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曲中人尽散
第142章曲中人尽散抬眼望西方,又是残阳似血的时辰,寒江心中有着无限流连,只是最终还坚定起来。
回首望南国,仿佛看到了尚在帝都长安的南熏。
他并不知道南熏已经赶到朔州郡守府,不想寒江却已离开,她本想即可追来朔河大营,那主簿想起元帅还有一封信,差点被他给寄出去了,赶忙取来交于南熏。
南熏打开信封一看,会不知为何没有写完,心中却无限欢喜,将信封,与已经干了的腊梅花收好,放入怀中。
面上掩不住的喜意,娇羞晕开在双颊,南熏谢过了主簿好意,告别。
许多值守的侍卫都悄悄拿眼角去瞟,想要看看未来元帅夫人,是何人物。
行程不易南熏是做男子打扮的,与边城之中郎君们将士们的穿着并没有多大区别。
长发挽起显得格外英气,满面风尘,却难掩姝色。
在朔州城中换了马,此刻南熏正满心欢喜,怀着即将见到久别爱人的欣喜激动,赶赴朔河大营。
结果被留守巡逻队将士拦住,又讲明身份验证来历,因今日决战之际,形式不同往常,被朔河大营派了一个十人队护送过来。就在不远的东南方。
终于他还是看向滚滚东流大河水,伸出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右手,默运周身气劲,终于换出体内藏了二十多年的神剑九苍。
这把在长河之中沉睡了千万年的神剑,终于又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寒江不曾收敛,肉眼可见其中凛然寒气,身后众人都不明所以,到此刻拿出一把剑来,还能挽回什么局面?
唯有马洪看他如此有些忧心道,“元帅这是作何?”
“做我该做的事。”寒江声音漠漠,带着不容反对的坚定。
没有在意身后所有人的惊诧,寒江双手执剑,倾尽全力,再不压制体内寒气,剧毒,还有昔日老武圣传给他的金戈断日真气,耗尽此身有挥出一剑。
这一剑仿若无上雷霆从天而落,携无双威势,透彻灵魂的冰冷寒凉,如天际闪电,轰然而降,直落大河滚滚长波之中。
附近大成军将们大都只觉得寒冷,觉胸中之气无法吐出的压抑。
临近寒江的军马,原本经过训练,很难受惊,却躁动不安,要往后退,经验丰富的骑兵们都没有办法安抚。
最近的没有退,它们直接跪倒了一片,好在此刻没有战事,也都有防备,只有两个措手不及有些擦伤。
九苍剑千万年以来沉没长河之底,受长河千古阴寒之气侵染,在寒江全力放开的情况下,将大河恒古奔流不休的河水,刹那间都给冻结了。
宽有五里,长至对岸,已然初夏的炎炎时光里,将冬日里都不曾完全冻结的大河之水完全冻结,不知有多深。
不过,寒江很是清楚,冰层只有两米厚,不过这足够了。忍不住咳凑出了内腑的带着暗红的鲜血,悄悄的衣袖抹去。
所有将士都被大河结冰这一奇迹现象惊呆了,只有马洪谨记职责,只是不敢在此刻轻举妄动,“元帅,你……”
寒江挥手拦住马洪未出口的话,“无碍,不要声张,战事要紧。”
明知此刻非比寻常,马洪也无法再说下去,只是忍不住心里如焚。
一时间不仅是,大成的军将,有些躁动混乱,就连对岸斡罗思与赫连王子带的兵马也都被吓呆了。
寒江发令,“雷诺,你来试一下这河上冰层可能通行兵马?”
“是,元帅。”雷诺取来自己常用的一双开山大斧,一支足有五十斤,专门有一匹马一个亲卫看管。
雷诺上前挥起一双大斧,用尽全力砍下,这双劈开了朔河城被霹雳子炸开的裂缝,却没有拿大河之上的冰层怎样。
砸开了一个大大的冰坑,下面不知有多深冰层,冰坑周围一圈发白带着裂痕,看得出并不太深。
这一招雷诺不曾留手,全力以赴,结果直接就反震到双臂发麻,最后松了手拿斧头都拿不住。
“元帅,大河上面的冰层不知究竟有多厚,末将未曾劈开。”雷诺复命之时,才勉强架起双手。
本是夏初衣衫轻薄顶盔掼甲,临近河岸的将士都觉寒冷。然而他们心中的热血却不曾熄灭。
寒江一声令下:“众将士听令,将马蹄裹上,随我追杀北狄残部,随诛灭斡罗思。”
“是!”众将是万众一心齐声应和,声浪滔滔响彻云霄,就连对岸都能听得到。
也惊醒了为夏日结冰的大河河面哑然失神的斡罗思与北狄军队。
最宽处也不到十里,窄的地方也不过五六里,这是大河之中最为特别的一段河流,因为这是整条流域最窄的地方。
虽然斡罗思真的很想逃跑,无心再战,但是他征战了一辈子的经验告诉他,若是转头就跑,这段河流成国大军过来的就算再慢,也要不了太久,把后背留给敌人,这是最傻的做法。
所以他接掌了兵权,让北狄部落的勇士们摆开阵势迎战。
在大河对岸,虽然结了厚厚冰层的大河能够让成国的骑兵赶来。
可寒冷光滑的冰层,却不能让他们放开了冲锋。因此他们只在河对岸流出一些小片的空间,让成国的军队完全无法发挥。
是的,寒江也清楚这一点,除了让全身重甲的奔雷营率先过河,前锋营紧随其后。
而后就是取来早先以防万一存放在附近,几乎可以遮挡全身的重盾。
这种盾牌通常是攻城之战时候用的,一个足足能遮挡三四个人,但是这么大的盾牌如此沉重,也得是几个人轮流来抬着,一次得是两个人。
不过却不是为了用来防止北狄已经列好阵势的弓箭手,在奔雷营在大河之上行走了过半时候,北狄已经开始第一轮抛射。
寒江下令让一个什队的将士们坐在大盾之上,前面再挡上常用的轻型盾牌,后面有将士用尽全力一推,巨大的盾牌在冰面上滑向很远的地方。
到快停的时候再下来两个人继续推,一批过去的将士就一直留在这里,等着去推后来的将士。
从此以来简直在冰面跑得飞快。最先到达河对岸的一批,简直比奔雷营还快了些。
虽有些伤亡,许是因不太熟悉这种前进方式,却完全可以不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