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罪残
已犯下的罪过是没法被原谅的。这不是凭谁的一面之词：你的罪孽将被宽恕。这种，就能解决的。我从内心中明白，这是绝对不会被饶恕的罪孽。甚至连惩罚都难以容纳自己。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被这脏乱的地方吞噬之前，痛苦的回忆也席卷而来。
自己出生在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里，年幼的我只是奢侈地享受童年。对于外在的战争还是末日什么的丝毫不放在心上。就和音果一样，甚至还有学上。教学方式都差不多，所以从小就经历如此优秀教育的我，自认为和许多人与众不同。是少有的幸运儿，知识分子。
“给点食物吧姐姐……”放学的路上，一个身着破烂的小乞丐拦住了自己，手里还端着个破碗。估计是因为一人行动吧，就被盯上了。
“嗯？”看着小乞丐，心中不得不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对方是观察自己好几天然后趁今天自己一人的时候出来讨要？再说狠一点，这种大城市竟然会有乞丐。该不会是哪的团伙作案吧？明明眼前的小乞丐可怜楚楚，西莎拉却一直把对方往恶人的地方去想。
“没有。”一把推开，继续向前走。
“求求你，就一点就好。我不要钱……”小乞丐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啧。”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这么脏的手给抓住，心中的怀疑就被厌恶所替代。没错，自己的包里确实有几块巧克力。但事到如今更不可能给了。并且心中更确信了对方可能跟踪自己很久的事实。
“是吗？让我找找。能把碗给我吗？”
“嗯。”小乞丐把碗递了过去，眼神中带着某种期待。西莎拉手一抖，碗摔了。
“哎呀真是抱歉，这可是你用来吃饭的东西吧？就当是你弄脏我衣服还的本钱喽。一个破碗换件衣服。幸亏你遇到的是我呢，换别人呀，你小命都不保喽。现在滚开。”转身就走，一点不在意身后生命崩溃的身影。怎么说呢？活该。
但不知是上天的玩笑还是什么，我竟然会与恶魔邂逅。现在想想，恐怕也正是我得意忘形的报应。
“这是一本，可以实现你任何愿望的书籍哦。”某天，家门口出现一个奇怪的红袍男人。手里是一本红皮封面的奇怪的书。
“无聊，不会买的。”说着就要关上门。
“请稍安勿躁，免费的哦。就算你对此怀疑也没关系，但打开看看又有何妨呢？”西茨茨这么一激，身为小孩的西莎拉的内心还是被勾住了。
“当真？”
“昂，只要你肯按里面的做，就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哦。”红袍男笑着把那本书塞给了自己，随后一阵风就消失了。
“天使？”随风而去，还留下这本奇怪的东西。甚至让自己产生了对方是天使的想法。这本书不厚，大概有四十多页。到了深夜，西莎拉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研究这本奇怪的书。
“这都写着啥呀？”里面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再往后翻翻。发现第21页和第一页的内容一样，但字体换成了中文。这……
“所以放前面那些东西来混淆视听干什么？”来好好看看吧。等差不多了解后，已经是后半夜了。要收集各种祭品，最后需要一个活祭品。就可以召唤来自异界的恶魔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前面的还挺好弄，只是最后的这个血祭品……听着就吓人。
“与我签订无上的契约，将带来无法想象的好运，力量。”嘴里念叨着书最后一段话。恶魔，自此之后自己记住了这个词。
第二天，熬夜的自己上学迟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受到了批评，但除此外没有别的惩罚。可就算坐到了椅子上，脑子里也全是关于那本书的事。
“恶魔……愿望。痛！”头被扔来的粉笔击中了。看来是愣神被发现了，得注意点。但心中早就被埋下了种子，其结果就是错误一犯再犯，被叫了家长。
“祭品有……羊毛，狗血。嗯，都收集好了。还有……”按照书上的收集祭品，这段时间几乎都在干这个，根本没有专注学业。好友看到了她的异样，在某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找到了自己。
“你最近怎么了？心不在焉成这样。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和我说说好吗？”在校园里一棵茂密的树下找到了在算什么的西莎拉。
“什么都没有哦，请管好自己吧澄。”不是自己自私，觉得她会来分担自己的愿望。自己想单独完成这件事。可如今，也只剩下一个活的血祭品了。
“来嘛和我说说，再这样下去是会留级的。到时候咱们就不能在一个班里上课了。别那样好吗？有困难一定要和我说。”西莎拉和澄今年15，16岁左右，就已经在大城市里学习了。按成语来说，就是年少有为。
“你，好吧。但一定要跟我保密哦。告诉别人就完了。过来过来。”澄的浅橘发
勾上了西莎拉的肩膀，脸都快贴在一起。澄还开玩笑似的嘟起了嘴。
“好恶心，到底想不想听？”西莎拉用手挡住，叹了口气。
“我听我听，一定会保密的。”澄抱歉地笑了笑，和西莎拉保持了正常的距离。
………
“该不会是遇上骗子了吧？你还真的去收集那些恶心的东西了？”澄听后有点反胃。怎么就连人皮都有啊？
“没事，随便从那里揪一块皮下来就行。人皮，羊毛，狗血这些上面说都是塑型用的。但那个恶魔未必就长得那么奇怪。”这些话从西莎拉这个年纪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可太吓人了。
“那现在凑齐了吗？”咽了口唾沫，澄说。
“只差最后一个了。但条件有点，吓人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事到如今只能说出来了。
“那你决定好是谁了吗？”
“这才是最苦恼的地方啊，这可是杀人。哪里没处理好可是犯罪。所以才会在这里苦恼。”
“真可怕。但是……别去想了，还是专心把考试完成吧。一周后可要通考啊。你也知道吧，那种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杀人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澄想劝她赶快放弃这种想法。
“我知道。”西莎拉草草地回答，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为什么那时自己死不听劝？
距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西莎拉的状态还是没有回来。澄越来越担心，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这个朋友的失责？如果自己能做出更实际的帮助而不是简单的劝说，西莎拉就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呢？在下了这种决心后，她又一次找到了西莎拉。
“如果你实在在意，放不下心的话……那个祭品，就由我来当吧。”
“什么？”当时西莎拉正在桌子上吃午饭，手里的面包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嗯，就是……由我来当。”澄年纪虽小，却能说出这样的话。又或者是因为对死亡这种概念没什么认知。但相对应的，西莎拉也是一样。
“不行。”可让好友为了自己去死什么的，就算再年幼的孩子也不会认同的吧。澄抓住西莎拉的手，用无邪的目光看着她说：“没事的。一共……是有几个愿望来着？”
“这个……貌似是三个。就像童话故事一样。”想了想，如果它真的是像神灯那样就好了。
“那不就方便了么？其中一个用来复活我，剩余两个就随便你来啦？”澄说出自己内心想法的时候，西莎拉心里有些窃喜，也多了对她的佩服。这种自私的想法……不想再有了。
“对不起，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现在的自己只剩下上半身还留在外面。下半身被挤得生疼，甚至有些窒息。这种痛苦让自己回过神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死之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忏悔。就算没什么用，也希望心里能好受一点，不至于死得那么难受。可每当那件事在自己脑海里重现不论自己忏悔上多少遍，都抑制不住全身的奇痒。
“啊……啊！”如今自己四肢动弹不得，全身却又痒了起来。只好配合着尸堆的动作来缓解，但面部……已经恨不得现在就把脸皮撕下来。心中的感觉现在不仅仅是绝望，是一种连救赎都不渴望得到的悲伤。
“我害死了所有人，所以……给我惩罚吧。”而越是悲伤，越是要把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周围腐臭的环境已经丝毫不在意了，只要是能惩罚如此罪孽深重的自己的，来者不拒。最好是一下了解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