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落第原因
第186章落第原因
午夜时分，月光微凉，陇越皇城外，出现了两个黑衣声影。两个身影越过皇城城墙，躲过了巡逻的侍卫，悄声来到了礼部。潜入礼部存放典籍的房间，两个黑衣人很快便找到了存放历届科举试卷的书架子。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那满满的书架子，其中一个人开口道：“还真是不少呀。”那正是秦疏颜的声音。另外一个黑衣人拉下蒙着脸的黑布，露出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那正是慕容影。
“快找一找吧。”慕容影开口道。
秦疏颜点点头，仔细看着架子上所标的年份，选择在去年的卷子里开始寻找。
“许且青。”找了许久，秦疏颜终于看到了这一个名字，便将那一份考卷抽了出来，走到窗旁，细细看了起来。慕容影也在三年前的试卷里找到了许且青的试卷。
两人将自己找到的试卷看完，又交换过来，将对方找到的试卷也看完。
“你感觉如何？”秦疏颜将试卷放回原来的位置，才朝着慕容影道。
慕容影点了点：“文采斐然，针砭时弊，见解独到，提出的看法与意见建议也是极好的。”
秦疏颜也点点头，道：“这样的文章，就是前三甲也当得。只可惜这行文之间，完全不懂避讳，每每说道朝中弊事，笔锋直指朝中重臣，甚至是皇上，并且还有理有据，说的人家无法反驳。难怪被评孤傲。”
慕容影笑了笑道：“这样的人，我倒是喜欢。”一个朝廷之中，需要圆滑的朝臣，也需要这种一阵见血、敢于直谏的朝臣。
秦疏颜笑道：“你若喜欢，那明日你去见他吧。不然小心我把你的人吓跑了。”
慕容影想了想，道：“若是能被你吓走，那我也不要他了。”
“大家快到那便看一看，那个窗户为什么是开的。”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同时还听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秦疏颜和慕容影闻言，相互对看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齐齐施展轻功，从另一边的窗户离开了。
“奇怪了，这窗户，竟然都是开着的，怎么回事？是不是这礼部的老头们走的时候没关上？”秦疏颜和慕容影走远，还听到那房子中传来了疑惑的声音。
……
次日，秦疏颜和慕容影早早便来到了湘宇酒楼中。酒楼二楼的雅间里，熏炉冒着热气，桌上摆着酒菜。而秦疏颜和慕容影，则端坐在那桌子旁，在等人。昨晚，秦疏颜回府之后，写了一封信，让人带给那个叫许且青的白衣书生，约了他今日在这里相见。
片刻之后，辰落落便带着那位白衣书生走了进来：“主子，许公子到了。”
许且青走进来后，恭敬地作揖之后，却并不开口。他不知道约自己的是谁，纵然他也听说过倾颜郡主的事迹，但是却从未见过。对于慕容影，他自然也听说过，但是也没有见过。不过，从秦疏颜和慕容影的服侍来看，他知道这两个定然是大富大贵之人。
“许公子请坐。”秦疏颜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许且青闻言，谢过之后，便端坐在秦疏颜的对面。随后，他看到待自己进来的那个女子，也在一旁坐下了，而且开始径自吃起桌上的饭菜来，因此感到十分诧异。从方才这个女子向着对面的称呼来看，这个女子应当是奴婢。一个奴婢，不用自己主子叫唤，便径自坐下，并吃起东西来，真令人诧异。许且青看到对面的两个尊贵的男女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于是觉得这两个人与自己平常见到的那些富家子弟可能是不一样的。
“敢问两位高姓大名？约在下到此有何吩咐？”许且青开口问道。
秦疏颜见问，也不打算隐瞒：“小女子秦疏颜，他是慕容影。”
许且青闻言，不由得愣住了，没想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这陇越人皆知的五皇子和倾颜郡主。
许且青再次行礼，道：“原来是五皇子和倾颜郡主，失敬失敬。”
秦疏颜轻笑一声，指着慕容影道：“是他，想见见你。”随后又道，“今日没有皇子和郡主，许公子只把我们当做朋友或同窗便可。”
许且青闻言道：“在下不敢，不知五皇子有何指教？”
慕容影凝眸望着许且青，眼神里不带任何情绪。只见许且青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腰身笔直，表情坦荡。
“许且青，28岁，18岁时参加乡试，中了举人，接下来十年里，参加三次会试，皆名落孙山，我说的是也不是？”慕容影开口道。
许且青闻言，倒也不惊讶，既然慕容影来找他，必然做了充足的准备了，于是淡淡地道：“五皇子明鉴。”
慕容影沉默片刻，继续道：“对于这三次落第，先生自己是如何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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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且青见问，抿抿嘴道：“在下猜测，原因有三：一是，在下的文章尚且不能达到惊艳考官的地步；二是，在下学问尚有欠缺；三是，在下暂时没能够碰伯乐。”
慕容影听了，笑道：“我觉得，先生所说的第三条原因，是主要原因。并且，我以为，先生是暂时没能碰到愿意听真话的考官，先生以为呢？”
许且青听了，一愣，他没想到慕容影会这样说，于是试探地问道：“五皇子看过在下的答卷？”
听了许且青的问话，慕容影没有回答，反倒是秦疏颜淡笑着开口了：“先生的文章，不畏权贵，勇于直言。对于朝中制度弊端，直言不讳，一阵见血，当真让人佩服。只是先生难道不知道刚极则易折的道理么？”
许且青禀然道：“为官者，若不能‘深言直谏，上以拂人主之邪，下以损百姓之害’，那么为官又有什么意义？”
慕容影闻言，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影想尽己之力，使陇越百姓安乐，刑措不用，不知道先生是否愿意助影一臂之力？”
许且青闻言，心底微微一动，自己上次在科举的文章中写：为君臣者，当使百姓安乐，刑措不用。慕容影如此说，那便是看过自己的文章了。先时，他听说慕容影在南方三城治冰冻之举，便知道这以为五皇子必定是有雄心壮志之人，如今见了，便觉更令人钦佩。
“承蒙五皇子不齐，在下深感荣幸。在下一定极尽全力，以报知遇之恩！”许且青跪下道。
慕容影和秦疏颜对望一眼，随后忙道：“先生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