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真真假假
中原 长安
房内，公孙陆离和卫兰正郎情妾意，阿穆却突然敲门，“公子，您还在里面么？”公孙陆离转过头，朝门口处看去，问道，“怎么了？”
“公子，楼兰世子的贴身婢女清瑶，在外面等着求见公子呢。”
公孙陆离转过头，心中突然想起，今日尉屠耆的惩罚就结束了。一旁的卫兰见公孙陆离如此，还以为他是在为难，于是拍了拍公孙陆离的手，笑着说道，“夫君有事就先去忙，我在这儿等你。”
公孙陆离摸了摸卫兰白皙的脸颊，柔声道，“我去去就回，你乖乖待着。一会儿我让厨娘给你做点清淡的吃的，你记得要好好吃。”
卫兰一脸幸福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公孙陆离起身离去，开门前，特地回头看了看卫兰，卫兰见此笑容更深了。公孙陆离随即转身出门，阿穆跟在身后，一同出了院子。
留在房内的卫兰，一脸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小翠从门外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恭喜郡主，要当娘亲了。”
卫兰笑道，“还是母亲说的对，有了孩子男人只会更顾家。现在夫君待我这么好，多半也是孩子的缘故吧。”
小翠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拿起药碗递给卫兰，说道，“郡主说什么傻话呢，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姑爷对您也是很好的。这时李太医开的安胎药，郡主先喝了吧。”
卫兰接过瓷碗，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从前我们两个人只是相敬如宾，可是今日，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以往没有的温柔。小翠，没有什么是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小翠站在一旁，看着卫兰开心的样子她心里也觉得高兴。
卫兰喝光了药，突然问道，“对了，母亲哪儿有人去通知么？这件事一定要让母亲早些知道。”
“郡主放心，嬷嬷已经去了。现在您啊只要好好养胎，其余的都不用您担心了。”
府外，在一个稍稍狭窄，没什么人的巷口，公孙陆离背对着清瑶，说道，“姑娘特地跑来见我，不只所为何事。”
突然，清瑶跪在地上，说道，“还请公子放过世子吧。”说完，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双眼紧闭，头贴着地面，不肯抬起。
阿穆先是被清瑶吓了一跳，随即立刻看向公孙陆离。公孙陆离缓缓转过身，轻笑着问道，“他是世子，我是平民，何来放过一说？”
清瑶睁开眼睛，抬起头，说道，“听闻公子的妻子，卫兰郡主已经有了身孕。公子此刻想必是开心的吧，可您知道么，世子，他永远的失去了为人父的机会。如此，公子还不肯放过我家世子么？”
“呵！笑话，仅仅这样，难道就能免除他的罪恶了么？清瑶姑娘，你不会喜欢上尉屠耆了吧。”
清瑶心中猛的一颤，“我没有！”
见到清瑶这般，哪怕是从未体会过男女之情的阿穆都明白了，默默地摇了摇头，微微叹气。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可是我想告诉你，你认识的这个人，在来到中原之前，亲手毁了一个女孩儿的清白。那是我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女孩儿，可是！他！尉屠耆！亲手把她毁了！
我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怨！他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应该有的报应！你也是女孩子，看得出来，还是个洁身自好的。那若是有一天，有一个人，把你的清白毁了，你当如何？”
清瑶的脸色变得极其不好，她看得出来，公孙陆离并没有撒谎，可同时她也不敢相信，尉屠耆会做出那种有损女儿家清白的事。
“世子，世子他，也许是无心的。”
“呵，哈哈，无心？别自欺欺人了，我现在对他最大的忍让就是留他一命。你回去吧，放心，我日后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说完，公孙陆离便要离开，清瑶又想起一事，于是出声叫住公孙陆离，“公子，那位红叶姑娘还在长安城么？奴婢刚刚去红叶姑娘的琴坊看了，似乎已经荒凉过一段时间了。”
提及红叶，公孙陆离忍不住想起那日之后的事情。
红叶被带去审讯，凭着她的名气，衙役并没有为难他，反而以礼相待。见红叶和旁人说的一致，便将红叶放了。
众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放出来，红叶遇到公孙陆离，二人并没有任何的交流，而是奔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去。
一个时辰后，两人却同时出现在琴坊。安静的房间内，只点燃了两只蜡烛，红叶走进屋子，看到坐在书案后的公孙陆离。
“红叶见过公子。”
“今天没有吓到你吧。”
红叶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多谢公子关心。这样的场面，红叶之前也是见过的。”
公孙陆离点了点头，“明日一早你就离开长安吧，我在杭州给你准备了一间宅子，女使和小厮都是现成的。那儿有我一个朋友，他可以照顾你。”
红叶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问道，“红叶，可以不走么？”
公孙陆离一愣，随后解释道，“红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琴坊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了。还有，这件事并非是天衣无缝，来日若事情败露，只怕你不会安生的。
另外，尉屠耆这次受的伤眼中，陛下不会太过责罚他，若是他来找你，我也未必能护你周全。杭州的那个朋友你完全可以信得过，你去了他会对你多加照拂，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红叶点点头，说道，“多谢公子替红叶思虑，红叶听公子的，明日一早就离开。”
两支蜡烛的光不足以把屋子照亮，红叶低下头，眼底的失落无人看得见。简短的对话后，公孙陆离留下银票便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所有人都看见琴坊解散，红叶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树上的残血掉落，红叶抬头看去，这才意识到，原来还是冬日呢。
琴坊解散，对面的茶馆也是门前冷落，很快就关门了。曾经的那些熙熙攘攘仿佛如一场大梦般，梦醒了，一切又恢复平静。唯独众人口口相传关于红叶的那些事，才能证明那一切真的存在过。
“红叶被我送走了，你不必打听她去了哪儿。这场斗争里，她只是一个无辜被我牵连进来的人罢了。”
清瑶不再说话，公孙陆离转身离去。清瑶慢慢起身，先去买了糕点蜜饯，随后又特地故意路过琴坊，可还是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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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清瑶想，若是能让红叶陪一陪尉屠耆，也许尉屠耆就不会那么颓废了。可如今，连红叶都走了。
回到世子府，发现虽然开着门，可却阻挡不住萧瑟的感觉。清瑶最近去，拉住福子问道，“世子去哪儿了？”
福子指了指尉屠耆的房间，说道，“一回来就进去了，都没出来过。姑娘快去看看吧，我们可都不敢进去叨扰。”
红叶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进去看看。你吩咐厨房，做一些清淡点的饮食送来。”
“是，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