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京华楚家
第118章京华楚家
“今日我也没有想到白家大公子也会参与到我孙子的事情中来,我们在此说白家二公子坏话,不知白大公子可会介怀?”楚虹英听了陈沉的话看着一边的白万舸说道。白万舸笑着摇摇头,“若说最不想三皇子登临高位的,我白万舸定也算是一个,白万乘将一切都押在了三皇子身上,之前生意受挫,后来七贤楼被烧毁,这一切父亲机会都没有太过怪罪他,只是因为他也许与未来的皇帝交好,如果三皇子做不成皇帝,我父亲对白万乘积累的怒气必将爆发,这对我而言是最有利的。”
“听你这话似乎是下定决心与白万乘去争上一争了?”陈沉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既然他白万乘什么都要抢,那我就什么都不给他。”徐珞的事情让一心钻研匠工的白万舸改变不少。
“如此甚好。”楚虹英点头道,“我的儿子与长孙都是站在三皇子那边的,我告诉他们暂时无须去掺和这件事情,可他们就是不听,小小门户的徐家想要动用我们袁家的势力,这才对我的儿子和孙子许以大好远景,那太傅徐坚看起来勤恳老实,实则就是个过河拆桥白眼狼,我这么多年看在眼里又岂会有错?”
“如此说来,楚老太君对朝堂之争另有些其他想法?”陈沉问道,“难道真的是打算顺其自然?”
“哈哈哈哈。”楚虹英给笑着个陈沉添了些茶,“陈公子既然已经看明白我不是喜欢顺遂天意之人,又何必将这个问题?难道是在打趣老身?”
“小子不敢。”陈沉喝了口茶道。
“老身喜欢顺应天意,活了这么多年看的也多了,自然也知道该来的躲不过,我笃信佛教多年,总以为能够看破红尘早登极乐大道,可一旦关乎到自己,有许多东西还是不愿意放下。”楚虹英叹了口气道,“看来终究是我的悟性不够所致。”
韩玉貂刚想出言安慰道,陈沉却抢先一步,“我想老太君所做之事也是为家族为天下,乃是世间大爱,也许您觉得横插一脚影响了原本发展,可谁又能说这不是天意呢?”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孩子,模样又这般俊秀,莫说韩玉貂喜欢你,老身都想认你做个干孙儿了。”楚虹英看着陈沉道,“那你可知为何明明是大门阀,我袁家却不愿意紧紧跟随乾亲王。”
“这……”陈沉有些迟疑道,“可是因为这几年来袁家的不兴盛。”
“陈沉……”韩玉貂叫住陈沉。
“无妨玉貂,陈公子说得没错,在朝堂之上我们这袁家本家确实早就已经颓败了,这几年几乎没能出什么官吏,家族中做生意的做生意,走江湖的走江湖,哪里还有一点门阀的样子,因此即便是乾亲王得了天下,我们袁家也拿不回什么权势,在士族门阀林立的世道里只会继续没落下去。”
楚虹英表情苦涩,她继续说道:“袁家在数十年前就已经与其他众门阀决裂,当年我公公一人在朝堂上支持大皇子,与支持六皇子的陈家、王家。南宫家结下了巨大的仇怨,后来大皇子身死,二皇子赵蛰莫名其妙地继位,其他门阀还好,我们袁家没了大靠山,只有被两面排挤的份。乾亲王与门阀的手底下乃至亲属爱人,有不少都死在了与我们袁家的冲突中,若是他们拿了天下,袁家哪里还会有好日子。”
“老太君这点倒是与陈沉很像,都与某一方有着不小的仇怨。”白万舸摸着下巴道。
“没错,老身不喜欢其中一方,又与另一方结怨,实在是处境非常不好,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位身居高位的姑娘找到了我,想要我帮她一把,那姑娘看着为人纯真,不像是工于心计之人,只是为了那年纪尚幼的孩子不得不出去奔走。”楚虹英回忆道。
“可是‘丁家’?”
“可是宁妃?”
白万舸与陈沉同时反应道。
“没错,宁妃并不似长相那般无脑,一夜的长谈,将老身也给说服了。”
一旁韩玉貂补充道,“我父亲似乎也是宁妃说服的。”
“没错,二位公子,老身此次想与你们谈谈,便是想听听你们心中的想法,尤其是陈公子,你即将与韩玉貂完婚,日后夫妻二人总要面临选择,若在乾亲王与四皇子之间选择,你会选择谁?”楚虹英直白地问道。
“楚奶奶,现在便让他来选,是否太过为难陈沉了,若是……”韩玉貂在楚老太君面前似乎是一点点的脾气都没有。
楚虹英喝了口有些凉掉的茶道:“若是他因此不娶你,还要回去与他父亲禀明咱们的真实意思,那今日恐怕我只能将他埋在这院子中了,这样玉貂也能成为我的孙媳妇,皆大欢喜啊。”
陈沉闻言干笑两声,喝了口茶道:“哈哈,楚夫人可真是爱说笑,我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开始与家人不合,后来本以为抱上皇帝的大腿,谁知差点让人给杀了,好不容易陈家愿意留下我,谁知没过两天才发现是早就打算让我与韩玉貂成亲,之前我对老皇帝也是这么说的,我这样的人,其实无论在哪一方都不会有太大建树的。”
“陈公子自谦了,凤尾堂堂主,内阁建言,门阀应对商人之策,乘风记幕后老板,英雄楼冯二骗钱之法,以及数月前的铁面人,现在的千面会……这般本事,老身敢说西京城内无人能及。”
从走进这座神秘的宅邸后,陈沉第一次感到了巨大的心惊胆战之感,他听了楚虹英的话后只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不止一次地咽了口水,甚至手掌都有些微微的发抖,他表情复杂地看向韩玉貂,后者也是一脸震惊,连忙摆手示意道,“我……我什么都没说过啊。”
“陈公子的脸上总算是流露出慌张的样子了,不过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一般的孩子刚跟我说几句就已经吓得有些僵硬了。”楚虹英将茶壶里面的水倒掉,打算重新煮茶,“我们袁家能以一家之力挑战三家,定有它自身的道理,陈完当年手握庙堂之间最大的情报网,而我的娘家司州楚家则是专以买卖情报为营生的,九州之中没有我楚家搜集不到的信息。”
“我只能说一句佩服了。”陈沉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一口道。
“不过陈公子不用担心,我所知道的这些事情那都是马后炮,你烧了七贤楼后我才知道你是铁面人头领的,今日若不是玉貂这孩子来找我,恐怕我这孙儿要死在张东起手中后许久,我才能查到你。”楚虹英眼中飘过一阵冰冷。
陈沉点了点头,他指着坐在一旁靠在斩首大刀上的余笑说道,“光凭那位兄弟,我今日就该感谢韩玉貂来制止我做这与袁家结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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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子似乎也知道我手下那些刺客的事情,我知道陈完在查,却不知道他查到哪一步。”楚虹英看了看白万舸,这才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原来那日在白马寺中挟持白万舸的人就是陈公子你啊。”
“是啊,还刺了白兄一剑,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啊。”陈沉拍了拍白万舸的背,继续说道,“那日可是楚老夫人派人去杀赵纾的?”
“这个……”楚虹英微微一笑道,“这个可以晚些再说,陈公子莫要扯开话题,你还未告诉我若让你在乾亲王与四皇子中选择,或说让你在陈家与韩家间做选择你会如何自处?”
“这……”陈沉无奈笑道:“老夫人手上握有这么多要我命的东西,哪里是给我选择的机会?”
“这个陈公子你可以放心,老身敢保证无论你做何选择,只要你保守好四皇子那块暗中势力的秘密,老身绝不会将你的秘密托出,你尽管用不着去想那些,老身想听你这才子最心底里的话。”
“我想陈公子自然也是不会喜欢门阀之流的。”韩玉貂在一旁为陈沉解围道。
而白万舸则是百无聊赖地推己及人道:“反正我是不喜欢门阀之人,更不喜欢那个赵纯,那日在曲亭诗会上他是如此地跋扈,他的残暴在齐国也是闻名的,自恃勇武,又有名师在旁,不喜文学却独好军事武艺,那副粗犷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能做皇帝的人,便是做了皇帝也毫无疑问定是个暴君。”
陈沉没有说话,众人看向他,他也只是苦笑地挠了挠头,“白兄说的,也是我心中之意,且不说离皇位还远得很的赵纯,便说他的父亲,真可谓是头痴人不吐骨头的饿虎,近几月来他刺杀和恐吓无数小士族,用各种丑闻威胁多个势力,我的应对之策也被他用来大肆搜刮商会的钱财,这样子的人当上皇帝,实在不是我心中所希望的。”
陈沉本就对门阀做事有不小的看法,尤其是他们仗势欺人,只为自己家族考虑,将他人性命视作草芥的作法,楚红虹英既要他说,他就痛快地说了不少,但在最后他还是补充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