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发现孩子的秘密
这晚，我以免得忍受不住会伤了孩子为由，提议去书房睡。“那好吧，老公晚安。”
刘菲表现出一脸不舍的样子，我都觉得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
“老婆晚安。”我抱着枕头去书房，忍受不了是假，主要是我觉得恶心！
大半夜，医院突然打电话来，说阳阳高烧不退，床边却没有一个家属陪着。
我赶紧换了衣服直奔医院，果然床边一个人都没。
而阳阳已经烧得满脸通红，只有一个护士在旁边看着，用冰块给他敷额头。
护士见到我就是斥责，“你们这些家长怎么回事？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一个人都不在，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你们想过后果吗？有这么当家长的吗？”
“对不起，实在抱歉，我有事走不开，谢谢你帮我照顾阳阳，谢谢！”我一个劲地道歉，护士这才勉为其难地闭了嘴，继续帮孩子退烧。
我看着孩子被烧得浑浑噩噩，迷糊间似乎还在喊着什么？
凑近耳朵后才听清孩子说的话，“奶奶不要打我，阳阳会乖乖的。”
我惊得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老妈一直对阳阳不好？
我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拨打老妈的号码，回想这些天因为忙着处理陈跃的事情，我早早吩咐了老妈跟春树，让他们轮流看着阳阳，等我忙完就回来替换，结果现在居然一个人都没！
电话被挂了好几次后才接听，话筒里传来迷糊老妈还没睡醒的声音，“正南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妈，你在哪？”
“我在家啊，我能在哪？”
我胸口一堵，孩子在医院里发烧，老妈竟然还能回家睡得着觉！
“妈，阳阳发烧了，我不是吩咐你跟春树两个人轮流看护阳阳吗？既然你累了回去休息为什么不让春树过来看着呢？把孩子一个人扔医院里多危险啊！”
“在医院怎么就危险了？再说了发个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小时候我带这么多孩子哪个不发烧，还不是照样长这么大了！”
老妈的语气让我难以接受，却又不好发怒，我还是克制着情绪道：“妈，阳阳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他是做了手术发烧，很危险的！”
“行了行了，要不是看你弟的份上，我连带都不想带，明天我会去医院的，就这样了啊。”
老妈挂了电话，我却倍感无奈。
小时候老爸死的早，老妈辛辛苦苦将我们四姐弟拉扯大，虽然诸多偏心弟弟叶春树，但我身为哥哥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现在老妈却说是看在叶春树的份上才愿意带阳阳，这让我不是滋味。
阳阳直到快天亮了才退的烧，期间这孩子迷糊着嚷嚷，“不要打我！爸爸妈妈，阳阳害怕之类的话语。”
听得我格外揪心，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在睡梦中都害怕，而且还要抓着我的手贴在脸上才肯沉睡过去，瘦的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挂满了泪痕。
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此刻我的心却是被无形的大掌紧紧攥得无法呼吸！
八点半，医生准时来例行检查，拿着小巧的手电筒照射阳阳的瞳孔，片刻收起手电筒对我说：“孩子一直反复发烧由此证明伤口有反复发炎，受伤的部位比较危险所以会有损伤智力的风险，家属还需做好心理准备。”
我都还没说话，刚走到门口的老妈一个健步就冲进来，拉着医生的大白褂焦急问道：“医生，你这意思是说孩子有可能会变成智障？”
医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一切尚在未知数，家属也不必过于担忧。”
紧接着老妈整个人就跟皮球泄气了般颓废
等医生走后，好一会老妈一拍大腿就开始哀嚎，“哎哟！我这是招谁惹谁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盼着一个孙子，结果却成为了智障！”
我顿时来气，质问老妈，“妈，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丢下孩子一个人就跑回家？”
老妈立即不乐意了，“怎么，我还不能回家了？”
我见她要干起来的架势，于是放轻了语气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孩子现在这么危险你就算是要回家，也得跟大家说一声啊！就算春树没空，那你总得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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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少来这套，原本还指望着这孩子能给春树养老的，现在倒好成了智障，要来也没啥用了，倒不如直接让他死在医院里一了百了，省得浪费粮食。”老妈一通埋怨地坐在凳子上。
我被她这些话震惊了，得冷血到什么程度才会说出这种令人发指的话？
“妈，阳阳是你的孙子！”
“孙个屁啊！你自己不是去做了那什么亲子鉴定，结果你都知道了吧！对，我也不瞒你了，阳阳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要不是因为你们都生不出儿子，我犯得着要别人的种？”老妈一顿颐指气使道。
我怔在原地，整个人如坠冰窖，冰寒至极！
从亲子鉴定出来后，我一直都没拿这件事做文章，更没有当面质问过任何人！
结果老妈却在我毫无征兆的时候彻底捅破这最后的窗户纸，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妈，以及躺在床上的儿子。
而这时，昏睡中的阳阳却还依旧紧紧抓着我的手，迷糊地唤了声，“爸爸，抱抱。”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疼了起来，孩子这么小，这么无辜！
“妈，就算不是亲生的，你也带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老妈低了头，我以为她是自知理亏了，没想到她猛地站起来将我的手硬生生地从阳阳怀里拽开，拉到窗户边苦口婆心道：“正南啊！妈也不想这样，要他是个正常的我没话说，可现在医生说他要变成智障儿，智障儿你懂吧？会成为一辈子的拖油瓶！”
说着，老妈轻拍我手背，继续劝说：“儿子，从小你就最懂事，最听妈的话了，妈这些年知道你辛苦，这么一大家子全都仰仗着你，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妈的，去跟医生说放弃治疗接孩子出院，你还年轻还能再生个儿子，犯不着为了一个智障吊死一棵……”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