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套

张怀南打哈哈说纯粹运气好，同时答应了马得立的要求。也对，这块石头卖了三万四，分一半也只有一万七。万把来块钱对马得立来说不是什么事，若能帮他看中几块上好的原石，赚到的可不止这点。第一块石头的开门红炒热了气氛，大厅里的人都活跃起来，神采奕奕地挑拣那些石头。

很快有人挑了看中的石头去切。切割声滋滋作响。切割完了却只有叹气。

连着许多块，要么是废料，要么含玉量少的可怜。像第一块那样满眼绿的情况根本没有出现。

“哈哈，看走眼了。”

“唉，这石头太骗人了，外面露那么多，里面屁都没有。”

“就是玩玩，无所谓。”

“今天运气不好。”

“你们继续发财，我带的款子花完了，先走一步，打道回府了！”

许多人自嘲。把切完的废石头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摇摇头走开。

张怀南没有注意切割机那里的动静，只是继续看其他的石头。

依然是满眼的“废品级”。

看了一百多块，只看到两块鹅蛋大的“合格级”原石，玉含量大概在30%。估价一共值五万。张怀南花了两万买下了这两块石头，并不急着去切，先拿在手上。跟着马得立去看那些大石头。

马得立似乎对小石头不感冒，只对大块的原石情有独钟。专门去看那些足球大的石头。

张怀南不做声，默默地在后面跟着看。

马得立又蹲又跪，一块块地摸着看那些石头，挑了很长时间，最终抱起一块白色的原石。

“废品级，玉含量1.4%”张怀南看着那块白石，脑海里响起提示。

“南老弟，你看看这块咋样？”马得立询问。

张怀南摇摇头，俯下身，在马得立耳边耳语，“这块够呛。角上那块带红斑的黑石头，你看看。”

张怀南盯上那块石头很久了。很丑陋粗糙的一块黑红色石头，篮球大小，这半天几乎没有人仔细看它。但脑子里的提示是这么说的：

“精品级，玉含量62.9%，估价775000。”

真正的大家伙！

要不是手头钱不够，买不了那么大的原石，张怀南早把它抢了。将近八十万啊！搞过来就发了！不过给马得立也不错。算是报恩了。

马得立点点头，表示懂了。他没有声张，只是装作随手拿过那块黑红色石头。他有些疑惑，这石头看上去也并不怎么样。但出于对张怀南的信任，他一咬牙，花了六万买了下来！

再回头看看自己最先挑的白石头，马得立犹豫半晌，还是不甘心，一咬牙，五万买下！

抱着两块石头，去切割。

“老弟你先切吧，你那两块小，切的快。”马得立说。

张怀南没有推辞，把自己的两块鹅蛋大的石头交给工作人员，“不划线了，直接中间劈开。”

“好嘞。”工作人员点头。

又聚了一群人围观。有许多人已经认识张怀南了。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能不能再创奇迹。

切割机喷吐高压水柱。水雾升腾。众人屏息凝神。不一会就切完了。

两块石头切面同时打开，一块绿油油，一块白莹莹，里面全是玉！

又是一阵喧哗。围观的看客都啧啧惊叹。羡慕也有嫉妒也有。个别人甚至还记得自己看过这两块石头来着，只是当时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有买来。现在眼看切出大块的玉，懊丧不已。

张怀南知道套路了，没有等大家乱糟糟的叫价，直接喊：

“两块一起卖，四万六，谁要？”

立刻有人举手。现款交易。两块玉石上的水还没干，已经脱手了。张怀南也没有包，把成捆的票子塞满衣兜，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

其实张怀南现在心情是非常爽的，爽到想仰天大笑。

为什么要面无表情呢？

废话，为了装13啊！

笑的龇牙咧嘴多掉价啊！

要装的一副“哎预料之中常规操作这有什么稀奇”“几万块钱在我眼里就是废纸一堆”的样子，才牛逼哄哄！

在场的人看张怀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如果一次赌石赌对了，或许还是运气的原因，可三块石头都赌对了，必然就是本事了。

马得立先把张怀南告诉他那块黑红色石头放在切割机上。

“南老弟，这石头是你帮我看的，要不你来划线？”马得立把记号笔递给张怀南。

“不用不用，你买的石头，你做主。”张怀南摇头，这点数他还是有的。

“那……这样吧。”马得立拿着记号笔，在石头上划了个十字，意思是横竖切两刀。

机器轰响着开动。高压水柱像刀一样扎在石头上。细碎的水花飞溅。石头太厚，切割花了很长时间。等了两分半钟，机器才停下来。

所有人都在往前挤，想看看这么大块石头会不会出绿。

工作人员戴着白手套，按在石头上。见马得立神色紧张地点头，工作人员轻轻把石头翻开，露出断面。

惊呼声像潮水，从围观的人群中响起！

大片的绿色，像是碧波或者新生的柳叶。几乎占了整个切面一半的面积！这块篮球大的石头，外皮其貌不扬，肚子里竟有一半多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