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若白苏是牢，他甘愿

第232章若白苏是牢，他甘愿喝药依旧痛苦，但对于万俟渊而言，这点痛苦在他甘愿忍受的时候，根本算不上什么。

喝完汤药，白苏完成桂公公交给她的任务，准备起身出去。

刚站起来，手腕就被万俟渊捏住。

床很大，除去万俟渊躺的位置，还可以再躺下两个人。

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对白苏笑道：“累了就休息片刻，醒了再继续吃粥。”

不知万俟渊意欲何为，白苏的眉头凑到一起，拧成川字。她开口道：“我不累。”

“可是我累了。”万俟渊说道，“你陪我睡一会儿，等我睡着再离开。”

原以为白苏会无视万俟渊的无理取闹，直接甩袖离开，反正他受伤病重，奈何不了白苏。

可白苏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绕到另一侧的床畔，安安静静的躺下来，双手平握在小腹上，眼睛望着上方，一动不动。

“……”

被白苏的反应吓了吓，万俟渊不自觉的挑眉，没想到一直带刺的白苏竟然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垂着眼眸望着白苏。

好久未眠，她眼底淤青很重，若不是脸色蜡黄，定然如同鬼魅。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能轻易牵动万俟渊的意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站在他面前，就能让他心疼不已，恨不得把世间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这种心理过于怪异，万俟渊清楚，这是他的思维脱离控制的开始。原以为把白苏送走，就可以变成原来那个万俟渊，可是那夜，他的心很疼，比现在还疼……

万俟渊深吸气，手指缠绕着白苏的发丝，一圈又一圈，坚韧的头发如同一张密实的牢笼，把他慢慢囚禁。

画地为牢，若白苏是牢，他甘愿。

突然，白苏的目光投过来，与他四目交汇。

万俟渊心底一慌，如同做坏事被抓住的小孩，张皇失措，手指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下来。

很快，他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轻轻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还没睡着。”

我还没睡着，你还不能走。

见此，白苏没有说什么，收回目光，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

而万俟渊，轻轻嘲笑自己刚刚的慌乱，收回手指和目光，随手拿起一本书，简单翻阅起来。

时间随着更漏一点点流逝，外面光亮渐暗，寝殿内的烛光越发明亮起来。暖黄色洒到床上二人的身上，将他们的姿势勾勒成暗色的阴影，投射在空无一物的地板上，仿佛在记录这个时刻。

等待的时间久了，白苏本无睡意，却也被熬出睡意。一天两夜未眠，加之变故造成的疲累，身心俱挫，被久久压抑的睡意一旦苏醒，就如同奔涌的江河，迅速将她席卷吞没。

双眼沉下，呼吸逐渐平稳，只是眉头还紧紧蹙着。

万俟渊从书中移开目光，再次定睛在白苏身上。

她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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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掀起薄被，轻盈的盖在白苏身上，将她的身体护住，还不忘掖住被角。

偏偏，白苏在此时翻身，背对着万俟渊，身体弓起，双手抱着肩膀，做出自卫的动作。

习惯这样睡觉的人缺乏安全感，喜欢把自己包裹起来，不以脆弱示人。

她就是这样，自己的心事从不和人分享。

每个人心的入口处，都有一个迷宫，或大或小，或简单或复杂。但无论是哪种人，想走进她心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放下书本，万俟渊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