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225章
“夫人,很抱歉。”
隔着一扇厚厚的玻璃,外面衣着华丽的人正在朝里面穿着囚服的人郑重鞠躬。
如果现场有记者在,这充满讽刺的一幕随便一拍,都能拍出一张国家级的大奖。
“没关系。”即使通话时间只有宝贵的三分钟,仲泊惠仍旧等了三秒,才宽容地原谅属下的过失,“不过一个音乐盒,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本就是很难的事情。”
如果加上那位咬着她不放的诸伏警部,更是难上加难。
“可是……”
对方语气有些沉重,但顾忌着他们的对话有人在监听,又不得不留住空白,给出令人遐想的空间。
“没什么可惜的。”仲泊惠挑了挑眉。
监狱里没有修眉刀,所以她刻意全部刮掉再重新画的眉毛现在又长了出来,不像以前一样纤细得低眉顺目的样子,未修剪的野生眉反倒透露出一股藐视全场的霸气。
“拿得到最好,拿不到,也只是丢了一份我和那孩子之间的羁绊。”谁生的小孩谁清楚。她这个儿子就和他亲生父亲一样,骨子里犹犹豫豫,唯唯诺诺,只知道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永远干不了大事。
如果她是他,早就把一切线索上交给警署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遗愿都在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不看她也知道,他留下的东西,根本锤不到重点。
“水守警官最近过得怎么样?”仲泊惠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干脆亲自挑了一个:“住进来之前,他还在频繁的给我发短信。住进来之后,我好像就再没接到过他的问候了,他人还好吗?”
“我想,应该不算太好。”下属很谨慎的回答了一个不会被挑错的结果。
“那就好。”仲泊惠笑了,说了一个自从她入狱以来,唯一非常明确表达自己主观意思的句子:“知道他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
当初在外头,水守彻惹她生气的地方可不止一两点,特别是在太郎葬礼上说的那些胡话。
他不记得了没关系,仲泊惠不介意帮他一一回忆起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手下瞥了一眼时钟,还剩一分钟。
“什么?”
“诸伏先生似乎谈恋爱了。”
“对象是那位奈奈小姐。”
“有人撞见他们在车里亲吻……”
“亲吻不是也可以借位吗?”仲泊惠冷冰冰的说道,她对这两个人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但她并不希望这两个人走得太近。
“那……”
仲泊惠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水守那个人,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起先,不是他在追求奈奈小姐吗?”
“……是,我明白了。”
※※※※※※
时间倒回现在。
看到家门口那些人时,水守彻很想直接跑。
但后头有一辆路虎大大咧咧的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开始后悔自己买地盖房了。
自由的时候是自由,也不会被那些倒霉鬼邻居投诉,可一旦遇上现在这种事情,连个可以求救的人都没有。
“水守警官,你这是要去哪?”
路虎上跳下来一名壮汉,头发染黄,不太正经的模样。
像是没听到水守彻响彻天际的喇叭声,他不甚在意的用小手指挖了挖耳朵,一边吹着指甲盖里的碎屑,一边轻轻敲了敲水守彻的车窗玻璃。
语气还挺友好的,只是内容不大中听:“您欠我们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我没欠!!!”坐在车里的人脸色惨白,“那完全是你们在敲诈勒索!”
“水守警官,你可是警察,不要这么颠倒黑白,钱不是你自己跑来找我们借的吗?”
“我们提供的贷款也只是比一般银行高一些罢了,但还在法律范围内。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回忆一下什么叫做敲诈勒索?”
他从手下手里拿过一根金属球棍,放在手里掂了掂重:“我年轻时,也曾经是高中棒球队的一名好手,还曾经打出过本垒打。”
“水守警官,待会我往你头上砸的时候,你可要抓紧机会蹲下去。”
金属球棒混杂着风声,水守彻坐在车里都能幻听得到。
“不然,我可又要蹲几年大牢了。”
对方将故意伤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听在耳朵里的水守彻却快要疯了。他无比虚弱的咽了口气,全无在小区居民还有下属前的趾高气昂。
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这甚至只是去夜总会买了个单,提前消费了一把而已……
痛苦的警官绝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明明一开始,他只是想赚个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