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58章遛狗,遛“鸟”
第58章第58章遛狗,遛“鸟”
苗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了过去,清醒时睁眼就看见了江斯淮,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双眸通红,眼神空洞,眉目间尽是伤痛。
她木然地睁着眼,双颊不自觉滑落泪。
“江斯淮……”
江斯淮低下头,眼中的情绪已掩藏下去,“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苗夏摇头。
房间又变得静谧无声。
过了会儿后,苗夏察觉到江斯淮松开了她的手。
她擡起眼睛,无声地看着他。
江斯淮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嗓音嘶哑:“胡书雨过来了,我让她进来陪你。”
说完,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苗夏的,拇指拂去她的泪珠,“别想其他,先好好休息。”
看着江斯淮转身要走,苗夏猛地拽住他的胳膊。
可留住他,她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江斯淮看向她时,她慢慢松了手。
“我会好好的。”她顿了下,“你也是。”
江斯淮走后,胡书雨打开房门,脚步轻缓地走向床边,对上苗夏的红肿的眼睛,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夏夏,你还好吗?”
在苗夏失踪的第四天,江斯淮就联系了胡书雨,得知发生了什么后,她立即请假过了来。
“书雨……江斯衡怎么样了?”明知结果,可苗夏还是忍不住抱有侥幸心理地问一问。
胡书雨在椅子上坐下,紧紧握住苗夏冰凉的手,“他吞了大量的安眠药,送去了医院抢救也……”她顿了下,声音悲凉,“医生说他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
苗夏将脸撇向一边,悲伤像一股汹涌潮水,突然涌上了她的眼眶里,淹没了她的视线。
闭上眼,泪水很快打湿了枕头。
原来那白色药瓶里的安眠药啊。
胡书雨也忍不住落泪,“夏夏,医生还说江斯衡走的时候很平静,他有心脏病,还有抑郁症,每天都得经历着双重的折磨,这样没有任何苦痛的离开,对他来说何尝不是最好最体面的方式。”
“书雨,我睡了几天?”良久后,苗夏问。
胡书雨擦了擦泪,说:“两天,现在太阳快要落山了。”
“那这两天里,江斯淮是怎么过来的?”
“他挺正常的……”为了不让苗夏难过,胡书雨只能这样说。
但那天终于找到苗夏和江斯衡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跟在后面,看着江斯淮冲过去抱着苗夏,又看着他冲向不远处的树下,长跪不起。
哭倒是没见他哭过,江家一团乱,大多事都得由他和江斯琦来操持,胡书雨这两天看见的江斯淮,他总是面无表情,眼里没任何的情绪。
别墅这边。
江颌不管怎么样都说要带着江斯衡回北京安葬。
“江家祖坟在那边,人走了就必须进祖坟,孤零零地葬在这边,和家人隔着这么远距离,像什么话?!”
“葬在港城,是斯衡要求的,你身为他的父亲,遂了自己儿子最后的心愿你都不愿意?”樊子琴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面容惆怅,语气愤然,“江颌,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自私!”
“就葬在这里。”一直没吭声的谈蔚心忽然开口。她怀里抱着一幅裱在框里的画,画中是她年轻时的样子,眉眼英气十足,浑身都散发着极致的魅力与自信。
这是阿黎给她的。
阿黎说,夫人,这是江先生眼中的您,他和说我,他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说您值得最好的人生。
谈蔚心抱着这幅画在江斯衡的房间里坐了两天。
江颌站起身,冷眼扫向面若死灰的谈蔚心,正想说话,看见江斯淮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吐了口气,坐回去。
“阿淮,苗夏怎么样了?”樊子琴关心道。
江斯淮走过来,谁也不看,“刚才醒了,您不用担心。”
“阿淮。”江斯琦一脸憔悴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个黑色的u盘,“我们已经看过了,你要看么?”
u盘里是那七天里的所有监控,那栋房子除了苗夏睡觉的房间和卫浴室,里里外外都被江斯衡安装了隐形监控,他在那几天里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全都清清楚楚,也包括江斯衡是几点吞安眠药,几点出去,几点永远的闭了上眼。
没等江斯淮开口,江斯琦就扶着围栏慢慢坐下在阶梯上,悲痛哭道:“你看他想得多周到啊,怕我们会去误会苗夏,还特地提醒我们一定要查看监控,还在遗书上写着一切自愿,与任何人无关……”
江斯淮没要u盘,他去了三楼,站在江斯衡常坐着画画的位置,目视着山下死气沉沉的海面,风涌过来,仍然吹不开他绷紧的面容。
阿黎在画室呆了一天,陈智打来电话喊她下楼,她抱着一堆的东西,动作机械地走楼梯下来。
走到三楼时,不经意地往露台瞥了眼,看见了江斯淮。
落日余晖下,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背影落寞,周身陷入了寂寥的阴影里,看着格外消沉。
夜晚,胡书雨陪着苗夏入睡,为了分散苗夏的注意力,她把活了这么多年遇上的所有趣事都悉数当故事讲给她听。
听见她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时,她才放心地出去。
外面客厅里,江斯淮低头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