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
刘彻的滔天怒火何尝不是展示了他对眼前这一幕的震惊,此等景象就连卫子夫也是觉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就见这些被喂了丹药的死囚虽未致死,可他们那副深陷的眼窝,通红的眼眸,凹进的双颊,瘦骨嶙峋、意识不清直留口水,毫无神智的样子如同行尸走肉又何区别,如何能令刘彻不震惊且恐惧,如若他们这幅样子当真是因为食了丹药所至,那么何意想象自己也会成为那副样子,刘彻明显赶紧到了卫子夫往后退了一步的惊惧,回身趁众人不注意握住了她的手,便是恢复了理智,深呼了一口气问着卫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陛下,臣也是无意之中才发现原来食了丹药日积月累会成这幅样子……”卫广一副自己也是很无辜的样子,可他当真无辜吗?从刘彻的神情里明显是带着一丝怀疑的,而李长生的后背早已是在看到眼前这一幕便是惊呆了,他知道今日自己若不能给刘彻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别说卫长,自己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还是个问题,当下就是上前直指卫广,“一派胡言,陛下此等丹药并非臣所出,必是不得其法,反遭天谴才会如此。”
他的激动刘彻明显是已然不信了,“是吗?”“既是如此,想必李天师的丹药炉必有新炼丹药,不如拿出一试,与他们所食一并交由太医令即可。”卫广反驳道。
“此乃天机,怎可,怎可?”李长生一听丹药炉当下有些慌乱,要知道那里可是藏着卫长的贴身侍女阿琴的,当时刘彻来的突然,那么偌大一个人他如何能藏,唯有将其放置丹药炉内,企图毁尸灭迹,又怕自己露陷,方才借由上身一说,即表了求娶卫长之意,又掩饰了自己的慌张,可卫广突来的一招,让他更为害怕。
李长生挡在卫广的面前,说什么也不然他靠近,更是引起了刘彻的怀疑,朝着兵士点了点头,便是架开了李长生,让卫广溜了进去,欲打开丹药炉,可当他见到里面躺着的人的时候,没有心里准备卫广亦是被吓得连连后退,“人,人,有人……”
李长生的脸色瞬间就是灰白了下来,完了,全完了,刘彻的脸色更是黑了三分,当兵士将人从丹药炉擡出来的时候,刘彻的怒火是彻底抑制不住了,笑的是越发的阴冷,“天师,不觉需要给朕一个解释吗?”
“臣,臣……”被吓得瘫坐在地的李长生连话都说不利索,适时的江充不知从那里蹦了出来,“臣江充见过陛下。”
刘彻手中已是微微出鞘的剑刹时就是收了回去,他这一辈子最讨厌别人的欺骗尤其是这种欲谋他性命的欺骗,“江充,朕并未宣召于你?”卫子夫对于他的出现并不觉得意外,恰好他来的如此及时,更是加深了她心中的怀疑,李长生于他就是个傀儡。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钩弋殿传来有喜,钩弋夫人有喜了……”江充的报喜到令刘彻的不悦收回了几分,毕竟汉宫已是许久未有孩子出世了,如今得知自己要做父亲了,他的心情亦是可想而知,鄙夷的看了眼李长生,“回宫。”
卫子夫到是没有想到江充会来这一出,她还当真是小瞧眼前之人的手段,叮嘱了卫广好生看着李长生,别让卫长出事,便是随了刘彻的步伐。一路无言的帝后,直至马车颠簸的停了下来,刘彻紧闭的双眼方才睁了开来,“子夫怕是早知道李长生这一切吧。”他的淡淡询问更像是一种无力的笃定,若说卫子夫不知道此事,那么便无法解释卫广为何会苦心折腾了此事如此之久,他是不信卫广单单是为了卫长,怕是这背后更多的是卫子夫的指点,不然李长生那如此难产的丹药,若不是卫子夫给的,卫广又从何得来。
可若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唯有身为帝王身为父亲身为丈夫的他不知道,那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那一刻的刘彻终究是失望大过了惊怒,他心心念念做的一切虽有私心,可何尝不是为了与眼前的人长相厮守,共赏河山,而眼前的人早早就是知道了一切,却还是将自己当做傻子一样,看着自己一个人在挥舞着独角戏的傻子,那种挫败和打击于向来心高气傲的他而言,那并非单单是一种失望可以解释,一路上他都等在卫子夫能给他一句解释,哪怕只是一句也好,可她并没有。
卫子夫到底是没有料到刘彻会是如此的想法,可此刻的解释再多不也显得苍白,事实却是是她瞒着刘彻做了而并未告诉过刘彻,她紧抿的嘴唇终究是让刘彻深叹了一口气,“朕还有事,就不送皇后回去了……”他觉得自己需要静静,只是临了还不忘叮嘱她,“钩弋既然有孕了,皇后要多多上心一番。”
而钩弋殿内早已是团团转,钩弋怎么也没想到,江充这个小人为了不让李长生多说话,居然编造了她怀孕的消息,看着刘彻如流水的赏赐她是既兴奋又恐惧,“这可是杀头的罪。”钩弋看着坐在那里淡定饮茶*的江充,凑了上去轻声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闭嘴,如今李长生已然出了事,他若是不死,难道你我二人去死吗?”江充轻吼道,他是没想到李长生这家伙栽的如此之快,不过他栽的也算是和他心意,毕竟一个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人,唯有死人是最可靠的,“你也太狠了吧。”钩弋冷笑着道,当日江充夜探道观,本是想探探李长生的底,没想到这人还是对卫长念念不忘,能给卫家添堵,让帝后有嫌隙他还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出来的时候,他居然看到了不停有蝙蝠在飞过在撞击一扇门,凑进一听他便是听到了卫长的声音,探出手去一摸那居然是黄鳝的味道,难怪这些蝙蝠不停的撞击,这等半夜鬼敲门的江湖术术,估计也就是李长生干的出来了,怕是这小子本想今夜上演一轮英雄救美的戏码,却是被自己给打断了,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没用的东西。”
恰好此时,卫长的贴身侍女走了出来,看见了蹲在不远处的江充,大喊了一声,“谁?”她看见了江充,无论是不是看清楚了他本人,江充都是不能让她活着的,当下就是趁着夜黑上前敲晕了她,恶从胆边生的他,看着眼前姣好的容颜一下就是没有把持住,与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身为卫长的贴身侍女,若是她突然不见定会引起轰动,可这道观唯一能替自己担责的唯有李长生,早早想做掉李长生的他,当下便是换了一计,欲是借此让李长生难有翻身之意,却是没有料到卫广这个意外,却也是更加庆幸自己的及时割断。
他的此举钩弋并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家伙为了让李长生闭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众人不注意,刘彻未发作之际,给他灌了一整瓶的丹药,美名其曰升天得道了,堵住了所有人的幽幽众口,也给了刘彻一个台阶所下,可这一切对于钩弋而言不免觉得眼前的人可怕,他的心狠当真是举世罕见,又令她如何不惧。
江充将自己的手狠狠的压住了她的手,“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与他不同……”他的样子让钩弋觉得分外做怄,却还不得不屈迎奉上,娇羞的笑道:“可我并未怀孕,这可如何是好?”
江充诡异的抚摸着她的手,“怕什么,一切都是会该有的,陛下最近不是常来你这里吗,一切都是会有的。”
钩弋将自己的双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陛下日前的心情可是不佳,每每都是一人独坐不言,我又该如何是好?”
这于他们而言确实是一件极为苦恼之事,一旦日后钩弋有孕,日子对不上还真是个问题,江充蹙眉深思了半晌方才道:“皇后能梦日入怀,我们为何不能来个尧母母呢?日后既能解释孕期之说,更能突显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江充闭上眼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使劲的嗅了一嗅,满是得意的意味。“大人,以为如何是好?”钩弋识字不多,对于那些经典史籍所涉猎并不多,江湖旁门左道又是没有江充在行,故而虽然呕于他的行为,可却还不得接受,毕竟偌大的汉宫她唯一能倚靠唯一与自己一条船上的只有他……江充仔细想了想,拉着她的手摸了半天,似是想到了什么,睁开的眼中满是亮色,摊开她的手掌在上面写下了“尧母”二字,更是为自己的得意之举而兴奋不已,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
“这是什么意思?”钩弋不得其所疑惑道,到是没见到江充的喜色,附在她耳边轻道了两句,令她有些犹豫,“这样有用吗?”
“我这去找陛下……”江充在她的手上使劲的轻了两下,得意的便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