，你确认叶煌真心爱你吗？”

“当然，我肯定我们都没中过黄金箭。”

“那你可知道……”奈奥比沉默了一会道：“他在东方曾有一个妻子？”

阿依沙面色大变，霍然站起，“这不可能。”

“别紧张，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在太阳巢，我和他在黄金箭的影响下发生关系时，他因为多方面的原因产生过短暂的幻觉，那一瞬间，他盯着我的脸叫出一个名字：丁露。”

阿依沙已经粉脸苍白。

“我们不用骗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他叫唤的肯定是和他有情爱关系的人。我也为这事委屈了很长时间，在他接受我的初拥又不肯成为血族的情况下，我将他重新冰封，某种程度也是出于失望，直到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看到奈奥比神色凄苦，阿依沙咬牙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奈奥比又道：“后来我派人到东方查访过，想不到她在叶煌时代还颇有名气，她曾是墨学后派的杰出女性，特别是她还有一个哥哥，叫丁子昂，更是墨学后派的代表人物，而且历经数代传承依旧声名不减。现在墨门的墨学后派掌门丁媚就是他的第十一代血脉传人。”

阿依沙道：“我只想知道叶煌和丁露什么关系。”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他们并没有结婚，在叶煌来西方前丁露在一次猎妖行动中丧生了，这让叶煌很伤心，这也是他前往西方的原因之一，试图远离曾经的伤心地。”

阿依沙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那这证明不了什么。”

“不！”奈奥比肯定地道：“这很重要。这也许就是一切的起源。”

阿依沙有点糊涂了，“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奈奥比道：“我没法把没证据的事说给你听，我需要你帮我查清真相，我担心叶幽会陷入丘比特的控制，我需要求助于始祖。相信我，我会尽我一切能力助你重获自由。”

“如果你什么都没得到呢？”

奈奥比沉默良久，咬牙道：“我会成全你和叶煌，永远退出你们的生活。”

阿依沙很吃惊，“你是真爱叶煌？”

“是的。”

“我以为你只是受黄金箭的影响。”

“也许吧，但后来……”她没说下去，阿依沙已然明白，也许一开始是因为黄金箭，但后来他们产生了真感情。

阿依沙有些触动，终于道：“算了，我会帮你，但我不需要你无聊的承诺。”

“你不想独占叶煌吗？”

“我想，但我说了不算，我怎么知道叶煌对你有没有感情呢？”

奈奥比露出一个微笑，“你放心，不管你在不在乎，我会信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