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优钵
第5章优钵
因避免被人怀疑，合欢在冰天雪地中藏了好几天，才敢前去北极星君的府邸拜见。按捺住心头紧张，远远的瞧着那清冷仙府，她深吸口气，将储魂珠小心翼翼的藏在袖中。考虑到琴决仙尊还在珠子里疗养，心里又划过一丝尴尬。
好在府邸已在眼前，她连忙丢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走上前，敲了敲大门。
不过片刻，便白衣仙童前来开门，问清来意后，将合欢恭敬迎入府中。
北极星君的仙府与外界可谓是天壤之别，大门外，是万里冰封，白雪皑皑。大门内，是初春景色，满府青绿，繁花遍地。
合欢稍感吃惊，想象了一下北极星君站在花海中的景色，不自觉浑身一阵恶寒。
在一片花海中，盛放在中心的几朵雪莲极为显目，雪莲通体雪白，花姿优雅，每一朵都迎风而立，清高傲骨。
身为仙人，自有法子让花朵不随季节绽放，不过……将雪山巅上的高岭之花种在院子里，实在可惜！。似乎是见她久久逗留在一处，仙童笑问“仙子可曾见过我家星君？”
合欢下意识的点头，反应过来后叫悔不颂，连忙改口“之前在天庭，有幸见过星君一面”
仙童并不多怪，依旧笑道“仙子不必疑惑，我家星君的确不喜欢花草，这些花草全部都是优钵姐姐种的，优钵姐姐她原形是雪莲花，自然喜好这些”
从仙童口中得知，优钵乃是北极星君一手照顾长大的雪莲花，因受北极星君点化而成仙，之后便一直留在了此处。
仙童还小声告诉她“其他人我们不敢明说，但优钵姐姐的心思，这府中人可都清楚得很，说什么极北之地的气温，最适合她生长，但……若不是因星君在这，有谁愿意放弃天庭的奢华生活，跑到这荒野的冰天雪地中来！”
这话落在合欢心头，如有一根极细极长的针在慢慢刺入胸口，有点刺痛，略微难受。
仙童还在耳边嘀嘀咕咕继续八卦，合欢却一句也没有听进，脑子里迷迷糊糊，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到仙童口中的优钵仙子时，合欢痴了一瞬，好在天庭众仙容貌向来出色，虽然被眼前绝色的面容，出众的气质给吸引了片刻。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道明来意后，将一个又大又红的蟠桃交给她。
优钵！人如其名，的确是位山中雪莲般清冷美丽的人物。淡黄色的裙衫加身，头发简单挽成发髻，用一根白玉雕成的莲花发簪固定。
优钵语气虽清冷，却处处透着谦让，只是道“北极星君因有要事缠身，未能亲自接礼，还望仙子不要见怪”。
合欢连连摆手，心里一慌，又察觉到袖中储魂珠阵阵发热，似在提醒她不要慌张。心稍安，合欢轻笑“不在意！不在意！星君有要事，那小仙就不便打扰了，王母娘娘的歉礼已送到，小仙先告辞了”
优钵眸子一动，突然问道“敢问仙子是什么时候到极北之地的”
合欢心里害怕，面上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今日清晨怎么了？”
优钵道“没什么，只是不知，仙子可曾听说过玉帝之弟，琴决仙尊的事迹”
琴决仙尊冲破封印逃出，如今正不知去向。恰巧此时合欢拜访，让人不怀疑都不行。
好在合欢这些年常在司命身边打转，别的没学到，司命星君的厚脸皮倒是学了个十足，她一脸平静的说。
“我在月老宫中当差，关于琴决仙尊的事，自然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真是令人遗憾，仙尊如若喜欢上的不是凡人，倒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合欢知道，如果回答得太坚定，优钵必然不信。要是太过惋惜，她依然会怀疑到自己头上。索性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对方挑不出半点错误。
果然，优钵仙子眉头不留痕迹的一皱，虽是礼貌依旧，但也带入三分冷淡的说“人妖殊途，仙凡有别，这是三界定律，谁也不能打破。极北之地素来严寒，风景寡淡，优钵就不留仙子了”
“我懂，我懂”合欢尴尬点头，匆匆打完招呼，迈脚便走。外人看来，还以为她是被下了逐客令心生不满。
其实不然，合欢是真的很想离开这是非之地，把储魂珠外加琴决仙尊，早点交给司命，她才能睡个安稳觉！
回去途中飞着飞着，合欢突然酒虫上脑，砸吧了几下嘴巴，凭空变出一套酒具，一个人小酌了起来。那时夕阳正好，美景迷人，明明只想着浅尝即止，却又不知不觉多喝了几口。
慢慢的，酒壶渐空，神智迷糊，合欢虽依旧驾着祥云，朝九重天上飞去。却不自觉轻轻打了个酒嗝，鬼使神差，她突然双手托腮，仰着头朝茫茫云海看去，一边看，一边开口问道“仙尊被关了几千年，可曾寂寞过？”
空酒壶的旁边，静静的躺着一颗雪白透明的珠子，随着她的醉话一落，珠子发出淡紫色幽光。却听从珠子里传出一好听的男声，如山间溪水流过耳际，如冬梅绽放，满堂留香。
他说“还好，每一次感到寂寞时，我就会想起我们的约定，这样就不寂寞了”
合欢又拿出一壶酒，打开酒盖闻闻酒香，一脸陶醉，笑嘻嘻道“可是她并没有来救你啊！是司命那挨千刀的坑我过来的，小仙我时常在想，以仙尊的条件，什么样的仙女找不了，又何必单恋一个凡人”
她果然还是喝多了！
这话换做平常，就算再借合欢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吐出半句。酒胆大撑天，竟连仙尊的痛脚也敢去踩。
只是……琴诀久久没有回答，合欢亦是慢慢合上不清明的眼，竟向后一倒，贴着祥云，沉沉睡着。
许久，空气中的酒味慢慢变淡，只留少许残留少女发间。琴诀轻声叹气，一句话语悠然而出，却只传入他一人耳中。
他说“唉！她并没有失约只是……只是将我忘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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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上，九重天中，司命星君打着哈欠，纵观人间帝王家，正考虑要把下步棋放在哪里？才能使凡间国泰民安，祸事减少。
他正考虑得出神，忽听门外一声大骂“司命祸害，你给姑娘我滚出来！”。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堂堂司命星君身子一抖，棋子落盘。
司命星君吓傻了，他呆呆的看着下错的棋子。忽然想去诛仙台附近转一转，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自己跳下去，省的劳烦他人动手。
落子无悔，这道理在命盘上也同样适用。
司命已知自己犯了大忌，心中叫悔不送，却见罪魁祸首走近，一手撑在他的棋盘上，诚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说“司命，你有什么该对我解释的？”
司命星君灼热的视线依旧紧盯着命盘，恨不得将这命盘砸个粉碎，重新再来！。他低头，不死心的用力在棋盘上抠了抠，指甲盖都磨圆了，那颗错棋还是丝毫不动。不由叹气，心生委屈。
堂堂司命星君此刻抬起一双满是水雾的眼，苦苦说道“在向你解释之前，让我先跳个诛仙台，死个百八十遍以后，再说成不！”
跳下去死个百八十遍？，额！那可真是魂飞魄散了。
合欢一向觉得自己聪慧，不稍片刻，便知晓这话中其意。见司命眼中已有忏悔之意，故而大度的拍拍他的肩膀，说“看你知错能改，那我也不生气了。不过啊！你也别想不开，这琴诀仙尊都已经救了，你跳诛仙台也没用”。
合欢颇感叹自个宽广心胸，忍不住笑了出来，拍着胸脯道“有我此等挚友，是你的福气啊！”
还不等她自我满足够，司命“呸”了一声，极为嫌弃鄙夷道“就你，还挚友！祸友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