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赦免
罪孽，不是任何存在一句话就能被清算的。从中得到救赎的人，不过是安抚了那颗自私贪婪的内心罢了。他们从来没有从中得到一点教训，痛苦驱使他们去忏悔，仅此而已。所以才需要那些审判罪恶的存在，只有他们，才能真正的带来救赎。
“而我对你的审判，结束了。”“西莎拉”看见面前黑色巨手的消散，松了口气。这个身体，需要再恢复一阵子才能归还呢。闹出这么大动静，警察会来的吧？得在这之前离开。看向一旁昏睡的格斯特，来了主意。
“就算不用我亲自跟你说，想必你也会选择前者吧。牺牲部分生命。”“西莎拉”扒开格斯特的嘴和双眼，把脸凑近。
“用你的部分灵魂来救她。”这时警笛声响了起来。当他们闯入这片废墟时，只看见刚刚二人逗留的地方留下一滩血迹。
………
“魔族，终于又复还了吗？”华尔德跑到那个寺庙。也怪自己疏忽了，因为魔最近实在是太老实，以至于让自己放松了警惕。要是出现了什么不得了伤亡的话！
苦着脸，华尔德在古树留下的巨坑旁发呆。魔的反应已经消失，虽不能确定是不是在暗处潜藏。但面前的场景，实在是不能理解。
“我……对不起你们。”紧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单腿跪了下去，一只手握拳在胸前。
坑洞里，是数不清的人的白骨。有的上面还残留着血迹，让华尔德更加心痛。这些可悲的灵魂们终于得到了解脱，但这可悲的死亡，原本就不应该降临在他们身上。但不论死因如何，华尔德都十分痛心。都怪自己，要是自己不沉腻于这虚假和平的话……
“这孩子，我见过。”是曾经在魔都见过的，白鬼带来的孩子。已经成长这样了吗？噬魔就在暗处，她说还要处理一下后事，让其余魔将都回去了。
“你要杀了我吗？”音果双手握拳在胸前，那语言中或许还带着些请求。
“你希望如此吗？”噬魔的力量没有消失，现在正为蛇身。无痛杀死一个脆弱的人类女孩再轻松不过了。
“因为事到如今，我依然觉得自己该死。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坚强一点，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我现在没有什么是可以牵挂的了，所以，希望能有一个能彻底解脱的死亡。”音果没有逃避，她还记着那晚那个男人对她说的话。
“是么，那就交给我吧。”噬魔举起了手。音果看了一眼，低下了头。然后，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放开那孩子！”华尔德的长枪刺穿了噬魔的身体，但太迟了。音果已经倒了下去。
“成长，正是我想看到的。”蛇的身体突然伸长，华尔德在被缠住之前后撤。噬魔转身看向他，现在与其战斗的理由，又是什么呢？所以，再见了。
噬魔召唤了大蛇骑了上去，冲向天际。华尔德没有去追，而是对魔的仇恨愈发加大。曾经是受过不少照顾，但这不是他们单方面屠杀的理由。何况自己的好友就在那里，一定，会救他回来。
………
“………”从床上坐起来，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具体是什么呢？反正很吓人。
“这里，是我的家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是自己的房间。只是现在还看着这里，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丢掉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是自己因错而害死的大家，还是救了自己的谁。对这一切都十分模糊。
“外面好，凉快。”打开窗户，凉风拂面而来。闭上眼睛，深呼吸。在梦里，已经多久没这样了。脸上笑不出来，但确实轻松了不少。外面没有行人，就好像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了一样。
“对哦，还要去参加父母的葬礼。”父母因为一场事故丢失了性命，想必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在苦恼吧。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什么怪事也没有发生。是这样吗？
………
“爸爸，妈妈。你们走好。我会按照你们的心愿，活下去的。”祭拜了父母，自己还得让他们安葬才行。吃过饭之后就动身吧。灵堂里很暗，但完全不害怕。
突然，蜡烛全部熄灭了。在这黑暗里，又对着父母的棺材行祭礼。
“音果……请你不要，变成我这样。”是自己好友的声音，就在自己旁边。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直接出来不好吗？感觉从身后被抱住了，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音果……我的力量，会帮助你活下去的。永别了。”
“啊……”眼睛一沉，明明是刚刚醒来，却又要睡了吗？要说自己忘了什么……怎么可能会忘。但自己的罪，已经被原谅了吧。或者说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在自怨自艾，是自己不肯原谅自己。
犯下的罪过无从弥补，在新的深渊中，寻找自己的审判。谢谢你们，西莎拉，格斯特。还有……魔。
………
事件解决了，却一点不为此感到高兴。牺牲太大了。这两次的冒险让四人明白，胜利并不是能总结一切的东西。或许我们是赢家，但失去的东西远比得到的要多。
“我，回来了。”打开宿舍门，时间是深夜，舍友已经睡下了。那自己也该睡了。
躺在床上，放松下来后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痛。毫无睡意，想整理一下目前的状况。
蓝区成功突破，要自己为其命名的话。食人邪祟实在是不配被提起。除了给自己一点精神上的痛苦并没有实际性威胁，反倒是最后被黑鬼秒杀。那次并不是距离死亡最近的，被尸堆所掩埋那次才是。然后，恶魔和自己彻底结合，身体上的伤疤，也不会再痛了。
再说格斯特，他醒来后就是一副一蹶不振的样子，受的打击不是一般大。不光是因为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保护好，加上爆发魔力对身体的负荷，灵魂被吸收了部分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然后自己的罪，连同恶魔的结合一起被赦免了吗？开什么玩笑。只要自己还记着，就永远不会被赦免。但往好处想想，自己多长时间没有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了？今晚，不正应该好好珍惜吗？闭上眼睛吧，这是自己应得的。
“月亮，真好看啊。为什么今晚我才注意到你的美呢？”看着洒进地面的月光，西莎拉笑了一下。浪漫的东西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实在值得评价一番。
………
梦到了奇怪的东西，应该说是恶魔故意让自己再看到吗？目光没办法从那上面移开，被迫面对过去那个自己。
放学后，西莎拉带着澄回到了家。举行仪式的地方就在自己的房间。祭品都已经准备好，只需要把法阵画好，然后把祭品依次摆放再吟唱咒语便好。
“什么时候开始？好紧张，”澄的心怦怦直跳，脸上有些不安。西莎拉给她拿了些喝的，喝过后，澄挤出一个笑。
“时间需要午夜呢，还有6个小时。这之前先做点准备，去洗个澡吧。”西莎拉也很紧张，对祭祀还是澄，五五开吧。
“净身是么，我明白的。只是……”澄扭捏着，西莎拉投去疑惑的目光。
“这次，可以一起洗吗？”澄的要求不算过分，书上好像也没禁止这一条。
“嗯，那就一起吧。”答应了下来，澄很高兴，牵住了自己的手。现在的她是笑着的，自己的脸却没作出任何回应。如果她再大胆点的话，会不会再向我索求一个回应呢？
………
“哇塞，小莎拉你家的浴室真好。还有浴缸。我家里都是喷头。”坐在浴缸里，澄从身后抱着西莎拉。
“喷头的感觉好吗？”
“还好，但肯定没这样子舒服。还能洗香香呢。”澄把头搭在西莎拉的肩膀上，享受着现在的一切。是梦寐以求的浴缸，还是现在的友情。
“澄，谢谢你。不然我一定还在迷茫完全不去学习。明天，和我一起补习吧。”闭上眼睛，西莎拉正想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正确。并非出自什么本心，而是因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即将实现。但澄没有答复，反而是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地很痒。
“搓澡可不是这么搓的。”西莎拉抓住那只乱摸的手，提醒道。不知何时，大概是因为热水的缘故，面色有些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