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折腾
小酒馆，岳明俊喝着原浆白，陆祎拿了瓶饮料，“胡姐岁数大了，不愿意闻酒味。”“呵呵，叫上姐了，好事。”岳明俊知道陆祎的本事，交朋友肝脑涂地，有对手一个不留。非黑即白，非敌即友。既然叫上了姐，关系自然和谐。这是迎检的最高境界了。“好好处，这回可全靠你了。总行的意见对于以后怎么处理我们，起很大的作用。”
“科长，谢啥啊，这不应该做的么。她俩现在不追管理责任了，现在就问太平县追款的事，还让我把清收西城支行大艳子案的经过形成材料，好像是要形成经验材料。我分析啊，也可能总部有人在活动，去年刚树的典型，今年倒了，总部脸上也没光不是！估计啊，这回可能就躲过去了，以后消停过日子，这工作，干不干都没啥太大意思。”
“你不能跟我比，我都这岁数了，干不干没啥，你才工作几年啊，往后的路长着呢，好好干吧。”
俩人各喝各的，吃了几口菜，岳明俊不解地问，“你是说这封匿名信是赵晓飞写的？”
岳明俊根本不相信。赵晓飞在最落魄的时候，自己找顾万州把他要到银行卡部，又在半年内解决了他的正科级别。一个部门，两个正科，这在六合市分行还是首例。就算赵晓飞不感恩戴德，也不至于背后捅刀子啊！
“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说的。刚才我说的举报信内容，都是我瞎编的。”
“什么？咳、咳、咳，”岳明俊一口酒呛在喉间，眼泪都呛出来了。“你小子谁都骗啊？我还当真有这么回事。”
“真有一封举报信，也可能真的说了那么多问题，不过说的应该是一个人，就是你，是主要责任人。刚才赵晓飞的原话是‘那信上也没说我呀’，说明他知道信上的内容。这只能是一种可能，信是他写的，或者是他授意写的。你说呢？”
岳明俊没有言语，仰头把杯中酒倒进喉咙。
苦！辣！透着一股子苍凉。太伤感了。
“是谁写的都无所谓了，那俩大姐根本就没信。”
岳明俊的伤心，陆祎看在眼里。他一直以岳明俊的为人处世为模仿对象，但是现在，他动摇了。
中午分手，陆祎回到办公室，把昨天的文件处理一下，做好批阅登记。这是他新养成的习惯，自己经手的所有文件，批给了谁，要求什么时间做到什么程度，他都在电脑里按类别做好记录。刘晓宇没转发《贷记卡操作规程》的教训，一定得好好记住，不可再犯。孔老师不是说过“不贰过”么！
下午上班，乔伊曼和胡晓菲刚刚进入办公室，陆祎就过来敲门。
“小陆啊，你咋不多休息一会啊？昨天连夜赶回来，没休息好吧，下午没什么事，你回屋休息休息，有事叫你。”胡晓菲看着这个不知疲惫的小伙子，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哎，年轻真好！
“胡姐，我想知道那封匿名信是谁写的？”
“既然你也知道是匿名信，上哪知道是谁写的？忙迷糊了？”乔伊曼觉得陆祎的问话很奇怪。
“当然有答案。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有答案，只不过有的能被人们找到，有的永远也没人能找到。但是没找到，不代表没有答案。”
“呵呵，小小年纪玩儿哲学啊！”胡晓菲笑呵呵地看着陆祎，“那你说说，这匿名信的答案在哪儿？”
“胡姐，在你左腿边上的抽屉里。”
“胡说，哎我还想问你呢，这个抽屉为什么是锁着的？还没有钥匙？这里是什么？”胡晓菲这两天忙的忘了问了，以为是原办公桌主人的私人物品。
“这个抽屉里是监控主机，钥匙在中间大抽屉左腿侧一方下面粘着。”
胡晓菲伸手一摸，真的拽出一串钥匙来，三把，一模一样的，新的。
“你开开吧。”胡晓菲把钥匙扔在桌上，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两圈，“陆祎，这屋里你还放啥了？”
“胡姐，再可啥也没有了。门口对角监控是办公室装的，这个是卡部赠送的，我装在门对面了，专门对着房门，就想看看，有没有来偷东西的，没想到还有来送东西的。”陆祎边说边把笔记本电脑从抽屉里端出来，开机、调阅，“前天是吧？啊？上午啊，那从5点开始调，5点开楼门，呵呵，这副蠢样子，两位大姐请上眼。”
陆祎站在一边，让乔伊曼和胡晓菲看画面。
蓦地，三人爆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
“小陆，这个监控还是留着吧，锁上，看看还有没有送礼的。”乔伊曼看着胡晓菲，忍不住乐。
“笑什么？”胡晓菲嗔问。
“你这张嘴是不在哪儿开过光啊，上午刚说陆祎肯定知道是谁写的匿名信，这么，找出来了，答案就在你身边。”乔伊曼一边和胡晓菲说笑，一边看着陆祎把笔记本电脑塞回抽屉、上锁，把钥匙放在桌上，退出去关门。
孟儒来电话，“薛凡让岳明俊和赵晓飞明天一早到县检察院，了解情况。”
“这回没说配合调查？”
“没说。”
“好，我陪他俩去。”
陆祎跟杜磊石汇报了太平县检察院的新动作，“咱们是不得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现在这个情况，谁能跟检察院说上话？”杜磊石也是一脑门子烂事。
没有办法，杜磊石不出面，陆祎转身去找武勇，办公室没人。
“小肖，武行呢？”办公室文书小肖正在打文件。
“武行，上午走的，到省行开会去了。”
算了，走。晚饭后，陆祎和岳明俊、赵晓飞开着卡部那辆破面包车直奔太平县。
“分行就不能出面说说，让他们别找我俩啊？”赵晓飞这时早就没了“心脏病”迹象，满脸的忧心忡忡。
“武行到省行开会去了，别人谁能出面？”
“那杜行呢？他咋说？”
“赵晓飞，你别一有事就指着这个那个的，你不装犊子说要看病，能有这事？”
“你说是我惹的事了？”
“废话，事出了这么长时间，太平县检察院找过你俩么？找过六合市分行银行卡部么？你一说心脏不好，瞧，啥都来了。到了检察院，人家问啥，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别瞎说。一条船上，谁掉下去，另一个也活不了，都别打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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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飞心虚，没敢接茬。
晚上，孟儒请三人吃烧烤。太平县不大，几个人好不容易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了个小摊子，“来吧，吃点喝点，这日子过的，吃个串还得躲着人。”
“躲着点吧，也不知道检察院是啥意图，能消停一会是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