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宝
钟嘉宝
人世总是充满着一个又一个意外与惊喜,当上帝关上一扇门时他又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我的化妆师资格证考下来了,代表我们公司参加了一场由这个城市的时尚人士发起的化妆节大赛,我是冠军。从此以后我不单单只是个化妆品专柜小姐这么简单,我还是个美容大师,说不定等几年以后我也会成为另一个靳羽西。
站在台上,公司老总把奖杯交到我手上,并为我亲手别上了一枚代表身份的形象设计师的勋章。这是我用自己的力量得到的,我现在是驻店形象设计师。
掌声,鲜花,蜂拥而来。这是我事业上的一个进步,虽然很小,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很大的了。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叫板国际大牌化妆师,我要将我的名字刻在公司进门口的地砖上,就像christiandior,gabriellechanel一样。会不会太贪心了?不会,我要努力,我要上进。
上帝对我格外关照,当他夺走了我身边最重要的东西以提醒我得到的太多时,现在他又将另外一样东西交到我手上,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其实是公平的。
庄子非回来了。
当母亲这么告诉我时,我愣了有一分钟左右。
庄子非和我是高中同学,出国留学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以为他早就做了华侨从此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对他,很喜欢。是他让我想起从前的美好时光,单纯的美好,最难忘的时光。
那时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不知烦恼为何物。
过去的时光就像水一样的流过,再也不会回来。
我是个行动派,只要我想,就会付之行动。我翻出泛黄的同学录找寻他家的电话号码。倒是母亲不慢不紧的将一张纸条放我面前。
“这是他的电话。”
“哪来的?”我很好奇,什么时候我的妈妈成了如愿女神了。
“人家刚回来没多久,今天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有空,你也回个给人家。”母亲说。
其实我是有点怕母亲的,对于当年偷吃禁果一事母亲对我的惩罚是非常厉害的,不止打,还将我关在家里一个多星期。
“小庄,还不错。”母亲说。
“是不错,以前班上最聪明的就是他。”我接口,完全没想到母亲的话中话。
“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考虑他?没想过。我和他的感情有点像姐妹那种,说不清,反正挺亲的。那时调皮老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乱叫,上课不认真听讲老喜欢在底下搞小动作。
他是个可爱的人,是他陪我一起渡过了美好的高中时代。
行动派的做事效率是非常高的,我马上拿起了纸条给他挂了电话,我们约好星期天在老地方碰头,不见不散。
老地方?那是以前我们班上喜欢搞小动作的人常聚会的地方。老地方指的是一条老街,那条老街上有一家国际影院,读书时学校组织观看的爱国,爱党,爱人民的片子全在家影院进行的。当然,不止学校喜欢这家影院,爱搞小动作的人也喜欢。平时也就是大家抽空把作业做完后买几张票溜进里面看看外国爱情片,脸红脸红自己罢了。
我很怀念读书时,白的像张纸。
和他事隔多年再见面时的开场白也非常搞笑。
马路对面,他站在那里,和以前一样,他没变,到是个子比以前高了许多。我低着头走了过去,从他背后重重拍了一下。
“哎呀,哎呀,子非妹!”我学着当年那时的称呼叫着他。
和我一样,他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像以前那样“哎呀,嘉宝兄!几年不见长结实了不少,来,让做妹妹的抱抱。”
没有犹豫没有做作,我给了他一个拥抱,一个亲人的拥抱。
“子非,你这几年怎么样?怎么想到回来了?”我勾着他的手臂,读书时我们常这样勾勾搭搭的早就惯以为常。
“还行,在外面混了几年把欠的债还清后就回来了。”他说的很轻松,“哎,去哪儿?大街上的勾勾搭搭多不好看,我是女人无所谓,到是你一大男人家的这样可不好吧。”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还是那样喜欢说着反话。
“哎,咱们去国际影院吧,我很久没去了。”
“行,我去买票。”
手拉手,一步一甩手,我们像小学生那般浩浩荡荡的闯进了影院。
毕竟不是特地来看电影的,片子也放了一半了。
电影院里人很少,我们坐在后排随意的聊着天。他告诉我,他在国外边打工边读书,存了些钱等拿到学位再把出国时家里欠外面的债还清了就回来了。
“留过洋的回来比较好找工作。”他说。
“那是。”我说。
“嘉宝兄,你怎么样?说说。”
“也就这样。”
封了盖的井,不见天日,再打开,浑浊一片,何必呢。
电影里讲的是一个俗的不能再俗的故事,一个女人,等了一个男人二十多年,临末了,男人回来了,还拖家带口的。
就这片子,报上还宣传说得了个什么什么大奖的,还代表什么什么的参加了威尼斯国际影展的。
“太傻了,真不值!”我愤愤的骂着电影里的女主角。
这女人就欠骂,欠抽,世上男人这么多就偏看上那个,苦了自己不说还害那男人负了另外一个女人。该打,大大的该打。
“那是用情至深的一种表现。”子非看着电影嘴里说了这么一句。
“那是脑中风的一种表现。”
我的话惹来庄子非的大笑,笑的他咳嗽不止。我就想不通这话哪儿这么好笑,不过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拍了拍他的背。
“嘉宝兄,你也忒搞笑了,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了这么块儿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