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是男是女

这张脸，似曾相识。脑袋上寸草不生，一张脸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散发出骇人的光芒。

两扇薄薄的嘴唇铁青，瘦削的脸上，更是毫无人色。

要不是那凹陷在眼眶的小眼睛，不时眨巴一下，还以为他是一个死人。

“进来吧。”

秃头伸出手，费劲把门打开。

哆哆嗦嗦开门的一双手，布满了大块的老年斑，手上黑乎乎一片，不知道到底是陈年污垢还是触碰到了脏污。

看到秃头男人的瞬间，秦绝只觉得的面熟，却一时又说不出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脑子里快速回想。

电光火石时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刘翠花老娘的坟墓被杨萍萍等人算计，秦绝来找杨萍萍的是时候，这个秃头就出现过。

秃头嘴里念念叨叨，说着稀奇古怪的话，秦绝还以为是一个神经病。

现在，刘心柔又莫名其妙到了他家里，难道，所有的事情，有一个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掌控这一切？

秦绝不动声色，迎上前去。

“大叔，例行检查，真是不好意思，需要您再找一下户口本。”

陈承坤拿出一个表格，装模作样的拿在手里，轻声同秃头说着话。

“我不是大叔，我是女人！上次来普查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过了，怎么又给我弄错了。”

秃头看起来有些愤懑，抬起阴沉的一张脸，冲着陈承坤瞪了一眼。

“奇怪，难道是这边统计错了，我怎么一直记得您这边登记的是男性呢？”

陈承坤皱着眉头，翻阅着手里的报表。

秦绝不由重新打量起秃头。

站在秦绝身边的李瑞瑜，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自称女人的秃头，不管是从长相还是穿着打扮，丝毫没有半点女人的样子。

女人五官诡异，鼻子塌陷，上唇凹陷，张开嘴巴说话的时候，露出几乎掉光了牙齿的牙床，地包天的嘴巴显得嘴巴又宽又阔。

她身上穿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毫无美感。

秦绝内心隐隐不安。诡异的屋子，长相奇怪的女人，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一般。

屋子里光线昏暗，借着从小窗户透过来的光线，秦绝总算是看清了屋子里的陈设。

这个房子，应该有了很长时间了。

现在县城逐步开发，县城的平房，慢慢都拆迁了，推到之后，盖成了宽敞明亮的楼房。

城中村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位数不多的几个房子。

据说，因为拆迁费的缘故，这几户人家，就是同意拆迁。

所以，周围都是高楼林立了，这几个破旧的房子还杵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房子里面是几十年前的装修式样，天花板用尼龙袋子做的顶棚，墙壁上贴着花花绿绿的挂历纸，浓妆艳抹的挂历女郎，穿着比基尼，正在冲着秦绝一行人俯首弄骚。

特别有年代感的是，墙壁上糊满了黑字白纸的报纸。

秦绝不由咧嘴一笑，在农村的时候，他家也是用报纸糊的墙壁。

屋子里家具非常简陋，屋子正中有一张八仙桌，桌上供奉着三碗菜，燃烧的香烛发出忽明忽暗的灯光。

这秃头，在供奉谁？

秦绝疑惑，却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环顾四周，四处寻找刘心柔。

哪里有刘心柔的影子？

“大叔，不，阿姨，这次人口普查，要落实到个人，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陈承坤小声询问。

“死了。”

秃头慢无表情，冷冷说道，仿佛压根同他/她没有多大关系一般。

“啊？”

陈承坤沉不住气，顿时目瞪口呆。

“不可能，怎么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脾气暴躁的李瑞瑜，疯一般冲到秃头面前来，一把抓住秃头的衣襟，晃动着拳头，恶狠狠的大声责问。

“报警，报警······”

秃头试图挣扎，伸出手就抓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放肆，退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