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 - 谢贵妃传 - 月临春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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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昭华闻言,猛地擡头,面上尽是不敢置信之色。

见她这般,皇后轻轻将茶盏放至唇边,垂眸不再见她。

昭华心知,皇后这是不想再管,想要送客的意思了,可她想的倒是容易,用自己的时候召之即来,不用自己了,便满口仁义道德,这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事?

因而昭华先是绝望一笑,随后面色一沉,略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母后,您可要记得,咱们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真将女儿逼急了,那就别怪女儿将所有事情全部如实告知父皇了。”

皇后神色一凝,将茶盏重重压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一条绳?本宫何曾吩咐过你些什么,昭华,你身为公主,当谨言慎行才是。”

仿佛早就料定皇后会翻脸不认账,昭华呵呵一眼,面上露出些许玩味:“母后以为,女儿会不会料到早有今日?”

说完,昭华主动站起身,朝皇后行了一礼便侧身道:“既然话已经说完了,那女儿便告辞了,还请母后不要忘记咱们今日之言才好。”

眼瞧着昭华的身影出了坤仪殿,皇后才狠狠一拍桌子,惊得侍立身后的含章都抖了抖。

“真是好一个昭华,竟也敢威胁起本宫来了!”

皇后眸中射出几缕冷光,区区一个公主而已,她吃过的饭比她吃的盐都多,若是妄想以此威胁她,那她只怕是想错了。

另一边,孟璋方下朝就径直朝望舒殿而去。

这厢谢若暻正好携着岁岁正在用午膳,见孟璋进来,岁岁立即便放下筷子,迈着小短腿扑过去,口中还奶声奶气道:“父皇!”

孟璋原本的愁容在瞧见女儿后也去了几分,蹲下身便将岁岁抱入怀中,温声笑道:“朕的小公主,今日可有乖乖听你母妃的话?”

“那当然!”岁岁骄傲仰起头,一张小脸像极了明媚的小太阳。只刚笑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低下头去撅了撅小嘴。

“哟,这是怎么了?”孟璋低下头,只是不管怎么问,岁岁都不说话,只抿着小嘴摇头,瞧着可怜极了。

见状,孟璋只好求救性地望向谢若暻。

谢若暻这才轻轻放下玉箸,擦了擦嘴角才笑道:“这是还记着那日的事儿呢。”

孟璋先是一怔,这几日事情太多,他竟反应不过来是哪件,好在略一思索,便低下头闷笑两声,揉了揉岁岁的头顶道:“小公主,怎么还气着呢?”

“父皇朝你道歉可好?”

“那父皇说,你错在哪儿了?”岁岁仰头问道,一双眸子澄澈极了。

孟璋脸色有些怪异,别说是登基以后,就是自打受封太子以来,都不曾有人有胆子对他说出这句话,只是今日是自己女儿这般说,感觉又甚是稀奇。

只得低下头循循善诱:“父皇笨笨,不知道错在哪里,岁岁可否大人有大量,告诉父皇?”

岁岁面色纠结一番,最终还是委屈巴巴道:“父皇不信我。”

说完,忽然嗷嗷大哭起来,整个望舒殿都回荡着岁岁的哭声,谢若暻几乎立即就从桌边站了起来,皱眉对孟璋道:“圣上这是做什么,先前好久不来望舒殿,这下一来就将岁岁惹哭。”

孟璋抱着岁岁的手一僵,见谢若暻黑沉着一张脸,哪里还敢将岁岁还给她,更别说岁岁一双小手还紧紧拽着自己的袖子。

连忙耐下性子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是相信岁岁小公主的,只是当时宫宴碍于诸多人在场,才各打三十大板。

接着又允诺了诸多好处,包括吩咐司膳房给她做了平日里谢若暻向来不许她多吃的糖果,这才渐渐止住哭声。

便是她不明白许多大道理,可赔礼的好处她还是明白的。

这般闹了一场,岁岁才觉得困倦,又缠着丹婳将她带去东侧殿歇息了。

孟璋这才有时间空下来与谢若暻一起用膳,方一坐下,孟璋便叹道:“你平日真是辛苦了,这丫头,平日里瞧着乖乖巧巧,真闹起事儿来了,还真哄不住。”

谢若暻没好气瞥他一眼道:“圣上若是知晓,下次就莫要招惹她,否则便是妾也救不了您。”

孟璋自知理亏地摸了摸鼻子,这才揭过话题,转而沉了脸色道:“今日朝会,有将士来报,说是西夷已然开始攻打荆西郡。”

谢若暻一惊,连忙问道:“百姓们可还好?”

战事一起,受苦的全是百姓,随后略一沉吟,便建议道:“圣上可要去信扶南?”

“妾相信,烟娘她们定然也愿意施以援手。”

孟璋心中原本盘桓着些许郁气,见谢若暻这般作态,那郁气不知怎得突然就散了,对上女子关切的眼神,孟璋轻声道:“你不必担心,朕已派了李迦北带着汝南驻军前往支援,更何况,还有沈淮盯着。”

谢若暻听罢,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转而注意到孟璋话中的“李迦北”、“沈淮”二人,若她没记错,这二人皆与谢家渊源颇深。

果然正如她所想,此时的谢宅书房。

谢琰端坐其上,少年清俊的身姿早已脱了一身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与年纪不符的沉稳。

下方,一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位于书案之后。

“子玉阿兄,这些时候,真是多谢你了,只是可惜,你要返回汝南,我却不能亲自相送,只能在此为阿兄饯行。”谢琰伸手端起桌上酒杯,朝着王玠遥遥举杯。

王玠仰头饮尽杯中酒,优美的脖颈划过一条好看的曲线。

“阿琰谦虚了,若我在你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谋略,想必如今定是另一番局面。”王玠苦涩一笑。

随即嘱咐道:“李迦北与沈淮,皆是可信之人,至于其它的,想必这些日子以来,你也了解清楚了。”

谢琰颔首,难得温和了神情,垂眸苦笑道:“阿兄,你于我,亦师亦父。”

说完,谢琰从座上站起身,走至王玠面前郑重跪下。

王玠一惊,连忙起身扶住谢琰手臂,皱眉道:“你这是作何?”

“世人皆赞我谢琰郎艳独绝,可只有我自己知晓,自打阿父去后,那一封封不知从何处寄来的信,都是阿兄所为,更别说入京以后,阿兄更是事事躬亲,费尽万般心思教导我,谢琰在此谢过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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