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大道
“仙道茫茫，人道渺渺。敢问何为众生？”这一次，声音却好似来自天上，似乎带着大道至理，直指人心。一声声仿若来自天际的厉吼响在他的耳边，震撼着他的心灵。
“仙道渺渺，人道茫茫，敢问何为天？”牧野听着这有如大道之音的厉吼，怔怔出神，也不管自己是否是立在虚空之中。细细思索着这一句话。何为天，何为天？
“仙道茫茫，人道渺渺，敢问何为众生？”这声音听不出男女，却带着无尽的威严。直至人的灵魂深处，仿若天道至理。“何为众生？”牧野说道，不知是在问着自己，还是在问着苍天。
牧野渐渐沉浸在这大道思索制种田，久久不能自拔。而在现实之中，他却是依旧立在第一层台阶之上，分毫未动。
在这通天台之上，伊凡湘与明姜还有那黑袍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依旧呆在下方的牧野。“星河，你觉得他有几分可能通过这通天台？”伊凡湘面带轻笑，依旧看不出喜怒。
黑袍男子眉头微皱，缓缓回道：“一分都没有。”黑袍男子面带不屑，冷眼望着下方的牧野。
伊凡湘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要，让我失望啊。”她在心底悄悄说着。
许久之后，在牧野怔怔出神的时候，他立身的这片虚空却是变作了另一番模样。
似是永无止尽的冰川，一眼望不到头。远远望去，竟好似与碧蓝的天空连在了一起。这是梦境吗？牧野自问道。
四周忽的刮起了刺骨的寒风，脚下的冰川好似又加深了一层。在自己周围，全然是被数座冰山所环绕。好似是峡谷的模样。
牧野缓缓向前走去，蜷缩着身子，有些瑟瑟发抖。这里，是梦境吗？若不是，为何连这寒冷都如此真实？
牧野缓步向前走着，只是刹那间，一道极光却是直直的劈了下来。将眼前这延绵无尽的冰川劈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他顿时停住了脚步，有些警惕的望着四周。是有什么人在吗？
“有人在吗？”牧野高喊着，在这峡谷似的冰寒之地不时回荡着。只是回应他的，却是自天而下的数道雷霆。
他顿时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我要死在这里吗？“不，我要活！”他厉声吼出这句话，冷眼望向上方的雷霆。在心中暗暗说道：“这里不过是幻境，只要自己坚定不移，必然能够挺过去。”
“轰隆！”
雷霆刹那间便降了下来，仿若上苍的愤怒一般。打在了他的眼前。与他，竟只有毫厘之差。他紧紧的咬住嘴唇，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幻境。”
忽然间无尽的雷霆落下，打在四周高大的冰川之上。只见那高耸入云般的冰山眨眼间化为飞灰。这便是上苍之威。“这是幻境！”牧野道，紧紧握住双拳，凝望着渐渐昏暗的天空。
牧野咬紧了牙关，那呼啸的雷霆刹那间便至，这一次却是直直的劈向了他。却仿佛是无穷无尽的。雷霆，耀满了天空。
“来吧！”牧野说道，随即迎着劈向他的雷霆，向着上苍，轻轻一指点出。只是刹那间，天地间所有的一切竟尽数消散。
天空、冰川，还有那无尽的雷霆都消失无踪。再度张开眼睛之时，他却是立身在了百层台阶之上。
黑袍男子露出惊异的目光，只是却并未开口。
“星河，现在认为呢？”伊凡湘轻声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黑袍男子背负双手，静静的看着牧野。“才过了一百层台阶，还差得远呢。”
伊凡湘笑了笑，不再说话，再度望向了牧野。
牧野深深吸了一口气，凝神望向了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白玉台阶，一步踏了上去。
这一次，却没有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场景。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屋子简单，却也温馨。牧野一时间呆住了，这是他的家！
不一会，从门外进来了一名妇人。身着素衣，鬓角有着丝丝白发。“娘！”牧野激动之极，有些不敢相信。
这妇人平和的一笑。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了一边。“怎么起来了？我从你李婶家拿了点白菜回来，一会儿再让你爹给你打只野鸡，好好补补身子啊。”
牧野半晌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是自己已被残害的母亲吗？“怎么了，牧野？”妇人缓缓走近，用手贴了贴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再睡一觉吧啊。”妇人轻声笑道，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娘。”牧野近乎是哭喊出来。自他拜入青云宗之后，便是长期与父母分别。至今，已是阔别了八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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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哭什么？不就发个烧吗，一点都不像你爹，被狼咬了都不带叫一声的。”妇人笑骂道，转身便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孩儿他娘，野鸡抓回来了！”随着一声豪迈的笑声，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牧野再次呆住，不知说些什么。
“哟，小子醒了。看爹给你抓了什么回来？一只野鸡。别看他没昨天的那只大，可有劲儿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抓到的。”壮汉哈哈一笑，也是轻轻抚摸了下他的脑袋，便进了厨房。
岁月更迭，牧野再度融入了温馨的生活。他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时候，有父母疼爱、有伙伴一起玩。他渐渐的沉浸在了这种生活中，慢慢忘记了自己正身在鬼谷通天台之前，忘记了自己的血海深仇。
“仙，仙人，您说的是真的吗？我家这小子真的能成您的徒弟？”父亲激动的问着眼前的这名老道。
“自然是了，此子资质奇佳，世所罕见。且本性纯良，若是不修道，实在是可惜。”老道轻轻捏了捏下颚的胡子，眼睛一直盯在牧野的身上。
牧野忽然觉得这般情景熟悉的很，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起点！这老道，便是引自己踏上仙途的宣云子。
牧野步步后退，有些怔怔的说道：“我不要去，我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