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不能当个好人！”
晚上，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许飞的店里酒菜飘香。
许飞和皮小五、潘筱莹三个人，围坐在茶桌一圈，悠然自在地吃着晚饭，漫天无际地聊着闲天。
对饮几杯之后，许飞对皮小五讲起了陈铎交代给他的事，也讲起了胡蝶交代给他的事。
“许老板任重而道远，黑白两道通吃啊！”皮小五听完许飞的讲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感慨着。
“你说，这两件事，我该怎么办呢？”许飞看了一眼潘筱莹，然后便盯住了皮小五，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份自己想定的答案，此时，他只是想听听皮小五的意见和建议。
皮小五和许飞对视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他扭开了自己的脸，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嘴里慢悠悠地念叨起来：“不好办…也不好说啊！”
“说！”许飞像是发布着命令似的对皮小五说道。
“你的问题，你自己肯定有答案，我不回答你！不过，针对你遇到的事，我想说点别的！说之前呢，我得提前说明一下：我可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我直言不讳，等会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们俩，以后，可别断了我的酒喝！”皮小五说着话的同时，眼神同步地扫视着许飞和潘筱莹。
“放心吧，不管你今天说的中听，还是不中听，以后我们这里，都没有你的酒喝！”许飞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潘筱莹夹了一口菜，像是在跟她确定着“我们”的关系，也像是在跟她达成某种统一的战线。
皮小五挺了挺坐着的腰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许飞，许老板，请问，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许飞听着皮小五如此正经的问话，突然感觉有点不适应了。
他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他一个穷小子能有什么样的人生目标？
他看了一眼潘筱莹，不自禁地诡笑一声，毫不避讳地直言道：“我的人生目标就是：钱，和女人，一样都不能少！”
“你想有很多钱，还想有很多女人咯？”皮小五挑逗地看了一眼许飞。
“是的！”许飞低下头，刻意躲避着潘筱莹的目光，他抿了一口茶水，补充道：“很多钱，以及，我爱的，还有爱我的，女人们！”
潘筱莹闻言，先是一愣，但是在皮小五的注视下，她感觉到自己此时此刻需要说点什么，以表明自己对许飞的话的态度，于是，她一边思索，一边缓缓地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这样的目标，也是很正常的吧…”
“哈哈哈…”皮小五爽朗地大笑起来，他冲着许飞说道：“狗日的，你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气！有筱莹这么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好弟妹看上你，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你还敢想着‘女人们’！”
他又冲着潘筱莹说道：“妹妹，今天哥哥在这给你做个主，以后许飞这小子要是欺负你了，辜负你了，你随时跟我说！我分分钟弄死他，给你出气！”
皮小五端着酒杯，和端着饮料杯的潘筱莹，碰杯对饮，在一旁的许飞，脸上挂满了懵逼：这又是什么情况？一下午的时间里，皮小五和潘筱莹都聊了些什么啊？怎么现在皮小五又把潘筱莹推给了自己？前几天，皮小五还跟自己说他要追潘筱莹，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皮小五并不理睬许飞的懵逼，继续着他的高谈阔论，他对许飞说道：“既然你想要很多钱，和很多女人，那么，从今天起，你，许飞，就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你该放弃一些东西了，你只有放弃了这些东西，你才能走的顺心，走的舒心，走的无愧于心！”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瘆人呢！怎么着？今天晚上喝着我的酒，倒成了你给我送行的酒？你这是准备先把我‘送走’，然后再跟你弟妹，好好续一续情缘，是吗？”许飞一脸的不乐意。
“别扯淡！”皮小五两只胳膊撑在膝盖上，严肃地说道：“普通人想要赚到大钱，一定是剑走偏锋！什么是普通人？没人脉，没资源，没钱，然后还特别守规矩的那群人，就是普通人！你说，这样的人，能够赚到大钱吗？”
皮小五见许飞和潘筱莹并没有要插话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原始积累一定是血腥的，手段一定是残酷的，无一例外！心软、善良、重感情、讲原则，这些是美德，而不是能力！为什么说穷人很难翻身啊？因为他们从小受到教育就是要老实，要守规矩，老实的孩子没家底，但是有家教，家教是什么？不可否认，家教是必须的，但是家法锁喉，儒家捏肋！”
许飞沉思片刻之后，冷冷地问道：“按你说的，我要放弃的是什么？”
“你要放弃的就是心软、善良、重感情、讲原则！”皮小五的话掷地有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停顿下来，抽了一支烟，又对许飞说道：“如果你不放弃一些你心里一直认为对的东西，陈铎和胡蝶交代给你的事，你一件都办不好，他们两个的事，你办不好，你就别想着钱和女人，甚至你这个店，估计也别想开了！”
一时间，许飞消化不了皮小五的话，店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不知道多久之后，许飞也感慨地说了起来：“说股票是毒品，大家都在玩…说金钱是罪恶的，大家都在捞…说美女是祸水，大家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大家都在往上爬…说烟酒伤身体，可是绝大多数人就是戒不掉…说天堂要多好有多好，可是大家又都不乐意去…”
“所以，在这个社会里，只要你想混的开，就不要想着做个好人！你必须能在不同的游戏规则里，游刃有余！”皮小五总结性的说着。
许飞认真地点着头，他很认可皮小五的说法，他说道：“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我不能当个好人，我这条苟活在这个浑浊的社会里的咸鱼，要好好翻一翻身！”
又不知道多久之后，潘筱莹轻声细语地感慨起来。
她幽幽地说道：“肉眼看世界，皆是名利…天眼看世界，无尽轮回…法眼看世界，皆是因果…慧眼看世界，皆是心幻…佛眼看世界，皆是慈悲…道眼看世界，皆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