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京华探视
第146章京华探视
六月的西京城渐渐开始热起来,不过相比起陈沉原来所在的那个时代,这个六月份算是挺凉快了,陈沉如往常一样赤着上半身锻炼完后,在水缸里用清凉的水擦拭身子,一年多的练习,陈沉的身体虽谈不上健壮,但也已经变成了肉眼可见的那种结实,尽管没有大块大块的肌肉可看起来也算是有点线条的了。陈沉换上更加透风凉快的麻制衣服,身上披着黑色的丝质外衫,愈发变长的头发用黑色发带竖起,尽管由于个头和身材的增长,陈沉看上去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与女子相似了,但脸上的容颜却是依旧俊秀,走在内外皇城中,总会惹得宫女乃至公主的侧目。
不过或许赵家公主的美貌都让赵纾一人给吸走了,赵家其他公主都长得十分让陈沉不好意思。
今日陈沉没有等来秋银姑姑,也没有等来召陈沉入宫的小太监,反而是等来了一位女子,她穿着漂亮的小木屐,脚腕上挂着一串声音轻脆的铃铛,金环束发,腰肢柔美,胸前和腰下都饱含着令男人臣服的风情。
韩玉貂身着无法完全蔽体的绒毛小白袄,下着不过膝的雪白兽皮小裙,雪白的肌肤与妖媚的容颜,走在路上比她手中牵的那两条毛发锃亮的凶恶猎犬要显眼得多。
纵是陈沉这般自觉定力非凡的男子,看见韩玉貂也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不得不咽下一口唾沫暗自轻叹一声道,“可当真是国色天香了。”
韩玉貂走进陈沉的小院,看见厅堂里面的陈沉正看着自己发呆,于是对着他挥了挥手道,“怎么了陈沉,不认识我啦?”
陈沉拍了拍自己还摆着不敢相信表情的僵硬脸庞,从厅堂中走了出来,“韩玉貂?你怎么来了?这个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这么久不来找我,我只能亲自来找你咯。”韩玉貂看见陈沉,脸上世俗的神情渐渐变得天真了起来。
陈沉撇了撇头,无语一笑道,“如果我能从这里出去,肯定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去找你。”
“此话当真,你愿意来找我一块玩?”
“何曾有假,你有不是山间的妖怪,找你同行玩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韩玉貂闻言,欣喜地笑出声来,“也就只有你陈沉敢这么和我说话了,换作其他人,厌恶的厌恶,害怕的害怕,不过若是别人这般对我说话我也许还会打断他们的腿哩,可惜你是陈沉,我可舍不得。”
“哈哈”陈沉闻言也只能干笑两声,丝毫不怀疑韩玉貂平日里的任性与残暴。
“好了,我也不与你说胡话了,之前我们只知你未死,却不知道你在何处,前几日宁妃才告知了我你的所在之处,而进皇城的令牌还是皇上亲自派人发给我的呢,他说你这段时间心情不佳想让我来瞧瞧你,我这才来的。”
韩玉貂说话间突然雪白的手轻轻放在了陈沉脸上,吃吃地说道,“陈沉你好像长高了,而且比以前更加有男子气概了。”
陈沉听了韩玉貂的夸赞之语,心中却没有那么地高兴,反而有些辛酸起来,他有些苦涩道,“经历的事情多了,可能自然面相就变了吧。”
韩玉貂并非胸大无脑之人,也听得出陈沉言语中的忧伤,她拉起陈沉的手走到了一旁的石凳之前,两人相对而坐,陈沉捏着韩玉貂如玉般的手,心里平缓了许多。
“我知你担心外面的事情,我且先来与你说一说罢。”韩玉貂对着陈沉说道,“苗芳的尸身我已命人从官府取回厚葬;司徒寅腹部中了一刀,所幸留住了性命,但由于医治得太晚,他伤情重了很多,暂时还下不来床;蔡氏兄弟和江桥躲得最好,几乎没有损失,还是他们来找的我,现在我已经将他们安置在严懿的府中。”
“那小芸和曲姓的三位老人呢?”陈沉问道。
“哼,就知道小芸。”韩玉貂幽怨地看了陈沉一眼,让陈沉心中一荡,“我的人打听了很久都没有打听到小芸在哪,但楚老太君对我说她能保证小芸和曲姓的三位老人都活着,因为她打听到那人捉拿他们四人的御林卫都莫名其妙地让人给杀掉了,不过后来他们四人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躲起来了。”
陈沉点了点头说道,“无妨,曲鹿老人的占星算卦之术了得,要化险为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嗯,我也觉得小芸应该是个福大命大之人。”韩玉貂先是应和陈沉,而后又开吞吞吐吐道,“陈沉……”
“怎么了?这般吞吞吐吐?”陈沉见韩玉貂说话突然有些不同,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狱中有没有听说我爹要把我嫁给徐珏……”韩玉貂低着头道。
“额……没有啊……”
“唉。”韩玉貂以为陈沉知道才想解释,谁知陈沉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说反而是多此一举,她连忙解释道,“我嫁予徐珏只是安抚三皇子势力的权宜之计,如果要说真的,我是决然不会嫁他的,我向你发誓,如若没有嫁给你,我韩玉貂就服毒自杀。”
陈沉知道韩玉貂的性子,赶忙制止她道,“好了好了快别说了,我知你心意便是,不用发这种毒誓来咒自己,须知这齿间有毒、祸从口中,以后可千万别再发这种毒誓了。”
“嗯,只是而今三皇子势力滔天,我实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我们这些暗中支持四皇子的势力该如何自处。”便像韩玉貂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想到接下来的夺位之争都有些心虚。
“三皇子的势力又增长了吗?我身居宫中,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消彼长,外面发生的事情可多了。”韩玉貂换了个坐姿,露出白嫩的双腿看着陈沉道,“辅国公身死,王氏门阀归顺,丁家也在名义上追随了三皇子,哦不,现在赵纶已经是大齐皇宫之中名正言顺的太子了。”
陈沉回忆起十几二十天前赵纶说徐坚会在朝会上提议让赵纶做太子,嘴中喃喃道,“看来这还真不是他为了骗我说的话啊。”
“什么?”韩玉貂没听清陈沉的默默自语,扑闪着眼睛问道。
陈沉好似释怀地叹了声气,对上韩玉貂秋波荡漾的双眼道,“这些我在宫中都有听闻,可是赵纾的死明显是三皇子和西京商会所为,难道乾亲王就这样放弃了?”
“他啊,赵融这老头现在可不得不放弃了。”韩玉貂摇头道。
“蛤?为啥?他也让人给弄进天牢了?”陈沉有些疑惑道。
“什么弄进天牢,你且听我与你说来。”韩玉貂即使对前途未卜的未来有些担忧,但还是不忘苦中作乐,做了个说书人常做的摇头晃脑的动作,惟妙惟肖的模样逗得陈沉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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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亲王这事,主要还是那赵纯咎由自取的,自从赵纾的死讯传回西京城后,赵纯整个人都变得愈发狂躁起来,光是西京商会的铺子酒家他就砸了不下十家,不少背弃乾亲王投靠三皇子的小士族连门都不敢出,据说那时候的青楼看到赵纯就头疼,被他折磨死的姑娘也有不少。”
“所以现在这些人联合起来要讨伐赵纯?”陈沉摸着下巴不着边际地推断道。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乾亲王倒也不必烦恼什么了,毕竟凭他手下那么多奇人异士,想要摆平这些小门小户的联合还是挺容易的。”韩玉貂事不关己地说道,“谁曾想到这赵纯如此暴躁的性格竟在前日铸成了一个大错。”
“什么大错?”
“叫我一声好姐姐我便告诉你。”韩玉貂狡黠一笑道。
“嘿嘿,我偏就不叫,你若不说我到时候问我那消息灵通的学生去。”陈沉也笑道。
韩玉貂见陈沉不着她的道也不生气,只是双手撑着连故作不满道:“噫,陈沉你可真没意思,现在做了四皇子的老师,居然都跟我摆起谱来了,你要是这样我便现在就走了。”
“唉,真是服了你了韩玉貂,快说吧好姐姐。”陈沉无奈笑道。
“呀,听不清,再说一遍。”韩玉貂故意将耳朵凑近陈沉道。
陈沉可不是圣人,假意靠近要再喊,冷不丁一把轻轻捏住了韩玉貂的耳垂,轻轻摩挲了几下。
韩玉貂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吓了一跳,轻轻“啊”了一声,再看向陈沉的脸已是渐渐泛红,她玉箸般的指尖点着陈沉的鼻子又羞又喜地骂道:“你呀可真真不是个好人。”
“哈哈哈哈,你说说你,明明就还是个单纯的黄花姑娘,居然还老要占我便宜,快与我讲讲这赵纯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我可是想听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