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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京华伏居

第216章京华伏居

陈沉一觉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是让楚青青手下将一箱东西送到丁家在西京城的镖局,并且将一封信亲手交到在镖局坐镇的丁梁快手中,信中大致的意思就是陈沉暂时还没有办法露面,他拜托丁梁快将另一封信和箱子交给宁妃,定能对四皇子有莫大的益处。既然陈沉说对四皇子大有益处,丁家自然给予了高度的重视,由丁文虎亲自带人护送这箱东西前往宁妃处。但到达宁妃处将箱子打开一看,众人都傻了眼,里面是摆放整齐的一幅幅画卷,丁文虎拿出一幅打开观摩,之后又打开好几幅,他发现这些画都是由一位叫做“伏居先生”的无名画家所画,画作多为山水庙宇,看起来平平无奇,丁文虎闭着眼睛随意一画或许都要比手上这幅好些。

宁妃以为陈沉是凭这些平庸的画作来传达什么暗号,连忙打开陈沉寄来的信件,看看是不是陈沉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秘密,结果这一看反是让大家惊掉了下巴,即使是老皇帝赵蛰最为宠爱的宁妃,竟也不知道老皇帝是万分喜爱作画之人,这“伏居先生”便是那老皇帝赵蛰的假名。

丁文虎轻轻拍了几下自己的嘴以示有眼无珠,只听得宁妃按照信中之意缓缓解释道,这些画本是堆放在书房之中,陈沉所在的小院起火当日,名为小年的厨子拼死将这些画作归入了箱子,并且藏进了地板下的暗格之中,以至于错过了逃生之机,而即便是临死之时,小年也用多种杂物封住了暗格的门,让后来搜查的人都以为画作全被灼烧殆尽了。

宁妃看到陈沉信中所言才联想起近日为何赵蛰的精神状态会如此之差,时而发呆,时而失落,并且不肯吃药,本来赵蛰为了亲自判断到底哪个儿子更为适合做皇帝,想要延年益寿的欲望是极强的,对于御医的诊疗很是配合,反倒是这半月以来,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般。

原本精神状态相当不错的赵蛰,这段时间真真是行将就木,令人担忧,而陈沉在信中就明确指出,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赵蛰以为自己的儿子赵纶烧去了自己曾经的小酒馆和多年来偷偷出游各地画下的佳作,这位老皇帝今生唯一的乐趣似乎就在于此,太子赵纶这把火简直犹如拨茧抽丝一般把皇帝的魂魄抽取了大半。

皇帝喜爱周游作画,却不敢让百姓知晓,这几十年来在大齐国的百姓眼中,老皇帝赵蛰虽然平庸无能,但日日辛劳的努力还是值得称道的,如若让人知晓他经常微服出去周游作画,那么他这一生的口碑和努力都将毁于一旦,他的爱好会成为民众怪罪他平庸的最大理由。所以画作被烧的赵蛰一直敢怒却不敢言,心中都快要憋出郁疾了。

对于皇帝内心郁积之事,陈沉也是听宫内的杨骢与李钊二人说的,此二人如今是御林卫副统领郭喜手下的得力干将,前途可期,陈沉离开皇城前曾与他们商议,若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以写信派人扔到英雄酒楼附近,陈沉在那里造了个简易的信箱。

陈沉在接到消息后立马派人前去宅子搜索,本意是看看会不会留下些残渣碎片,到时候让四皇子送去,也算是稍微表表孝心,结果这一找,楚家经验丰富的探子居然真的找到了暗格并从中搜出一整箱的画卷,陈沉发现离奇,立马派人去找当日在酒馆大火里幸存的两位姑娘,从他们的口中才具体得知了小年在死前做了多少努力。

“切不可辜负了这位名叫小年的御厨。”陈沉在信中如是写道,宁妃读完信,当即找来四皇子赵缬,按照陈沉的嘱咐,让赵缬亲手捧着这手作,奉到老皇帝的跟前,并且一定要说:

“父皇,我曾听闻小陈先生说过,您有作画的喜好,却不愿意那些惊世的画作被凡尘俗气所沾染,所以一直将他摆放在旧酒馆中,也就是小陈先生的住所,此次小陈先生遭遇不幸,住所为恶徒所烧,缬儿听闻此事,心中刻刻不得安宁,这才在母亲的陪同下私自出宫,来到被烧毁之处,看看是否会有画作幸免。”

赵缬跪在赵蛰跟前继续说道,“谁知稷仙开眼,苍天不负有心人,居然被缬儿发现了暗格,暗格里当真还有几幅父皇的佳作留存。”

赵缬和宁妃按照陈沉的吩咐只带来了一小部分画作,这才更显画作珍贵以及赵缬努力的值得,剩余的画作恐怕在宁妃他们动身的时候,丁文虎已经处理掉了。

尽管只有区区十几幅画卷,但老皇帝赵蛰已经感动得老泪纵横,他颤巍巍的手缓缓打开自己的作品,仿佛打开了收藏这无尽快乐回忆的木匣子,赵蛰将画放一旁,勉强地撑起老弱病体想要拥抱自己眼前的四皇子,赵缬见状连忙站起一把扑进父亲的怀中,比成年人还懂得察言观色。

赵蛰眼里噙着泪花,对比着时刻想着自己,还亲自出宫帮自己找画的小儿子,以及那在危机时刻将自己当作挡箭牌的三儿子赵纶。

赵纶他明知陈沉所住小酒馆有赵蛰多年来积累的画作,却毫不留情让人一把火烧去,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发指。

赵蛰搂着自己的孩儿,看着宁妃意味深长道,“爱妃你生了个好儿子啊,缬儿天资聪颖还如此孝顺体贴,若是登临大位,定能成为一代明君,我赵蛰可以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实在是死而无憾了。”

宁妃闻言,表面上端庄谦逊道,“皇上过誉了,缬儿与我都只想一辈子跟着皇上,在皇上的荫蔽下安稳生活,其他事情是万万不敢多想的,缬儿也还有太多要跟着皇上学习了。”

然而实际上,宁妃作为丁家商户之女,正在费尽全力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毕竟皇帝的话已然说得很明显了,而且并不是第一次说,至少在皇上的心中,赵缬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兄长赵纶,这样就足够了。

这时,宁妃突然想起陈沉在信中的请求,连忙转移话题对老皇帝说道,“那少师陈沉似乎近日受到了巨大的变故,心中委屈,特意托人来告诉我,希望能够参与下一次的朝会,我不敢乱答应,所以想问问皇上的意思。”

老皇帝赵蛰,轻轻放开赵缬,闭起了眼睛。宁妃感恩陈沉此次相助,怕皇帝不答应,于是故作神秘地说道,“听说陈沉身边死了不少人,他想来朝会,定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谁知老皇帝赵蛰点了点头,嘴角出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也是该来了,你派人去转告他,若是有冤屈,三日后的朝会是他唯一可以申冤的机会,不然寡人恐怕也没那么多时间等他以后朝会了。”

宁妃也不知道老皇帝心中在谋划着什么,只当自己已经帮了陈沉一个忙,在与皇上一起吃完晚饭过后,她带着赵缬缓缓离开。

这里宁妃与赵缬正沉浸在未来将君临大齐的喜悦中,那边的赵纶却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在东宫里大发雷霆,只听他狠狠摔碎了一个花瓶暴怒道,“那个贱女人和野种,真会给我找事啊!老不死的东西还说那野种会是个好皇帝,当真是一团和气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是陈沉,没错,一定又是这家伙使的诡计。”赵纶在摔碎了一地价值连城的宝物,猛然惊醒道,“酒馆一直是他在住,只有他最可能知晓那些画放的位置,接下来他还要进宫申冤,这一定是冲着我来的,我赵纶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说着赵纶转身对伺候自己起居的太监说道,“快,去把徐瑾,王觅,陈潮他们那批人都召进宫来,商量对策,三日后绝不能让陈沉入早朝。”

赵纶随他父亲,身子也有些虚弱,近几日又是处理宫中事务,又是烦心陈沉,现在还担心赵缬夺取自己的太子之位,之前染的风寒愈发严重起来,不停地咳嗽。

一旁的太子妃李之佩接过宫女送来的伤寒药,在一旁劝说赵纶道,“现在已经入夜,太子还是明日再召见他们吧,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不用你管,你要我现在怎么休息的了,太子之位都要不保了,我还有什么好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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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体为先啊,你若是累坏了身子,哪还有力气争那帝位?”李之佩在一旁劝说道。

也不知这言语触动了赵纶的哪根神经,只听他以一下子暴怒起来,对着李之佩发脾气道,“帝位,帝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们李家满脑子只有帝位吗?你又何曾真心待过我,李家一出事你堂堂一个太子妃居然还跑回去主持公道,简直笑话!”

李之佩被赵纯的怒火吓得有些畏缩,嘴里轻声委屈道,“可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我作为家姐总得多关照些,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家四分五裂啊,再说李家好起来,不是能给太子更多的支持吗?”

“李家?”赵纶不屑道,“等李家好起来,一切都晚了!我真是倒霉,本以为你李家富可敌国,谁知死了个家主居然就不行了,现在我手下的官员们能够不散,不还是靠白家撑着。”

“死的那个是我爹,是你的岳丈……”李之佩素来有皇后之凤仪,平时在人前都是娴静端庄,尔雅雍容,此时却在赵纶的言语之下,泪如银线,抽泣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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