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红星煤电集团
一众机关子弟说笑打闹着,那欢快的氛围仿佛能驱散夜晚的阴霾。他们迈着轻松的步伐,朝着彭子龙的桌球室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不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光彩,仿佛即将开启一场充满乐趣的冒险。
一众机关子弟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彭子龙的桌球室。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冲突后的兴奋与激动,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活力与不羁。
不一会儿,啤酒便被买了回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心地吹牛打屁,话题始终围绕着今天晚上的打斗内容。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紧张场面,仿佛自己是战场上的英雄;有人则调侃着肖伢子他们的狼狈模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在这个小小的桌球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浓浓的兄弟情谊。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忘却了生活中的烦恼和压力。啤酒的泡沫在灯光下闪烁着,如同他们心中的喜悦一般,不断升腾。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彭子龙的桌球室里,一众机关子弟经历了一场别样的狂欢。尽管气氛浓烈,但毕竟他们还只是半大小子,酒量有限,没喝多少便纷纷醉倒。
桌球室中,椅子上、桌球台上、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酒精的作用让他们沉醉其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这个小地方,过了晚上九点便寂静无声,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他们在晚自习九点下课之后,先是在学校操场打了一架,又把肖伢子等人拖到后山整治一番,等来到桌球室时,已接近夜里十一点。在这个时间能买到酒已属不易,自然没有下酒菜,只能干喝。
如今,还能勾肩搭背聊天的只剩下彭子龙、陈阵、许麻拐三人。酒瓶散落一地,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热闹。其他人都已醉去,或发出轻微的鼾声,或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他们不在乎躺在哪里,只想着一觉睡到天亮。反正也不会有家长来找,也找不到!在那个座机都没普及、更没有手机的年代,想找到一个人确实相当困难。更何况,红星煤电集团几个地方加起来面积巨大。
而家长们也不会把心思放在找孩子上,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打牌。在他们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比打牌更重要。
红星煤电集团作为一家国有企业,由四个部分组成。机关本部是权力中心,掌控着集团的人事、经济、开采计划、分销渠道、运输和采购等重要事务。一工区是集团最早的大型煤矿,有着四五十年的开采历史。二工区走精品路线,稳定产出无烟煤。电厂则将开采出来的煤转化为电,计划内的供集团自用,计划外的卖给周边村镇。
在快速发展的九十年代,煤炭作为重要能源,效益非常好。全国平均工资不到600块的时候,这里的下井工人工资却能达到800左右。集团拥有自己的学校、医院、电影院、幼儿园和公园,设施完备,生活富足,仿佛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人们在解决温饱问题以后,便渴望娱乐生活来丰富精神世界。然而,在红星煤电集团,这个丰富的过程却似乎走偏了方向。本应有着更多积极健康的娱乐方式可供选择,可人们却陷入了打牌的泥沼。
打牌,看似能带来一时的刺激和放松,却也容易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它占据了人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让原本可以用于更有意义活动的时光悄然流逝。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打牌成了一种普遍的消遣,仿佛一种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人们的精神追求。
“可能明天,最晚星期五我就走了。”陈阵红着脸,搭着彭子龙的肩说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期待,仿佛对未来的旅程充满了不确定。
“真走了?想好去哪了吗?”彭子龙挑眉看着陈阵问。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似乎对陈阵的决定感到意外。
“还不知道,可能去羊城,也可能去鹏城。”陈阵回答。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方向。
“要不去羊城吧!牙签他们在羊城,过年他们回来我听他们说在羊城一家牛仔裤工厂上班。好像工资还不错,要不你去找他们?”彭子龙提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希望陈阵能有一个好的去处。
“也行。等我把手里这点事办完就去。”陈阵说道。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陈阵和彭子龙的对话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担忧。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带给他们什么,但事已至此,陈阵只能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了。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憧憬。话语在空气中交织,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虽微弱却充满温暖。
然而,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疲惫渐渐袭来。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最终,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也都沉沉睡去。
桌球室里,一片寂静。那些散落的酒瓶,仿佛见证了他们的年少轻狂。
翌日,当陈阵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彭子龙的床上。房间里空无一人,寂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陈阵爬起来穿上鞋,没有洗漱,摇摇晃晃地朝着楼下走去。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昨晚的一切仿佛一场梦。此时楼下的一众机关子弟已经散了,胖子和许麻拐也不在,他们可能去上学了,也可能是去网吧了。陈阵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仿佛热闹过后的冷清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只有彭子龙坐在沙发上抽烟,地面上的酒瓶早已清理干净。他的眼神有些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烟雾缭绕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陈阵看着彭子龙,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醒了?这酒麻痹的是不是有点打脑壳?”彭子龙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他的笑容轻松自在,仿佛昨晚的疲惫都已消散。
“是有点。等下就没事了。”陈阵回应道,声音还有些沙哑。他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缓解那隐隐的不适。
“麻痹!一把手是不是卖我们假酒?上次都没打脑壳。”彭子龙皱起眉头,有些怀疑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似乎对昨晚的酒质产生了质疑。
“不至于吧?一把手敢卖给假酒给别人也不敢卖给我们啊!除非他想死了。”陈阵肯定地说道。他的语气坚定,对“一把手”的信誉充满信心。
“也是。”彭子龙点点头,认同了陈阵的观点。他的表情缓和下来,不再纠结于酒的真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