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昔日情缘

凌子想了想，道：“还是说不通，如果连您都查到猜霸不是帝释天的亲儿子，世尊怎么会不知道？”厉刃冷笑道：“你以为帝释天是什么善长仁翁？这个局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布了，收猜霸为义子早就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一开始就是可以作为棋子放弃的。重点是，就算世尊知道猜霸是颗棋子也无可奈何，因为确实有个帝释天的儿子死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凌子明白了，“所以只要这场亲事成功，猜霸一死，就不光是天众一家的事，而是天众与修罗众两家的事。然后他们就可以撕毁停战协议，各自向神魔二道发起进攻。”

厉刃苦笑：“世尊当年就不该设什么护法之位，当初是为了公平，现在反成了祸事。”

“那您觉得，欧阳蕾会怎么做？”

“我不确定，最大的可能性是参与比武招亲的人族中，可能有人和六众有关联。”

凌子道：“我想到一个可能。从比赛开始，欧阳蕾一直在明显作弊，会不会真实目的是为了激怒这个人？”

厉刃叹口气，“欧阳蕾比我聪明多了，具体怎么做我只能瞎猜一下，但大方向肯定没错。如果按她的计划走下去，等比武招亲结束，就是天众和修罗众宣战之时。”

“照您这么说，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当中还有一个变数。”厉刃一定一顿，“魏浪。”

“您是指他打败了金晶儿？”凌子疑道：“他虽然进步很快，但应该不可能打败金晶儿吧？”

“这就是我要你去帮他的原因。魏浪学会了强行五五开，打败金晶儿并不是毫无机会，如果真出现这种局面，欧阳蕾可能对他不利。”

“但不可能杀他吧？杀了代理人，谁给金晶儿与猜霸牵红线？”

“牵红线只是个仪式。魏浪在计划当中最大的作用是为了蒙蔽世尊，让这个周密的计划看起来像一场偶然，包括在人族当中找比武招亲对象，都是这个目的。如果这事情单纯只在六众内部操作，世尊肯定会注意的。”

“所以世尊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只是修罗王为了迁就金晶儿的任性？”

“是的。”

“那您为什么不通报世尊？”

“来不及了。再说我能怎么通报？这一切只是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就算世尊介入，哪怕前一秒欧阳蕾也能改变计划，甚至以世尊偏袒其他六众为由，找一个新借口。世尊就算知道也不会冒这个险。”

厉刃停了一会道：“其实我不关心八部众的战争，我只是不想魏浪白白送命。”

“我理解，但我没您这么大能耐，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凌子犹豫着，“何况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拒绝呢？”

“一开始我只想早点摆脱代理人这个事，这些情报是我一点点想出来的。早知道这么复杂我不会让他卷进去。”

凌子忽然莞尔一笑，“我猜，不光是因为代理人吧？”

“你想说什么？”

“听说您和迦楼罗的孔雀圣女有那么一段时间……同床共枕……”

厉刃打断她，“你和迦楼罗走得很近啊，这都告诉你吗？”

“没您想的那么近。我只是受大明王委托，帮助魏浪拿到功德而已。没想到用不着我帮忙，我见到魏浪时他已经得到欧阳蕾的功德了。”

“那你知道大明王为什么委托你吗？”

凌子笑道：“一开始不清楚，但后来发现，这世上最讨厌你的人我想非大明王莫属。因为他希望孔雀继承明王之位，而孔雀对您朝思暮想，不肯继位。最近他又得到消息，说只要代理人升级完毕，你会和丁媚成亲，断了孔雀的念想，所以……”

看着凌子坏坏的笑容，厉刃叹道：“那是个错误。你没必要接这个差事的。”

凌子笑得更厉害，“我倒不介意了解一下你们这些神级人物的八卦，何况大明王开价不低。不过我觉得大明王还是理解错了，以我对孔雀的了解，就算您娶了别人，她也不介意给您作小。”

厉刃眼神变化，“你见过她？”

“是的。而且我们还算朋友。”

“她还好吗？”

“怎么说呢？除了对您的思念，其他都好。对了，知道您要娶丁媚，她不大开心。”

厉刃苦吧，“我不该想这个馊主意的。”

凌子美目倏亮，“原来您是骗大明王的？您根本不会娶丁媚？”

“我只是想他助魏浪一臂之力。其实根本没这个必要。”

“强大如厉大侠，也不是什么都能猜到是吗？”凌子笑道：“好吧，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同意去帮魏浪。”

“说吧。”

“为什么您不能进修罗界？”

厉刃默然不语。

凌子猜到了，“是为了当年的孔雀对吗？那时孔雀与修罗护法冲突，为了了结她和修罗众的恩怨，您和修罗王订了协议，永不踏足修罗界。”

厉刃依旧沉默。

凌子又问：“孔雀知道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凌子大笑起来，“孔雀如果知道您为她做过这样的牺牲，一定高兴坏了。您想我告诉她吗？”

“不想。”

“那我就不客气了，封口费是多少？”

厉刃转身离去，远远抛来一句话，“把魏浪救出来，我会给你一个好价钱。”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凌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擂台上，金晶儿已一刀杀死三人，她自己也吃了一惊，魏浪注意她好像也在吃惊为什么神力没被封禁，愣愣地在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