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古稀老人
第120章古稀老人
看着房中的老奶奶，秦疏颜和慕容影对望一眼，甚感诧异，难道这便是那大汉口中的看家婆子？“老奶奶，你好。”秦疏颜站在门口开口叫道。
那老奶奶抬头看了看两旁，随后继续低头补衣服。秦疏颜见状，提高了音量，道：“老奶奶。”
老奶奶这一次抬头，终于看到了秦疏颜和慕容影。
“姑娘，是你么？你回来了么？”那老奶奶将手中的衣服搁在桌子上，艰难地站起来，步履蹒跚地向秦疏颜和慕容影走来，口里激动地说着，语气有些颤抖。秦疏颜连忙上前两步，一把将老奶奶扶住，道：“老奶奶，你慢些。”
那老奶奶左手颤抖地举起，那满是皱纹的手缓缓地触碰秦疏颜的脸，喃喃地道：“姑娘，是你么？你可回来了。”
秦疏颜不知道老奶奶口中的姑娘是谁，与慕容影对望一眼，随后道：“老奶奶，我不是你家姑娘。”
那老奶奶听了秦疏颜的话，手垂下，慢慢走回凳子上坐下，沉默良久，有些自嘲地道：“是了。瞧我糊涂的，四十多年了，姑娘也差不多60岁了，那里还是当年的小姑娘模样。”
四十多年？秦疏颜回头望了慕容影一眼，疑心这老奶奶说的姑娘便是锐敏皇后。
“小姑娘，小公子，你们坐吧。”那老奶奶指着面前的凳子道。秦疏颜和慕容影走近老奶奶，依言坐下，那凳子早已被磨得十分光滑、黑亮，显然是时日已久。
“你们年轻人，怎么到我老太婆这里来了？”老奶奶重新拿起桌上的衣服，一边缝一边问道。
秦疏颜见她缝得艰难，便开口道：“老奶奶，我帮你缝吧。”
那老奶奶也不客气，将衣服递给秦疏颜，叹了一口气道：“老了，看远处的东西还行，反而是看着近处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了，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秦疏颜接过衣服，开始缝了起来。虽然她没有学过缝衣服，但看着老奶奶的针脚缝，倒也不难。
“奶奶，这里是不是陆家的老宅？你说的姑娘，闺名可是唤作陆轻笑，她有一个兄弟，叫陆轻元，是也不是？”秦疏颜将衣服缝好，还给老奶奶后，问道。
那老奶奶听了，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浓浓惊讶，浑浊的眼睛瞪得巨大：“你怎么知道的？”
秦疏颜见问，也不隐瞒，道：“我叫秦疏颜，我母亲叫陆依薰，是陆轻元的第四女。也就是说，我是陆轻元的外孙女？”
那老奶奶再次用颤抖的手去抚摸着秦疏颜的脸，秦疏颜感受到老奶奶那冰冷且有些僵硬的手，有些不自然，却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摸着。良久，那老奶奶才喃喃地开口道：“难怪，难怪你与姑娘有些相似。”
秦疏颜不置可否。那老奶奶继续有些激动地道：“那你姑姥姥和你外公，还好么？”
秦疏颜摇摇头，道：“他们早已离世了，陆家只怕也没有人了。”
“怎么会？”那老奶奶不敢相信地摇摇满是白发的头，激动地道：“姑娘、公子，你们怎么能先老奴而去？”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又朝着秦疏颜道，“你说陆家没有人了么？怎么会？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母亲排行第四么？”
秦疏颜点点头道：“我母亲是排行第四，可她有一个哥哥早夭了，一个姐姐小时候走失了，另外一个姐姐出嫁不久，也过世了。”
那老奶奶听了，不由得捂脸痛哭起来，那呜呜的，如呻吟般的抽泣，听得秦疏颜都有些心疼了：“奶奶，你节哀呀。”然而那老奶奶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秦疏颜抬头，望了一眼慕容影，有些无奈。慕容影没有说话，伸手搂着她的肩膀。秦疏颜抿抿嘴，依然低声劝那老奶奶，劝了许久，那老奶奶才安静下来，不再哭泣。
“颜姐儿，这位年轻公子是谁？”那老奶奶安静下来之后，才细细观察了秦疏颜身旁的慕容影，问道。
秦疏颜见问，低头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开口，慕容影便接话道：“老奶奶你好。我叫慕容影，是阿颜的朋友。”
秦疏颜低头是考虑如何介绍慕容影，然而看在那老奶奶的眼里，却是害羞的模样，于是那老奶奶一副了然的模样道：“很好很好。一表人才，果真是不错的。”
秦疏颜自然知道老奶奶想的是什么，却也不反驳，只是开口问道：“奶奶，当年姑姥姥是为什么要离开霞都？您能和我说说么？”
老奶奶总想起当年的事情，也总想找个人说说，如今秦疏颜问，自然愿意说。
“当年呀，你姑姥姥和你一样年轻。她呀，可是比你还要漂亮些。”老奶奶眼睛泛光，仿佛看到了年轻的陆轻笑。
秦疏颜好笑道：“奶奶这么说，兴许是偏心了。”
老奶奶摇摇头道：“这可是实话，当年喜欢你姑姥姥的小伙子，从这里能排到巷口去。你看喜欢你的小伙子能排到巷口去么？”
秦疏颜抬眸看了一眼慕容影，眼里满是笑意，道：“这里到巷口，确实很长呀！喜欢我的小伙子能不能排到那里，我需要让他们排一排看看。”
老奶奶见秦疏颜这样回答，哈哈一笑，道：“要是排到那里去，只怕眼前这一位要哭了。”
慕容影见扯到自己，也笑了，朝着老奶奶道：“老奶奶不用担心，我不会哭的，我只会把他们都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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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奶奶听了，笑得十分开心，道：“是了，就该如此。”
秦疏颜暗暗翻白眼，开口催老奶奶道：“奶奶，后来呢？”
老奶奶止住笑意道：“后来呀，后来来了一个俊俏的小伙子，是个小王爷，是来赈灾的，他也喜欢上了姑娘。本来姑娘也看不上他的，后来两人一起救了不少百姓，姑娘也喜欢上那个小王爷了，便不顾一切地跟着那小王爷去了京城。后来，又过了几年，公子也考中了状元，所以一家子便搬到京城去了，只留下了我这老婆子在这里看家。”
秦疏颜听了，不由得低头沉思，果然，果然姑姥姥和爷爷是相爱的，只是后来姑姥姥为何会嫁给了文皇帝呢？难道是姑姥姥变心了么？
慕容影知道秦疏颜心中有疑惑，不愿她多想，便开口道：“别想了，明日找左起问问或许就知道了。夜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落落她们要担心了。”
秦疏颜点点头，朝着那老奶奶道：“老奶奶，你和我们回去吧。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那老奶奶想了许久，才道：“好的，我随你走。”
秦疏颜听了，一笑，将去老奶奶扶起，慢慢向门口走去。走到房门门口之时，老奶奶却一把抓住了门框，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离开，我要留在这里。”
秦疏颜一愣，正想开口劝，不想老奶奶却高声呵斥道：“你们走，你们赶紧离开，不要在这里，我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老奶奶说着，将秦疏颜和慕容影推出门外，关上了门。
“你们走吧，不要来这里了。我要在这里等姑娘和公子，还有老爷回来。”老奶奶在屋里大声道。
秦疏颜见状，不由得怔住了。慕容影只能劝道：“算了，走吧，回头你买两个丫鬟来侍奉她便是了。”
秦疏颜别无他法，点点头，与慕容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