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朱文正
“爷!快醒醒,出大事了……”
一兵士满脸焦急,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脚步匆忙,几乎是一路狂奔而来,靴子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朱文微微皱起眉头,慵懒地睁开双眼,没好气地说道:“什么爷不爷的,我还你太奶呢。”
随后,打了个哈欠,扬起下巴转头,目光触到眼前人,惺忪的眼神骤亮,嘴角上扬,被对方的打扮给逗乐了。
“我超,太平天国?搁这cos洪秀全呢?漫展上真尼玛全是人才。”
只见此人,头上裹着红色头巾,腰间系着宽布带,手中紧握着长矛。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他却穿着厚厚的皮甲,裹得就跟粽子一样。
地上兵士满心迷茫,全然未懂朱文所言何意,但其面上神色却焦灼至极,高声急道:“爷,陈友谅攻来了……”
“陈友谅?你妈的,太平天国不应该干大清?”朱文没回过神来,只当对方cos的太过投入,已然深陷其中。
“我的爷!您是昨夜喝癔症了!还是醉风楼的姑娘,把您伺候得太好了!咋满嘴胡话呢?”
地上的兵士一脸苦相,急得直跺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都十万火急了,偏偏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主。
朱文心中一动,似乎有种不妙的预感,“这是哪?我是谁?”
“我的爷,都火烧眉毛了,您就别逗闷子了!”那兵士急得满脸涨红,眼睛瞪得浑圆,“这不洪都城吗?您大都督啊!”
大都督?
陈友谅?
洪都?
这些关键词结合到一起,难道……
我是朱文正?
哎吆我的婶啊,在漫展上睡一觉,怎就穿越了呢?
且说这穿越也就罢了,为何偏偏挑了这个年月?
元末人间炼狱,比南北朝和五代还乱。
群雄并起,兵荒马乱,各路枭雄相互攻伐,连绵不绝。血流千里的景象时常可见,饥民遍地的状况如同家常便饭。
再说历史上的朱文正,下场可谓极惨。
刚打赢洪都保卫战,还没快活几年。就被自己的亲叔叔,安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给活活幽禁至死。
我嘞个妈呀!这是什么天崩剧情?让我跟六十万大军玩命?比尼玛开局死爹还难受。
在名字后边儿加个正,我就成文正了?
给朱屠夫卖命,最后还把爷爷关到死,玩蛋去吧!这破洪都城谁爱守谁守,老子不伺候。
“快!快!备马!快!爷要走!”
那兵士彻底急了,猛地抱住朱文正的大腿,“爷呀,您若走了,这洪都城如何是好?城中的文武将官还有百姓,可都指望着您呐。”
“再说了,陈友谅的六十万大军,早已将洪都城围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您能往哪儿去啊?”
“什么?陈友谅的大军,已经把城给围住了?”朱文正这下彻底慌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煞白。
兵士眉头紧锁,双眼通红,“是啊,都督大人!邓将军、赵将军等一众将领,还等着您主持大局呐!”
丸辣!退路已然彻底被堵死。朱文正面色阴沉,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
狠狠一跺脚,心中暗道:“妈的,先去营里瞧瞧吧,能活多久算多久。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稍作停顿后,朱文正眼神一凛,猛地一甩衣袖,大声喝道:“宣!众将议事!”
兵士盼着这话已久。双腿猛弹,如箭般冲出去,可没几步又折回。他微微低头,搓着衣角,目光落在朱文正脸上,局促道:“爷,这胭脂先擦了吧。您乃一军之主,当有威严…”
“胭脂?”朱文正瞳孔一缩,低咒一声:“我嘞个法克!”
说着,急忙伸手往脸上轻轻一抹,当看到指尖那一抹刺目的红色时,尴尬之意瞬间弥漫。
狠狠地瞪了兵士一眼,怒声斥责道:“多事!还不快去召集众将!”
这都是什么狗屁玩意。怪不得,史书上说朱文正风流成性、放荡形骸。都尼玛大军压境了,竟还有这般闲情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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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大都督府,召集诸将的鼓声在天地间回荡。
这面鼓稍显残破,然目光落于其上,凛冽杀气便汹涌而来。鼓面斑驳,似承载了无数场激烈战事。
那擂鼓之人双目赤红,双臂肌肉紧绷,鼓槌猛砸在那稍显残破的鼓面上,发出的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人心神俱颤。
鼓声落下,大都督府众兵士站成一列。
都督府外,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十几名全身披挂的武将鱼贯而入,人人佩刀执剑、神情肃穆。
一股无形的压力,向朱文正迎面扑来,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这伶俐的眼神,狂妄的气质。对于身处和平年代的人们而言,是无法描绘出来、揣测得到的。
“江西参政邓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