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初生牛犊

第364章初生牛犊

宫内花园。万俟渊和姜云仲在花园内闲逛，此时正是芍药盛放的时刻，舒展开来的大片花瓣景色翩翩，丝毫不输于牡丹真国色，但两个男人都忧心在外，兴趣索然。

万俟渊最能沉得住气，虽然也忧心战事，却丝毫不动声色，信步游庭，好像什么事都胸有成竹一样。

姜云仲知道万俟渊的性格，他自己急也没用，索性开怀一笑，叹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今日我姜云仲倒当了一回太监！”

万俟渊弯唇，“你以后就跟在小桂子手底下吧！”

姜云仲撇嘴，“这可不能，我若是入了后宫，还怎么上阵杀敌，怎么给我死去的爹传宗接代！”

万俟渊不语，立在湖畔望着水中的锦鲤。

姜云仲继续说道：“陛下，您就一点也不着急？”

“着急，朕比谁都着急。”万俟渊拈起鱼食撒进湖水里，引得锦鲤争相夺食。“朕恨不得亲自带兵上阵，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姜云仲摇头，“我可没看出陛下有这个意向来。”

“那是朕知道着急没用。北漠部落各自为政，原以为不过是一盘散沙很好收服，谁知道竟然如此团结，不接受招降也就罢了，还斩杀信使，谩骂天朝。朕作为一国之君，怎会不生气？”

“可是啊……”姜云仲知道他后面会有转折，所以替他先说了。

万俟渊一笑，“可是，不是朕着急就有用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既然派老八出征，就应该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

“陛下，容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四位皇子中，逆贼三皇子万俟珩骁勇善战，是难得一见的大将材料。五皇子武虽不及，但他谋略好，动动一张嘴皮子就能让一半朝臣归附。陛下更不用多说，天纵帝王之才。可这八王爷……除了喜玩乐，好吃喝，性不定之外，没什么过人之才。”

万俟渊撒了把鱼食，问道：“你是怕老八难当大任？”

姜云仲不语，算是默认。

“你这样想，可真是错了！”万俟渊拍了拍手，拿来湿巾擦拭手掌，轻描淡写的说道：“先帝曾经说过，老八看似无德无能，其实是这宫里，乃至朝堂之上最为清醒之人。他不喜名利，不好声色，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没有遇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老八一直是个纨绔子弟，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当他遇到了他的目标，之前所有的伪装都不再需要，他会用他自己的方式，得到一切。”

老八要的是什么，他自己清楚，万俟渊也清楚。

若不是那夜发生的事，老八一定早和白苏一起闲云野鹤浪迹天涯了吧！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无拘无束之人。

闭了闭眼睛，万俟渊再睁眼的时候，依旧是平常清淡的模样。

“可目标明确并不能证明有能力摆平北漠的一切，毕竟八王爷从未上过战场，对战经验欠缺，很容易纸上谈兵，铩羽而归。”姜云仲继续说道。

“当年你不也是初生牛犊就带兵剿匪，也没有经验吗？”

当时姜云仲主动带兵剿匪时，满朝文武都不相信这个以纨绔闻名的世家子弟，说他胸无半点墨，不可当此大任。

后来姜云仲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用他过硬的专业知识辩得那些人哑口无言，最后只能用“纸上谈兵”四个字来挽回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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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仲勾了勾唇角，只说了一句话：“是不是纸上谈兵，一月之后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