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京华适者
第73章京华适者陈沉与司徒寅下了马车步行向前，古刹的大雄宝殿远看起来虽然有些陈旧，但依然可以看的出它曾经的宏伟模样。
今日的白马寺好像没什么香客，陈沉与司徒寅一路往坡上走都没遇见过其他上下坡之人。
“奇了怪了，陈澈说西京的老百姓都比较喜欢来这里烧香，怎么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陈沉纳闷道。
“可能恰好赶了个人少的时候吧。”
两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片更为平缓的地方，白马寺近在眼前，那有些掉漆的大门，蒙着一层青灰色的黄色围墙，门前那沾染着尘世污垢的白马像，让陈沉回忆起小时候家后面山上的小佛寺。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白马寺的门口站着十几个身着黑色铠甲的武士，看起来极有威严。
“这是什么情况。”陈沉喃喃自语，说着正要往寺庙里面走去。
这人还离寺庙的门槛有一段距离，陈沉已经预料之内地被两名走上前的黑甲武士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人冷冷道，“今日白马寺有贵客，不对贱民开放，滚吧。”
“凭什么？佛语有云众生平等，这佛门现在就开着为何我不能进去。”若是这护卫好好说话陈沉自然也会有恻隐之心，可此人说话这般趾高气昂，让本就在为各种事情烦扰的陈沉心中有些恼怒。
“呵呵，好个众生平等，不过那是佛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想要平等不如先问问我们手上的刀。”另一名护卫看着文人打扮的陈沉鄙夷道。
“哟，那你倒来试试啊？”陈沉不冷静道，说着便要拔插手中的佩剑。
“你们在做什么？！”一名年长的持枪武士站出来制止道。
“这，荣教头，这个小子想要硬闯白马寺。”本来要与陈沉动手的武士看到来者立马变得老实起来。
被称为荣教头的年长男子用眼神示意那名武士离开，随后看着陈沉冷冷道，“公子年轻气盛，若是在此动手，恐怕性命难保，还是请回吧。”
“那可否告知在下寺里面是什么人？”陈沉恢复平静道。
荣姓教头没有理会陈沉，加重语气说了句“走吧”，随后便转过身，回到寺庙的守卫中去了。
“唉，真的是……”陈沉自然知道继续闹下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只能狠狠一跺脚发泄一通，然后默默转身离去。
“倒是难得看见你如此不理智。”司徒寅站在陈沉一旁道。
陈沉挠了挠稍有变长的头发，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些心情烦躁了。”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司徒寅问道。
“能怎么办，寺里那家伙能动用这么多护卫，定不是普通人，我还是回去逗逗小芸算了。”陈沉心头有些释怀道。
说罢两人打算原路返回去找马车，结果在路上，陈沉遇到了一大群衣服身着粗布麻衣的农夫，看起来都十分健硕吓人，陈沉好意想提醒他们说白马寺已经让人给包圆，不对外人开放了，却被身前一人猛地一推，“别碍事！快滚！”
陈沉猝不及防被巨大的力量猛然一推，差点摔倒，心中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燃了起来，却又不得不狠狠压下去，因为他转眼一看，还有不少凶神恶煞的百姓打扮之人从坡下赶来。
“情况好像不对……”陈沉拉着司徒寅闪到一边低语道。
话还没说完，走在人群最后的几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突然回过头对着陈沉与司徒寅说道，“两位公子，我们有些话想与你们说”。
“这，咱们也不相熟，有什么话好说的。”陈沉看着眼前凶恶的几人皱了皱眉道。
那几人拿出藏在背篓中的砍刀对陈沉咧着嘴道，“要怪就怪你们这两个细皮白肉的公子运气不好，今日就杀你们当祭旗了。”
说着，那几人拔刀便向陈沉与司徒寅砍来，司徒寅一把拉开陈沉，手中眉尖刀也毫不客气地划出一道圆弧，一刀便砍掉了眼前之人持刀的右手。
身后两人见带头之人被一刀断去右臂，方知眼前这位看起来不太健壮的红衣公子不是绣花枕头，只是当他们明白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司徒寅眉尖刀如秋水涟漪一般，看似轻柔细腻却暗藏杀机，一刀夺目，一刀去足，三人皆未躲去性命。
其他人已然向着坡上白马寺走去，根本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事情，还以为那两个倒霉的公子哥已经遭了罪。
陈沉拔出价值百两纹银的三尺利剑，乃是出自西京第一铸剑师之手的细剑“绣女”，虽说名字让陈沉不太满意，但其锋利与美观程度还是让陈沉赞不绝口的。
现在陈沉就拿着这柄好剑在几个失去战斗力的恶徒眼前晃悠，“说说，这咋回事啊？谁派来的，要杀谁啊？”
“呸，没鸟的小白脸，老子……”被砍去右手又被司徒寅割断脚筋的布衣刺客还没将想骂的骂出口，就已经让陈沉一剑刺入了脖子。
“唉，要骂人的话直接自尽就行了，不一定要我动手的。”陈沉也不急，用手指抹了抹剑尖道。
“我们不会说的，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被砍断左脚的汉子吼道。
陈沉对着那人的身体连刺数十剑，却剑剑都不深，刻意远离了那人的要害，弄得那断足之人惨叫连连。
“你让我给你个痛快，我就不，我偏要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再考虑考虑。”说罢陈沉面无表情转过头对那瞎了眼被司徒寅按在地上的人说道，“你呢，是招呢，还是你有些别的要求。”
“我招……我招，别杀我。”最后一人虽然弄瞎了双眼，但其他几人的惨叫声同样让他感受到巨大的畏惧。
“好吧，那前面那个就没机会了。”陈沉平静转过身，盯着刚刚那个被自己插了几十剑未死还在苦苦挣扎的人的眼睛，轻轻将手中的“绣女”一点一点地送入对方的脖子，陈沉看着地上这人既恼怒又畏惧的模样，心中仿佛突然变得纯净起来，他也不知为何，明明自己手中又多了两条性命，却莫名感到一阵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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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个时代本来就是这样的吧，只要我或者司徒寅有一时的仁慈，现在倒在地上的可能就是我们了吧。”陈沉嘴中轻语道，他一直都是不相信优胜劣汰那一套的，翻译过来的物种起源，被人误解的丛林法则，驱使着不少可怜人成为生活的奴隶，但有一句话是对的，陈沉再回首去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嘴里又多说了一句，“别怪我，适者生存啊兄弟。”
“行啦，说吧，把你知道的都与我说一说。”陈沉看着最后那个被一刀夺取双目之人心情舒畅道。
“是天魁帮帮主翟达，我们只是阴魁堂的下级帮众，走在前面那些才是阴魁堂的主力。”那人声音有些颤抖道。
“天魁帮？你们要杀谁？”陈沉不解道，“赵纯在白马寺里？”
“不，不是的，这次的目标是赵纯的同胞姐姐，乾亲王的女儿赵纾。”
“嗯？赵融居然还有个女儿，行吧，你们有多少人？就刚才上去那十几二十个？”陈沉心中有些安定道，“那几十个恐怕还不够乾亲王府那些黑甲护卫塞牙缝的。”
“这……”
陈沉见那人语速放缓，立马察觉不对，一剑抵着那人额头道，“你特么到这个时候还想着骗人吗？真的觉得我是个善人？”
“不不不，只是具体我也不清楚，阴魁堂最擅长刺杀的堂主刘旭行踪不明，据说他带着不少道上的杀手准备从白马寺另一边的山林中进入庙里。”
“这样吗？看来翟达已经发现赵纯了。”陈沉皱了皱眉道，不知道有没有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