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邂逅张大伟
匆匆赶到太平县支行，白亮一脸惶恐，在支行会议室晃荡。石磊躺在沙发上睡觉。“白行，啥情况？”陆祎始终尊称白亮、石磊为行长，文件没有下发之前，他们就还是行长。如果被免职了还称呼行长那是一种羞辱，但现在，称呼行长是对二人的认可和尊重，终究是摸爬滚打出来的干部，不能因一时一事否定全部。
“上午，反贪一科科长薛凡带人把康全欣抓走了。”
抓走了？“等会，你是说抓走了？”
“对，抓走了，直接给康全欣媳妇扔下一张刑拘单子。”
“在哪儿抓的？康全欣媳妇在场？”
“一大早，在市场，康全欣两口子在小吃部吃完早餐，往家走的时候。”石磊躺在沙发上，仰天说。这个时候，谁能睡着啊？他也只是不想看白亮在屋里转来转去闹心，装睡而已。
“找人打听到什么没有？”陆祎问白亮。
“打听啥呀？这个时候，连家里的狗都他妈躲的远远的，问谁？平常在一起哥啊弟啊的，那是没事。有事，啥朋友都没有，还打听？人家也怕惹一身骚！”石磊一肚子怨气。薛凡平时找他喝酒都得看他脸色，今天连他电话都不接了。
“石哥，当过兵上过前线的人，这点事看不明白？你他妈也算个老爷们？”陆祎和石磊脾气相投，看他这副模样，心中难受。
“噗通”，石磊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我咋不是爷们？”双眼冒火盯着陆祎。
陆祎往前凑了一步，慢慢把头伸到石磊面前，“就你这蹲着撒尿的样子，也敢说自己是个爷们？”
石磊慢慢攥紧拳头，猛地一拳挥出，空了！
腾空而起的石磊后悔了，大意了，陆祎在他右肩一动的瞬间，下潜，双臂抱紧石磊双腿弯，双肩前冲顶住大腿、挺腰、上扬、后甩，石磊像个布口袋平拍在地面上。
“侦察兵啊？就这操行！丢人不？”陆祎转身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你分心了！”
石磊揉着后脑勺，向上挺着腰，我靠！这小子练过，以前忽视了，咋就没看出来，他不是大学毕业么？应该是个书呆子啊？妈的，这个亏吃的。要是在战场上，命，没了！
“官方的事咱们不知道，知道了也没用，根本伸不上手，现在最重要的是看住钱二狗，他才是最该抓的人！抓住他，就能挤出钱来。”陆祎不管石磊，也不去拽他起来，想耍赖？既然没有斗志，累了，那就舒舒服服的躺一会儿吧。
“咱们也只能是打电话约他，也见不着面啊！”白亮很是苦恼，从前钱二狗要想见自己，得趴在门口候着，现在，自己想跟他说句完整的话都难，妈的，失败！
“诶，侦察兵，就打算一辈子蹲着撒尿了？”陆祎看着地面上表情舒适的石磊。
石磊翻身，趴在地上，蓦地腾空而起，一脚踹向陆祎坐着的方向，“噗”，挺软！
“嘡”，胯骨上挨了重重一脚，“第一招是你大意了，这招？跟你师娘学的？”陆祎的嘲笑在头顶萦绕。
丢人了！
偷袭就算了，还没成功！没成功就算了，还被算计了！被算计了就算了，还被嘲笑了！
石磊此刻真的就有寻死的心。一个侦查连长，被一个学生给办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死了算了！
石磊起身，瞪着陆祎，不服！换了谁都不会服！前线腥风血雨锤炼出来的战士，能服么！
“不服？问你个问题。”陆祎边说边把石磊的姿势摆起来，他在石磊手中塞了把扇子，“这是刀，”放在自己头左侧，又拿着一把扇子顶在石磊咽喉前，“这也是刀。”
“石磊，这个距离，你是砍是躲？”陆祎的问话是个哲学问题，就像沙老师所说，“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石磊战场经验丰富，略一观察，头侧了一下，“攻…。”
“击”字没有出口，陆祎的“刀”已然临喉。
“有机会么？生死之间，还想躲？躲就是死！你们教官没教过你们么？躲？咋想的？躲？你能躲到哪去？啊？蹲着撒尿的爷们！你能躲到哪去？”陆祎看着石磊开骂，白亮听得目瞪口呆，他是真没看明白。
石磊愣了一下，“走了。”转身走出办公室。
“哎，你干啥去？”白亮的叫喊在会议室里空荡荡地飘忽着。
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
晚饭是孟儒、陆祎、岳明俊、赵晓飞、白亮一起吃的，在大谷银行太平县支行食堂吃的。一人一碗或者两碗面条，青椒肉卤，美味，但都没有胃口。
饭后，几个人站在支行门口闲谈。
街口，一辆面包车缓缓停下，没人下车，没人上车、陆祎瞄了一眼。
小县城的交通秩序的确需要治理，想停哪就停哪。
几个人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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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运动服的年轻人溜溜达达走了过来，谁都没在意，突然，一个大别，把赵晓飞扔在地面！
事情太突然，陆祎一脚踹在运动服右胯上，破坏了他的前扑下压动作，孟儒、岳明俊、白亮挡在赵晓飞前面，让赵晓飞站了起来。
“干什么？”陆祎想问清情况。
“错了、错了，不是他！”一个男人从面包车方向冲了过来。
“张检？这是干啥呀？”白亮在县城混迹已久，自然认识县反贪局局长张大伟。
“哎呀卧槽，误会，认错人了，抱歉，抱歉啊！”张大伟边说边给赵晓飞拍打身上的尘土。
“张检是吧，我是大谷银行六合市分行银行卡部陆祎，早就想拜访张检。”陆祎一边和张大伟打招呼，一边挪动身位，把其他人挡在身后。
“陆祎？啊，幸会幸会，我们找钱二狗，小伙子刚上班，没经验，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伤着没？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张大伟边说边在众人脸上确认一番，没有钱二狗。
“赵经理，没事吧？”有事没事得事主说了算，陆祎问赵晓飞。
此刻，赵晓飞惊魂未定，“没事，没事。”他已是惊弓之鸟，不是抓他，最好！
“张检，各位辛苦，赵经理也没啥事，一场误会，各位先忙着？”情况不明，先把对方打发走。
“行，陆经理，见识了，再联系啊，再联系，走了！”张大伟坐上面包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