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一、暗夜(5)

刘凯峰和阿娟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钟实和章三洲都在现场，刘凯峰跳下车后，立即说道：“钟司令，章局长，你们辛苦了。”章三洲立即说道：“主要是钟司令保安团的弟兄们辛苦了，我们是听到枪声后才赶过来的，等赶到时战斗差不多结束了。”

刘凯峰挽着钟实的手臂问道：“钟司令，战况怎么样？”

钟实说道：“我们这是第一次与鬼子交手，没想到他们的战斗力出奇地强，一共击毙了他们七人，但我们却死伤十六个兄弟。”

刘凯峰鼓励道：“那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何况他们等于是在‘敌后’作战，破釜沉舟和殊死抵抗是肯定的。抚恤金的发放一定要及时，有可能的话让地方政府多发一点，对于受伤的弟兄一定要照顾好，重伤的哪怕是送到去，也不要耽误了治疗。国难当头，我们需要更多慷慨赴死的勇士。”

钟实听过之后很是感动：“谢谢刘站长的关心，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后你指到哪里，我们保安团就打到哪里。”

阿娟查看了一下鬼子的尸体，然后说道：“他们穿的是的制服，并不在九江城中。”

刘凯峰点了点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当初知道驻防湖口的是，也就是说，这支特攻队最初的任务，是空降到湖口作战，接替湖口的防务后，一块来到九江的。钟司令，我们现在可以按图索骥了，立即通知部队，凡是遇到身穿制服的

“是，我这就通知下去。”

刘凯峰转而问章三洲：“章局长，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章三洲说道：“我们警察局的刑侦队、便衣队和警察部队都行动起来了，码头、车站、医院、旅馆、教堂和寺庙一个都没放过，正挨家挨户地搜查，但目前还没有发现问题。”

刘凯峰点头道：“这是预料之中的事，赵尔凯对九江太熟悉了，我们想在一个晚上的时间把他挖出来显然是有困难的，不过不要紧，你让弟兄们辛苦一下，轮班搜，即使抓不到也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你放心，也许在天亮之前我们会逼他们现形的。”

刘凯峰笑道：“那就最好。另外，你还得安排一部分警员休息，明天张总司令的记者招待会的安全任务很重，你们还得负责好会场外围的警戒，千万不能大意。”

章三洲试探地问道：“刘站长，这的特攻队还没有完全肃清，城里还有赵尔凯和那个女特务，在这个时候张总司令还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是不是风险太大？你能不能建议上峰，让他推迟或者取消这个记者招待会呀？说实话，张总司令是北伐名将，他的部队当年在九江驻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九江民众对他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万一明天有个闪失，我们还真不好向大家交代。”

刘凯峰显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作为前线最高指挥官，张总司令考虑更多的还是政治影响，这个记者招待会已经计划了一个多星期，而且中外记者也来了不少，在这个时候他是断然不会取消或者推迟的。”

“那换个地方总该可以吧？”章三洲煞有其事地建议道：“这个记者招待会时间、地址众所皆知，而特务又近在咫尺，这样针尖对麦芒地干，对于我们保卫工作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更重要的是赵尔凯对我们太熟悉了，过去九江有什么安全保卫工作，还是他一手一脚地指导我们。刘站长，我觉得明天的事，还真有点悬。”日本特务又

刘凯峰思忖了一下：“你这突然换地方的建议倒是蛮可取的，问题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同时，那些记者又十分敏感，临时换时间和地点，说不定又会被他们借题发挥，反而弄得满城风雨。”

章三洲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只好尽力而为了，但愿明天没有什么意外出现。那我先走了？”

刘凯峰与他和钟实分别握了握手：“章局长，钟司令，大家再辛苦一下，拜托了。”

说完，他和阿娟上了吉普车离开了。

“哎，”阿娟望了刘凯峰一眼，话中有话地问道：“你不觉得刚才章局长的话太多了吗？”

刘凯峰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作为警察局长，他对明天的保卫工作有所担心也是正常的。再说了，在我这个新上任的少将特别站站长面前表现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阿娟摇头道：“难道你不觉得他刚才提的问题，表面上来看是对安全工作的担心，但实际上他达到了两个目的，也就是确认了两件事情：一是明天张总司令一定会出席招待会；二是会议的时间和地点都没变。”

刘凯峰望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过于敏感了？在你眼里，是不是除了你我之外，全城的人都可能是日本特务？”

“信不信由你，”阿娟说道：“反正我觉得这个姓张的有点问题。”

刘凯峰本来并没有对章三洲有任何怀疑，但经她这么一说，嘴里虽然反驳了几句，但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踏实，本来准备直接回饭店的他，突然在路口转了个方向，直接朝九江站驶去。

阿娟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暗地里笑了笑，她觉得能够听得进别人的意见，是刘凯峰最大的优点。自从得知洪云婷失踪和可能去世的消息后，阿娟就暗暗决定，不再明目张胆地暗示或者倾诉了，她要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刘凯峰在不自觉中慢慢接受自己。她想，只要自己不断地向他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不仅仅是一只花瓶的话，刘凯峰总有一天会感到自己对于他的意义的。

章三洲离开无名小山后，立即赶回了能仁寺，毕竟是干了多年的警察，干什么他都会留一手的，为了防止和赵尔凯杀人灭口，他依然让几名警察守在大门口，而他自己则哼着小调，朝方丈的寝室走去。和赵尔凯杀人灭口，他依然让几名警察守在大门口，而他自己则哼着小调，朝方丈的寝室走去。

他的车子停到门口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赵尔凯就立即闪身出了寝室，在大门通向寝室路上的一棵树下隐藏起来，看到章三洲布置完岗哨之后，自己一个人走了进来，赵尔凯这才放下心来。

“章局长，”看到他过来之后，赵尔凯从树后闪身出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章三洲立即走到树边，说道：“保安团与日本人的特攻队交上火了，打死了七个，其他人都跑了。”

“哦，”赵尔凯搂着章三洲的肩膀问道：“怎么样，日本的娘们够味吧？”

章三洲笑道：“确实不错，老实告诉你，对你干女人那事，章某还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尤其是把褚太太纳妾后，她年轻气盛，我还真是喂不饱她，不瞒你说，每次我都得举白旗。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和这个日本娘们一干，嘿，我还真的找回了感觉。”

赵尔凯心想：你感觉个屁，如果不是催情香水起的作用，你不是，就一定是早早，还他妈的在这里臭美。

“我说章局长，”赵尔凯说道：“只要你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干，以后象她一样的日本娘们绝对由你挑，不美死你才怪！”

章三洲却白了赵尔凯一眼：“赵队长，我章某人可是被你拖下水的，这大好的前程就这么白白丢掉了，咱们现在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不管怎么说我今天是救了你一命，到时候要是日本人进来了，你可不能在暗地里给兄弟使绊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即使日本人来了，万一赵某发达了，身边不还得有几个贴心的兄弟不是？”赵尔凯说道：“我们俩现在可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到时候还得精诚团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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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我还有重要情报告诉她。”

赵尔凯和章三洲走进寝室后，点起蜡烛，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哟，章局长还准备‘二进宫’呀？云子可要举白旗了。”

章三洲淫笑地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刚才我那泡‘尿’还没尿就给憋回去了，怎么着你总得让我尿出来才舒坦吧？”

荡笑道：“真讨厌，那么美妙的事情，被你这么粗俗地一形容，真让人感到索然无味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的强悍，刚才我还对赵队长说，别看他比你年轻十几二十岁，这要在床上和你一比，他折腾一宿还当不上你十分呢！”

一听这话，章三洲一下子还真找不着北了，他竟然当着赵尔凯的面，伸手抚摸着的胸脯，然后说道：“云子小姐，我现在可是提着脑袋在你身上折腾着，你日后可别干过河拆桥的事呀！”

说道：“怎么会呢，想你这么出色的男人，又是经验丰富的警察局长，就算我想过河拆桥，大日本帝国的皇军也不会答应呀，九江到时候还不得靠你和赵队长这样的人替皇军打理吗？”

章三洲说道：“既然这样，我可就把宝押在你这对柔软的胸脯上了。刚才我已经从刘凯峰的口中套出，为了政治影响，明天绝对会准时出席记者招待会的，因为中外记者已经把消息发出去了，所以招待会的时间、地点也不会改变。还有，你们特攻队身穿的是制服，而现在并不在九江城，如果可能的话，你得立即通知

一听，这个情报太重要了，她立即抱着章三洲的脑袋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转身从床旁的箱子里，拿出电台向湖口发报，因为她不知道特攻队的频率，所以必须通过情报部把情况转过去。

保安团还在搜索，鬼子的特攻队在田东亭的带领下，从甘棠湖边的小村里绕了过去，又在前面的山里找到一个山洞，躲过保安团的搜索。

“植田君，”田东亭在洞里对植田雄说道：“经过刚才一战，我们的行踪基本上已经暴露，明天的暗杀行动肯定执行不了，所以，我建议现在我们就沿着这座山，朝庐山脚下的威家撤退，等到支队发动进攻时，我们再里应外合，至于，我们就只好交给了。”支队发动

植田雄点头道：“我同意这个方案，如果再不迅速离开这里就只有等死了。不过，在行动之前，我得请示一下军部。”

“那就快发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