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回家之后也开始经常上明里暗里的论坛研究咒具问题,这是大事儿,但是实在没有中意的,能远程的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一次遇到了一张弓,但是箭是配套的,而且还是消耗品,等级和质量也一般般,价格高,质量差,用惯了一级咒具,弥恩已经看不上这种普通的勉强爬到二级的东西了。
思来想去,他掏出了收藏的帖子【从0开始的攒钱生活】,他想去这个大佬介绍的咒具店里去看看,但是大部分都在京都,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东京那边都是后面搬过去的,最初的大本营还是在京都的。
但是最近父母虽然不至于是严防死守,也能出去清清附近的小垃圾,甚至像这样偷偷出去做黑活儿,但是绝不可能让他去京都买咒具什么的,只好暂时放弃。
平静的日子过到学年末,山里的雪几乎把整个秋田都淹没了,他小机车也不太好骑,每天都是校车上下学,倒是跟同学们关系处好了不少。正跟同学扯淡闲聊,一抬头就看到山坡上的残秽,暗红色的,看浓度和范围还在附近,他看了一眼记下地方准备晚上过来清理,然而异变突生,留有残秽的山坡顺下来一大块雪,附近全都是山,这么一路塌到底,肯定会引起更大规模的雪崩。
他还没带破瘴,估摸着也是那个咒灵引起的,但是也只能硬抗,他打开车窗,跟司机吼了一声:“加大油门一直开啊!!!”然后在同学的惊呼声中跳了出去。
灵活的身影在已经开始崩塌的碎雪中爬上山坡,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雪块崩塌的速度好像是减缓了,校车拐过了一道弯,看不到那边的情况了,大家看着大开的车窗,很懵逼,但是也觉得很纳闷。
不过都是本地人,相互交流一下,神社继承人,听说会除灵,但是现在的年轻人普遍不信,都以为是普通的给老头老太太们跳个舞啥的那种除灵,现在看着这个操作,大家反而有点动摇了:“除灵什么的,是真的?”
那个咒灵应该在山顶附近,弥恩只能在半山腰雪坡松动的地方展开领域,然后逐渐扩大,用咒力把松动的雪块都冻上,撤掉领域之后,给新来的监督打电话报告下情况就打算不管了,荒郊野岭的,武器都没带,打个球。只不过...就很惨,他现在要走着回家了。
只可惜他打算不管了,那咒灵没打算不管他,半夜里就来夜袭月江神社了,而且看看这个直接把他熏醒了的臭味儿,等级还挺高,恶心的他差点吐自己床上。拿起破瘴就去喊醒父母,更弱鸡一点的老爸带着结花躲避,佐知子的术式是看破对方弱点的能力还能给儿子打个辅助,所以就提着惯用的咒具一起出门了。
弥恩戴上口罩,压下干呕,对母亲说:“打电话叫人吧,一级起步可能特级,这个感觉,我可太熟悉了呢。”无论是幼儿园事件还是岩手县的那个咒灵,都带给了他这种感觉,很紧张。只不过幼儿园那个更明显一些,岩手县那个瘪犊子还会隐藏一下,开始的时候没有这种压迫感,是后面他开了领域才给它逼急了。
不算大的咒灵从天而降,浑身长满了毛发,纯白色,头上密密麻麻在毛发里藏住不知道多少只眼睛,四条手臂两长两短,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打电话摇完人,佐知子深吸了一口气,咒力汇聚在眼部,说:“目前来看,大概是眼睛。要对着它的头努力,和你属性相同,对你的咒术有抗性,撑住啊,儿子。”
这种乡下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等级的东西?去年出了一次藤条怪已经很少见了,而且还专门跑上门来?弥恩直觉这里面有问题,但是没心思细想了,他提刀挡在母亲身前,冲向白毛怪,锋利的刀尖向着对方的眼睛砍去。
可惜对方一伸手就挡了下来,咒力扩散到对方的胳膊上,丝毫没有影响它的动作,右手挥刀劈砍,左手汇聚起了黑色的咒力,终于在它的头部右侧造成了一些伤害。
后跳几下拉开距离:“喂――应该能交流吧?我想问问,你这个家伙,是谁派来的吗?”
然而咒灵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白色的毛发下面有没有长嘴,因为佐知子持续的术式,她一直在后面重置新的弱点,并且随着对对方的观察和了解,位置越来越精确,开始提前报出位置,弥恩跟着指导,倒也能勉强支撑。但是在周围变得更冷,细雪开始变成锋利的小刀片似得东西的时候,弥恩叹了口气:“妈妈,去找爸爸和结花,下山去。”
对方,已经开始延展它的领域了。一次又一次,他都想问一句凭什么,我就因为咒力不足只能开个半吊子领域,一开领域就占了双手不能继续战斗,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说什么蠢话啊儿子,妈妈我也会生气的――左耳下方。”
弥恩顶着雪花,也不管身上擦出来多少伤痕,按照指示砍向对方的左耳下方。母亲的咒具是一把伞,能打能抗,倒也还能支撑一会儿,但是在这个密度的攻击下,也只有一会儿罢了。
在这一击落空后,他用胳膊夹住破瘴,双手合在一起“霜天冻云界――”展开一个小小的领域,然后松手,在领域消散之前,用右手给了对方一个黑闪。这次伤到了,这个方法可行,于是他再次催促母亲离开:“我有办法了,快走吧妈,赶紧去给我摇人啊!!!我手机在床头柜,去问问夏油杰那个王八蛋在哪儿!”
但是她还是不肯离开,一直在帮助儿子。反复的领域展开,攻击,后退,再展开,并且有弱点提示,倒也勉强保住了自己和妈妈的命,只不过妈妈的伞已经很破了,再这样下去显然是他这边要撑不住。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咒力不足,虽然能开领域已经说明他底子雄厚,但是不开完全体领域真的没什么用处。已经足够努力的练习精细化操作,每一次开领域都用很少很少的咒力,但是还是不足够让他完全压制这个家伙。心慌的不行,他终于不耐烦的扩大了自己的领域:“你走啊!!!我保护不了你,别给我拖后腿了行吗!”
双手结印,抬腿将咒力集中在脚上,挡掉了对方的一次攻击,刀片一样的雪花暂时不见了,因为领域的关系,咒灵的速度也被削弱,它不甘示弱的用自己的领域挤压弥恩的领域,他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浑身都是血,看起来糟糕透了。
话很难听,但是...只能这样吗?因为弱小,所以只能丢下儿子去逃命?可是就像弥恩说的,她什么都做不了,还要他分心去照顾她才行。
看到佐知子终于离开,弥恩松开手,继续挥起了破瘴。再一次展开领域,挥刀,换位置,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之后,一道攻击从身后出现,击退了正攻向他的咒灵,随后,白光在脚下延展,随之而来的是黑色中闪着微光的星云。
他放下自己准备再次使用领域的手,对五条悟说:“我觉得你这辈子用领域的次数肯定没有我多,好像终于他妈的有个方面可以赢过你了。”
“像你这个用法,我愿称之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世界第一呢。”五条悟按了一下他的头,手指指向那个白毛咒灵:“真可惜啊,不然给杰吃了多好?苍――”
弥恩走过去,在咒灵散落的剩余躯体里,捡起来一个东西,他举着这东西看向五条悟:“那我就要多嘴问一句了,你今天的任务,在哪儿?”
“也在秋田。”
果然啊...他捏着手里的手指,把它递给了五条悟:“真是大手笔啊,为了逼迫我吗?给你收着吧,我家的神社封印不了这东西,不过我建议你,自家留好,不要放到咒高收藏。”
战斗结束,依旧沉浸在抛弃了儿子逃命的愧疚和通知之中的佐知子抱着女儿去回到了房间,没让她看到变成了血人的哥哥。弥三郎给儿子上药,因为一直在用咒力保护自己,伤口多但是大部分都不深,然而这么久下来,还是有点失血过多的样子,他的嘴唇都是发白的。
“我不要用碘酒,留疤了我跟你没完。”他还有空跟他爸斗嘴提要求就离谱。五条悟捏着手指把玩旋转,一边看他上药,一边问他:“你做了什么?”
弥恩撩了一下眼皮子,看了他一眼:“9月初做了个私活儿,然后喊了杰哥过去。最近也一直有联系,他们怕我倒戈吧?但是――这出自导自演也太假了,他们是不是以为我是弱智?”
五条悟捏紧了手里的手指,他开始理解夏油杰了,这是一个已经无法忍受的系统了。肮脏,落后,一群缩头乌龟躲在坚固的结界里,傲慢的指使着年轻人去出头,去卖命,用年轻人的血与泪铺垫他们荣华富贵花团锦簇的道路。
他们用别人的战绩去跟权贵们邀功,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甚至拿出特级咒物去害人,只是希望弥恩能傻乎乎的以为作为咒术协会这一方的五条悟去营救他之后,能够对咒术协会感恩戴德。
“烂泥塘里不好呆啊,前辈,考虑考虑怎么办吧。我们俩现在去把他们都杀掉好不好?全部杀掉的话,我立马加入咒术协会,给我个什么能说上话的职位当当就行,你当会长我绝对拥护你,你说夏油杰就是个gay我也拥护你,而且就有绝对的理由让杰哥放弃他那个愚蠢的梦想了。”
“纯粹的暴力是无法让人信服的,月江,我会收拾掉这个烂泥潭的,但是很抱歉,不能是今天,哪怕是为了杰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