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洛河游船
马车缓缓停下,车帘被冬春掀开,萧淑慎下了马车。
那两个新挑的丫鬟也小心翼翼地跟着下了车,当她们抬头看到丞相府那恢宏的大门和绵延的建筑时,眼中顿时升起了难以抑制的感激。
她们二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踏入如此威严的府邸,萧淑慎看着二人的神情,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安抚:“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了。”
踏入丞相府,萧淑慎带着众人往东院走去。
没走多久,便碰到了叶蓁蓁和紫珠。
叶蓁蓁今日身着一袭淡雅的素色长裙,恬静的气质给人一种高洁之感。
叶蓁蓁看到萧淑慎,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先上前行礼,声音清脆:“姐姐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话间,她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打量了一番萧淑慎身后那两个丫鬟。
只见那两个丫鬟身形瘦弱,她们被叶蓁蓁的目光扫到,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都畏缩在冬春身后。
萧淑慎微微点头:“嗯。这是我们府上的表小姐。”
两个丫鬟虽然害怕,但也识趣地向前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表小姐好。”
叶蓁蓁微笑着上前,轻轻摸了摸二人的头,语气轻柔:“倒是机灵,姐姐好眼光。”
萧淑慎的目光微微一凝,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以往的叶蓁蓁,向来高傲,对待下人根本不屑一顾,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可今日却是如此的反常,这般平易近人,竟能忍住与这两个身份低微的丫鬟亲近?
萧淑慎不动声色地看向叶蓁蓁的装扮,问道:“妹妹这么晚了出府作甚?”
叶蓁蓁神色平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太平公主邀我去洛河游船。”
萧淑慎心中一怔,她很快恢复镇定,说道:“那便祝妹妹玩得开心。”
叶蓁蓁点了点头,又行了一礼,带着紫珠朝府外走去。
回东院的路上,冬春忍不住开口,她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小姐,我怎么觉得表小姐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冬春的话让萧淑慎心中一惊,她的脚步霎时停住了。
叶蓁蓁今日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完全不似从前。她怎么没有想到,自己都能莫名重生,叶蓁蓁为什么不行呢?难道叶蓁蓁真的重生了?
到了东院,萧淑慎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个丫鬟,目光温和了许多,问道:“你们从前叫什么名字?”
其中看起来年纪稍微年长一些的丫鬟恭敬地回答道:“回小姐,奴婢叫若云,妹妹叫若雨。”
萧淑慎在心中默念了一次“若云若雨”,微微点头:“倒是个好名字。”
若云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多谢小姐夸赞。”
随后,萧淑慎看向冬春:“我今日乏了,你带她们二人下去好好休息吧。”
冬春应道:“是,小姐。”
待冬春带着若云若雨离开后,萧淑慎独自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的榻上。
如果叶蓁蓁真的重生了,那她如今的目的是什么?太平公主的邀请又是否另有深意?
洛河之上,游船如织。
河岸停靠着一艘巨大的游船,船身雕梁画栋,尽显奢华。
船头高高翘起,似欲展翅的凤凰,船舷两侧挂着五彩的绸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与波光粼粼的河面相互映衬。
船的上层有精致的楼阁,朱红色的栏杆环绕,阁内摆放着檀木桌椅,其上摆满了珍馐佳肴和美酒佳酿。
四周轻纱曼舞,既能遮挡阳光,又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来参加游船的贵族女子们,一个个身着华丽的衣裳,头上的发饰更是琳琅满目,步摇随着步伐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青年才俊们则是风度翩翩,手持折扇,扇面上或是名家的字画,或是自己的即兴创作,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
叶蓁蓁乘坐的马车缓缓停下,紫珠伸出手,轻轻扶着叶蓁蓁下马车.
叶蓁蓁今日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摆如烟似雾,仿若天边的云霞。
裙子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蝴蝶图案,蝴蝶的翅膀似乎在轻轻颤动,仿佛要破裙而出。
她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丝带随风飘舞,更衬得她身姿婀娜。
她的头发如瀑般垂在身后,仅用一根白玉簪子简单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俏皮。她的面容白皙似雪,双眸宛如星辰,嘴唇不点而朱,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
她刚一出现,那些原本谈笑风生的才俊们,顿时都止住了话语,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眼中满是惊艳。
然而,叶蓁蓁却神色淡然,仿佛对这些夸赞和打量早已习以为常,她的眼神平静如水,只是在紫珠的陪伴下,向着游船走去。
就在这时,张梦书在众多贵女的簇拥之中出现了。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华丽服饰,头戴金饰,显得格外张扬。
她斜睨了一眼叶蓁蓁,眼中满是不屑,嗤笑道:“这又是哪儿来的野猫野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她身边的贵女们立刻附和着,发出一阵哄笑,笑声中充满了恶意。
叶蓁蓁微微皱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走到张梦书面前,神色从容地说道:“听闻公主殿下仁慈宽厚,以礼待人,广纳贤才,不论出身贵贱,皆有机会参与游船,共赏美景。今日我能来此,是承蒙公主殿下恩泽。而张小姐,在此胡言乱语,肆意诋毁他人,不仅有失风度,更是对公主殿下的大不敬。若我是野猫野狗,那张小姐这番举动,岂不是连猫狗都不如?毕竟,它们尚知安静守礼,不随意伤人。”
张梦书脸色一变,刚想开口反驳,却见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顿时有些犹豫。
叶蓁蓁见状,又继续说道:“况且,一个人的价值并非由出身决定,而是看其品行与才华。张小姐如此看重身份,以出身论人,想必是除了那点可怜的家世,再无其他值得骄傲之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