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准备发射

距离发射场八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新建的堡垒。高十米，墙壁和落地窗的厚度都达到惊人的五米。并且是由防爆材料制作的。建造这么一个堡垒，花费了张怀南大约六百万。不值一提的小钱。堡垒的作用只有一个，观景。

清晨天色还是鱼肚白时，张怀南和田邱芸已经进入了堡垒，躺在巨大柔软的皮沙发里，旁边的茶几上摆着水果、烤肉、点心和饮料。沙发正对面就是五米厚的防爆玻璃，能清晰地看见远处山一样巨大的“月宫支柱”火箭。发射场周围没有什么建筑也没有什么山脉，只有矮树丛和广阔无垠的平原。从厚玻璃墙向外看，有种天圆地方的感觉。张怀南很喜欢这幅景致，叫人觉得天地悠悠，时间安逸，能放松一下商海征战的压力。

田邱芸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时而睡着时而醒着。最近她在给土豆姑娘写新歌，英文歌，帮助土豆姑娘增长在海外的人气。连续熬夜，宵衣旰食地工作，所以今天精神头很不好。睡睡醒醒，分外憔悴。

张怀南长时间地发呆，时而凝视着巨大的火箭，火箭白色的箭体让人想起格陵兰海上巨大的冰山，有时视线又越过火箭去看远处的旷野，旷野分为两种颜色，砖石般的红黄色，以及不同层次的绿。当然，也有很长时间，张怀南扭头看着新娶的老婆，看着她白皙精致仿佛瓷娃娃的脸庞发呆。

茶几上放着张怀南的手机，偶尔手机屏会亮起来，须弥院的科学家在不停地发送有关气象和火箭状态的消息给老板看。大部分的内容张怀南都看不懂，但是能看懂每条消息的最后一句，也就是发射时间的预测。

“初步预计约上午9：30至10：00左右发射。”

“初步预计约9：20至9：40左右发射。”

“初步预计约9：50至11：00左右发射。”

每次来消息，发射时间都会变动。这些变动的背后蕴含着复杂大量的计算。气象状态时刻都在变化，科学家们一直在岗位上严阵以待，在发射场地下的数据中心，几十米长的超级计算机已经打开了水冷系统，数吨的清水从主机内的管道里流过，水里蕴含着细碎的冰渣，这能让水温维持在零摄氏度，好带走超级计算机全速运转产生的高热。数据中心里哗啦啦的水声如同几十条暗河流过，与此同时，汹涌如海的数据在时刻涌动。

张怀南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会儿变远一会儿变近，终于，科学家们的口吻开始变化。

“确定于半小时后进行发射。”

“发射倒计时二十分钟。”

“发射倒计时十分钟。”

田邱芸仍然在睡觉，安安静静，让人想起水面上浮着午睡的白天鹅。张怀南伸手攥住田邱芸的手，她睁开眼睛。

“还有十分钟发射，醒醒等着看吧。”张怀南道。

田邱芸点点头，微笑了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