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暗夜(3)
湖口的情报部里，正在与联络，但呼叫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答复，于是走到的指挥部：“司令官阁下，在下已经呼叫近半个小时，始终没有听到她的响应。”不无担心地说道：“说不定她已经被那个刘凯峰给咬住了，正常情况下，她是绝对不会错过联络时间的。”
对松本也夫说道：“松本君，目前湖对岸的敌情不明，又联系不上，我看你的九江之行还是取消吧。”
松本也夫摇头道：“鼹鼠一号来电已经说明，中国军队的布防计划已经在惠子的手里，在这特殊时期，我很担心他们会立即枪决惠子，那样的话，唾手可得的情况岂不白白付之东流？”
原来钟云惠并不是什么抗日英雄的后人，而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她真实的名字叫森田惠子，是松本也夫当年从东北拓荒团的孤儿院里领回去的。
说道：“我已经命令特攻队伺机而动，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把惠子营救出来了，至少也可能从她嘴里得到了情报的内容。”
松本也夫摇头道：“惠子和鼹鼠一号暴露后，九江城中肯定风声鹤唳，特攻队不是无法接近惠子，就是即使见到她也无法全身而退，在这个时候，我必须亲自前往九江。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上官雄真的是军统的谍报员，我们只有利用他让惠子脱身。”
“那松本君的意思是？”
“按照原计划，我从鄱阳湖偷渡过去。”
一片漆黑的鄱阳湖边，松本也夫、松本伊代和汤必定正在湖边的沙滩上，他们准备好了三条小木划子，每条小木划子上有两个化装成渔民的，按照计划，他们先派出两条小划子趁着夜色渡过鄱阳湖，如果能够顺利登岸，就照湖口这边用手电打信号，松本也夫再乘最后一条小划子渡过去。
汤必定对那两条木划子上的说道：“喂，你们都给我放机灵点，上岸后先派个人往前搜索，在确认方圆一公里内没有国军时，再发信号。一旦发现，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手电扔到水里，然后死咬着自己就是渔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即使把你们抓起来也不用害怕，很快就要向九江发动进攻了，当时候你们都是有功之臣，每人赏大洋一百，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团座。”
“出发。”
两条小划子趁着夜色，相隔一公里左右，分别向对岸的上下游划了过去。
松本伊代赞赏地朝汤必定点了点头：“汤团长，工作安排的不错，如果皇军顺利攻下九江，你可是立了首功。”
汤必定笑道：“松本太君过誉了，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两条小划子划到对岸后，犹如石沉大海，半天没有音讯。汤必定一看，立即对松本伊代说道：“松本太君，看来防备森严，付先生想从这里过去太困难了。”
“是的，”付先生就是松本也夫的化名，松本伊代也点头道，然后对松本也夫说道：“付先生，我看还是另想办法吧？”
“不，”松本伊代果断地说道：“今天晚上我必须到九江去。”
松本伊代说道：“问题是中国军队已经在对岸布下天罗地网，正等着您呢！”
“没关系，”松本也夫说道：“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我和仁爱医院的院长斯丹法诺是老朋友，此去如果被中国军队捕获，我就说是投奔斯丹法诺的，他们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情报处的酒井少佐赶了过来。
“酒井君，有什么事吗？”
酒井朝她和松本也夫一鞠躬：“司令官阁下让你们立即赶回司令部，帝国之花已经联系上了。”
原来，在预定的接头时间里，正好是刘凯峰回到饭店的时间，等到从饭店出来，与赵尔凯一道潜入能仁寺的时候，第一个接头时间已过，于是，在等到第二个接头的时间里，立即打开电台与海军特务部取得了联系。
松本也夫和松本伊代立即随酒井一道，赶回了司令部，等他们走进冈村宁次的办公室时，除了和外，另外还有两个大佐，他们分别是情报部部长森田皋大佐和海军特务部部长大佐。
“松本君，”松本也夫父女走进来后，示意松本也夫坐下，而松本伊代便站在父亲的身后：“云子终于联系上了，她刚刚脱离危险，目前正藏身在市区里的一个叫能仁寺的庙里，虽然与城南无名山上的特攻队近在咫尺，但却无法合在一处，因为除了刘凯峰的别动队以外，的保安团也开始搜山了。根据她的汇报，目前九江城中别动队、、警察局和保安团几乎全部被调动起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接近。同时，她再三建议你不要去冒险，一切就等明天上午十点的记者招待会，看看事态的变化再行决定。”
松本也夫问道：“那么波田支队准备好了吗？”
说道：“早就整装待发了。如果行刺成功，按照中国的习惯，至少要守灵三天才会发丧，而接下来三天的任何一个晚上，都是登陆作战的最佳时机。一旦我们发起进攻，中国军队的部署一定会作出相应的调整，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发起攻击，森田惠子所掌握的兵力部署情况，也就没有太大的价值。所以，我让酒井请你回来，没有必要为此早冒风险了。”
“既然这样的话，”松本也夫说道：“那么，我们就静候帝国之花云子小姐的佳音了。”
而在九江城中，此时已经进入宵禁状态，警车在夜幕里呼啸着穿街而过，警笛声四起，市民们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骤起的紧张气氛笼罩着整座城市。
“快，”警察局长章三洲命令一小队警察：“你们进入教堂给我仔细搜，不过不要伤害到洋人。”
“是。”
而他带着另一小队警察，直接来到天主堂斜对面的能仁寺里，在命令大家分头搜索之后，自己带着两个人径自来到方丈的寝室，但却没有看到方丈。
他转身对那两个人说：“你们去把方丈找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是。”
“对了，如果下面没有，就到宝塔上看看他在不在上面。”
“明白。”
方丈的寝室并不大，大约二十个平方不到，靠近门边的地方摆着一张四方大桌子，旁边放着两把椅子，桌子的对面是香台，两根细细的蜡烛正燃烧出微弱的光亮，里面靠近墙边上的，是一张大木床，木床四周是四根柱子支撑起的架子，架子上挂着蚊帐。床前面的地上，还摆着几个蒲团。
章三洲走到寝室的中央，刚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深吸了一口气，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味，这香味明显有别于檀香的那种味道，显然是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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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丈寝室里出现过女人不算奇怪，因为一些信女和居士，来方丈寝室请安或者打扫卫生是常有的事，但往自己身上喷香水的信女和居士就几乎没有了，何况章三洲感到这种香水味很诱人，价钱应该不菲，象九江城中还没有几个官太太能够消费得起。
他再仔细看了看那张床，显然是被人移动过，好像已经不是靠在墙上的，床与墙之间应该留出了一道缝隙。
“啪嗒”一声，他伸手打开枪套盖，从枪套里掏出手枪，然后慢慢地朝床的后面走去。
当他走到床的后面抬头一看，一直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章局长真是好眼力呀，其实，有的时候眼神太好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的，比如现在。”
章三洲这才看清楚，拿着手枪对着自己的，居然是赵尔凯。只见赵尔凯用枪顶着他的额头，另一只手从他手里缴下枪，章三洲看到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不用说，她就是了，但却没看到方丈。
“赵队长，”章三洲笑道：“都是自己人，你这是开的哪门子玩笑？”
赵尔凯把他的枪递给后，又伸手把他拉到蚊帐后面，说道：“我倒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但章局长却跟我玩真的，要不，怎么会带着那里多弟兄进来呀？”
章三洲打着哈哈说道：“我来是搜捕日伪特务的，这不是赶巧才坏了赵队长的好事吗？就为了这点风花雪月的事，我想赵队长还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赵尔凯笑道：“章局长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刘凯峰要你抓的那个日伪特务就是我赵某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