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为妻报仇逞凶狂,险些一命见阎王
“他妈的,又是谁来送死!”黄三太恼怒有人搅了他享受美味,第一个到了外面。九爷紧随其后,到了院里一瞧,一条大汉,悲愤满面,咬碎钢牙,杀气腾腾。
此人正是于德寿,他手中托着混铁钢叉,扬言要为老婆报仇。
黄三太刚把铁弹弓拿在手,九爷随即拦住。
马九爷抱拳拱手,言语和蔼地说道:“于老弟,多年不见,你还好么?”
“别废话,马老九,你个老不死的,三番两次坏我好事不说,你还狠心杀害我的老婆!老匹夫,你好狠的心肠啊……”
嘿,于德寿居然哭了。
马九爷皱起眉头,说:“于老弟,我承认跟于老婆有过节,但我并没伤害她,我身边这些人可以作证。”
于德寿狠狠地说:“他们都是你的人,肯定替你说好话。马老九,咱别再废话,当年你没弄死我,今天我就要弄死你。来来来,有能耐咱就斗个你死我活!”
“慢!”九爷说,“于老弟,咱俩动手之前,你先把话说清楚,你口口声声说于老婆是我害死的,我可真是冤枉了,我明明放她走了,她怎么就死了呢,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于德寿瞪着满是血丝的眼,咬着牙说,“你还跟我装腔作势?好!我让你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说着话,于德寿把钢叉戳地上,解下一个小包袱,双眼落泪,把包袱轻轻地放在地面上,解开包袱之后,里面现出一个黑漆漆的小东西,不足一尺长,有手有脚,已经被烧焦。
九爷一惊,猜不透这么回事儿。
小臭说:“泼了洋油不假,可没点火啊,怎么就烧死了呢?”
小六说:“八成是她自己犯了烟瘾想抽烟,点火把自己烧成这样了。”
说完话,这下坏小子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这一笑不要紧,于德寿本来就发疯,这一下更疯了。顾不得把包袱裹好,抓起钢叉,朝他俩刺来。
小六机灵,叫声“快躲”,不顾小臭,先行躲开。
小臭不如他灵活,眼瞅钢叉就要扎到自己胸口,谁知钢叉却扎不进去。
咦!莫非这小子深藏不露,会金钟罩铁布衫?
狗屁,他要会这种绝技,就不会要饭了。
是九爷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钢叉,救了这小子一命。
小臭趁此机会,慌忙躲开,脸色苍白,裤兜子一湿一热,吓尿了。
“马老九,我要你命!”于德寿拽回钢叉,猛刺九爷。
九爷闪到宽旷处,抡开烟杆儿,跟于德寿斗在一处。
九爷边打边喊:“这是我跟他的恩怨,你们谁也不许靠前儿!”
黄三太脸上露出不屑地神情,攥着弹弓,只待九爷吃亏之前,先行废了于德寿。
于德寿好似驯海夜叉,哇哇怪叫,三股钢叉耍的密不透风,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直奔九爷要害,扎喉、挑肋、刺胸膛,恨不能将九爷扎一个透心凉。
小六为师父捏了一把汗,生怕师父有个闪失。他有心为师父呐喊助威,可又怕给师父添乱,只能紧攥拳头干着急。
他可想错了,九爷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狗肉的缘故,今个儿格外的灵活,辗转腾挪,于德寿丝毫没占着便宜。
于德寿越是想结果九爷性命,心中就越发的着急,加之本来怒火撞顶梁,脑子不清醒,眼下有些力不从心,破绽也就越来越多。
九爷瞅准时机,使了个铁板桥的绝招,熟铜烟杆儿猛击于德寿的膝盖。
就这么一下,于德寿就受不了了。疼得他惨叫一声,钢叉脱手,好似推到擎天柱一般,仰面摔倒在地。
小六也不知哪来的胆量,蹿进厨房拎出那口剁肉的大菜刀,几步蹿到于德寿的跟前儿,把菜刀架在于德寿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大叫一声:“别动!敢动就剁了你的狗头!”
“六子,不得放肆,把刀拿开。”
九爷喊喝一声,小六却根本不听,反驳道:“师父,慈心生祸害,你好心放了于老婆,却招来人家的爷们儿寻仇。你要是再好心把这头野兽放了,管保他还要害人。”
“混账东西,滚开!”
九爷一把将小六拎起来,丢在一边,接着对于德寿说:“于老弟,再说一遍,我没害过于老婆。你要不信,我也没辙,我实话实话,信不信在你。今日我二次饶你不死,只希望你洗心革面,从此当个好人。你要仍旧恨我不死,那好,你寻名师访高友,把能耐练好了,再来找我寻仇。走吧,快走!”
于德寿忍痛爬起身子,恶狠狠地说:“马老九,你烧香拜佛求自己能好好活着,可千万别提前死了。你等着吧,三年之内,我定然回来取你的人头祭我的老婆。你要提前死了,我也要将你挖坟掘墓、挫骨扬灰!”
说完话,于德寿抱着包袱,拎着钢叉,一拐一瘸地出了院门。
九爷看着他离开,不由得叹气一声,转身回到屋里,端起一杯早已凉透的酒,一口干了下去。
老石跟了进来,坐在一侧,说些劝慰的话,为九爷宽心。
这时候小臭走进屋,一瞅桌上的狗肉凉了,要端走重新热一热。
九爷没见着小六和黄三太,眉头一皱,忙问小臭:“六子和三太呢?”
小臭拨浪着脑袋说:“不知道。六哥说肚子疼要拉稀,接着出了门。黄三太说自己烦气,吃喝没劲,也就走了。”
九爷眼珠儿一转,起身就要往外走。
老石一把将他拉住,说:“老九啊,听我的,哪也别去。”
“可,嗐……”九爷长叹一声,重新坐下,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只说于德寿,离开义庄之后,直接出了南城,上了大路快步前行。
走了约摸十来里地,突然从一片小树林中闪出两个人影。
于德寿慌忙站住脚,举目一瞧,是黄三太和齐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