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虽然大家都有预想过地下室会有财宝,但灯光一开,这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玻璃柜还是震撼到了所有人。
这个地下室的大厅很大,放眼望去,居然一下子都望不到边界。
一群人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时田丽莎更是已经将这些东西视为所有之物,强烈要求从左到右,从前往后,一排一排,一个一个像主人一样仔仔细细地巡视过去,金光闪闪的古董和下面贴心的标价瞬间治好了她所有的后悔与不甘,只觉得如果再来一次,她也一定会来到这里。
金田一三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她,大概走到第三排时,她终于看见了她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那是一块椭圆形的金子,相比一般的金判,它的体型更大,更为厚重。比起流通在市面上的作用,想来在古代是作为家族传承的财富,代代流传下来的,这也就意味着,它在以前的年代转手的可能性不大,而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这么重量级的东西出现在拍卖会也一定会引起各界收藏家的侧目,讯息少也就代表了它从未流通,或者只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短暂流通过。在金色的正面,被人用不容易褪色的墨水写了几句和歌,而落款处,则被印上了一朵木槿花图案。
金田一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它,落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她往金灿灿的黄金身上多看了几眼,这样的行为不能叫做不妥,还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毕竟金光闪闪的宝物,谁不爱呢。
作为古董商的孙女,时田丽莎对这些上了年代的东西称得上是如数家珍,她很喜欢价格贵的东西,看上去平平无奇但附加价格超高的古董在她看来更像是捡漏。
时田丽莎只恨自己只长了两只眼睛,也厌烦那些厚厚的玻璃,坚定地隔绝了她所有的小心思。
走着走着,她又一次停了下来。
“喂,你又怎么了?”时田大介不耐烦的问道,“这样走走停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完,我们已经浪费半小时了!”
时田丽莎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她定定的盯着眼前一人高的花瓶,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有些困惑,似乎遇上了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
“这个瓶子,我好想见过。”
“拜托,类似的话语你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不,我是真的认识这个瓶子!”时田丽莎突然变得很激动,还拉着时田大介凑近玻璃,让他看仔细一点,“这个仙鹤的翅膀上,有一点点红色,还有瓶底,稍微磕破了一点点,你看见那个小缺口了吗?”
“嗯……看见了。”看见是看见了,鼻子差点砸在玻璃上。被拽着衣领的时田大介回答得很艰难。
“请问这件作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丽莎小姐?”诸伏高明在旁边询问。
“这件作品,我见过。”
“?”
“很小的时候,它放在爷爷的卧室里,爷爷很喜欢它,每天都要亲手擦拭它。小时候我很调皮,带了红颜料去爷爷方面,偷偷给仙鹤涂了一个红色的角。又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磕在了柜子上,所以,它的底端是破的。爷爷没有责备我,而是问我有没有受伤,又问我是不是对这件作品感兴趣。”
“我其实对它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当着爷爷的面,我不敢告诉他实情,就撒谎说我喜欢。之后爷爷和我讲了很多很多,有一些内容我还记得,有一些内容我已经记不得了,但不管怎么样,这件藏品,是我最熟悉的一样东西。之后虽然离开了时田家,但我总是会忍不住偷偷关注它的下落。”
“它在我初中的时候,被六叔卖给了一个海外商人,具体是谁新闻上没有写,但成交价是爷爷当时告诉我的那个价格的三十倍,还有其他东西和它一起高价被六叔高价卖掉了,当时新闻都说拍卖价格创造历史新高,我以为它已经去了海外,但没想到,它居然还在这里!”
时田丽莎激动极了,又跑去看其他展柜,这一看还真让她又认出了几件在她印象里已经由时田古董行代为拍卖掉的物品,“六叔不会是在偷偷擡价吧?”
东西多了,时田丽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以她的脑袋瓜,也只能想到时田错在暗地里擡价,想不到其他方面了。
金田一三倒是想到了什么,偷偷看了眼诸伏高明,果然,这位假借时田琥珀男友身份来到黑曜馆的警部先生此时一脸严肃,要是那些古董长了手,此时的他一定已经掏出手铐把它们统统扣上了。
看似平平无奇的黑曜馆,还真是处处都是惊喜。
好不容易逛完了第一个展厅,紧接着的第二个房间倒有些让人失望了。
这个房间并不比第一个房间要小,里面堆满了有关时田家的历史,因为地下室的构造问题,还有资料的保管不够妥善,房间里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霉味。时田丽莎连忙捂住了鼻子,转头想和后面的人抱怨,结果刚转头就卡壳了。
“……金田一小姐。”
“嗯?怎么了?”
“你的防毒面具是从哪里来的?”说好的大家一起遭殃,结果你居然变出了一个看上去就很高级的面具==
这也太夸张了吧……向来没在比浮夸这件事上输过的时田丽莎第一次发现在这世上还有人能比她更夸张。
“你说这个?”金田一三的声音闷闷的,从严防死守的口罩里面传来,“它只是一个活性炭过滤口罩,并没有防毒的功效。”
“……你为什么会准备这个?”
“整容手术还没恢复,不想让灰尘妨碍伤口的愈合。”一听就是在胡说八道的答案,金田一三回答得理直气壮。
见鬼的是时田丽莎还信了,“原来是这样,那你就继续待着吧。”
其他两人:“……”
时田大介不想插嘴她们之间的对话,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的布置,忽然,摆在角落里的一副照片吸引了他。
“这是六叔年轻的时候吧。”
他伸手将照片捞了过来。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时田丽莎赶紧凑了上来。
照片里,一男一女穿着婚礼用的传统和服,男方面无表情地看着照相机,而女方恰到好处的展示出了一抹羞涩。
“这是年轻时的六叔和六婶吧,原来六婶长这样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她。”时田丽莎啧啧称奇,“印象里,六叔也不长这样。”
“是啊,我还记得,他就是个长满了胡子的怪人,小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从雪山里爬出来的野人。”既然她提了,时田大介也不吝啬地打开了话匣子。
“还有这一张。”时田大介很快又找来了一张照片,指着站在照片中间的人说:“这是我的养父和我的父亲!”语气十分自豪。
画面中,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笑着很开心。
别府警官穿的是一身警官制服,也许是因为衣裳太过单薄,他的脸上出现了两团很显眼的高原红,脖子也滑稽地缩着,而时田大介的父亲则穿着两件厚厚的大衣,对着镜头笑得很是鸡贼。光是看这幅画面都知道,他身上披着的,一定是属于别府警官的衣服。
“他们一定是刚打完赌。”时田大介心安理得的将这张照片揣进了兜里,“我要拿回去给养父看一看。”
有了连续的惊喜,他显然找这类东西找得更加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