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女秘书，可以吗？”
说来也奇怪，孙凯上任以来，每天晚上忙完之后，便不动声色地让司机吴玮，把他送去金砖大道那里的独栋小别墅，不过，每次等他确定吴玮已经走了之后，他便把许飞喊过去接他，让许飞把他送去一家条件还算可以的连锁快捷酒店，次日一早，他又让许飞早早地把他从连锁快捷酒店，送到那栋小别墅门口…
虽然许飞提醒过孙凯：那个小别墅不能住，虽然孙凯也确实听劝了、没有住在那里，但是堂堂一个县委书记，每天偷偷摸摸地住在连锁快捷酒店里，也确实不像话啊，也确实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许飞虽然理解不了孙凯的做法，但是他也不会主动地去问什么，因为，在他的想法里，孙凯就算每天住在猪圈里，那也是孙凯自己的选择，跟他许飞又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是这样，许飞仍是乐此不疲地干着每天晚上、早上接送孙凯的差事，因为他每天晚上等着去接孙凯的时候，胡蝶都会提前找到他，然后坐上他的车，然后跟着他一起去接孙凯，从连锁快捷酒店出来后，他再送胡蝶回家…
这天晚上，在孙凯的房间里，孙凯和胡蝶两个人聊得很起劲，他们对县里的每一位领导进行了逐个“研究”，逐个“分析”，这是孙凯尽快熟悉岗位，尽快进入角色的必修“课程”。
守在一旁的许飞，一点也没有想要插嘴的意思，一方面，他们说的事，他大多都是知道的，他不想在他们面前，过多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因为他深谙“话多必失”的道理，另一方面，他不是很喜欢在别人背后，“蛐蛐”别人…
房间里虽然有孙凯和胡蝶说话的声音，但是呆坐着的许飞，却感觉房间里面很安静，他痴痴地望着有说有笑的胡蝶，突然想起了经典电影《大话西游》里的最后一句台词：他好像一条狗！
对！许飞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一条狗，一条舔狗…
“嗐！想什么呢？问你呢？”胡蝶那葱白似的手在许飞眼前晃了晃，打断了许飞的胡思乱想。
“嗯？问我？什么？”许飞回过神，一脸懵逼。
“孙书记问你，有没有什么靠谱的人，推荐一下！”胡蝶重复了一下孙凯的问话。
“推荐？推荐做什么？”许飞只能无奈地问着，傻呵呵地看了看胡蝶，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孙凯，他刚才是一点都没有听他们俩在聊些什么。
孙凯眼光深邃地看了许飞一眼，他已经猜到了许飞在想什么，他开玩笑地说道：“我看许飞的魂儿，不在这里嘛！”
胡蝶闻言，瞪圆了眼睛，顺着话孙凯的话，问道：“那他的魂儿，去哪了？”
“哈哈哈…”孙凯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子，拍了拍胡蝶的肩膀，悠然地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许飞的魂儿，在你身上啊！哈哈哈…”
“咦！大晚上的，说什么鬼啊、魂啊的，说的那么瘆人，赶紧把你的魂儿弄走！”胡蝶的脸颊陡然泛起了红润，她冲许飞娇嗔地瞪了一眼。
许飞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并不说什么。
“好了好了…”孙凯喊停了说笑，又正襟危坐到刚才的位置上，一本正经地说道：“许飞，我刚才在和胡蝶说，我想物色个得力的秘书，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给我推荐一下？”
孙凯的话一出，着实令许飞举手无措，不知如何作答，他的心里在打鼓：孙凯这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吧？孙凯想选个秘书还不容易？无论如何也轮不上自己去推荐啊！
“书记，我…嘿嘿嘿…我认识的，都是些社会上的狐朋狗友，都是没有什么水平的朋友…”许飞谦虚地说着。
此话一出，一旁的胡蝶瞬间不乐意，她像是终于抓到了许飞的“小辫子”一样，立马驳斥道：“怎么说话呢，指桑骂槐是不是？拐着弯说我呢，是不是？你说说看，谁是狐狸？谁是狗？”
许飞一脸尬笑，无言以对，只能双手合十，对着胡蝶，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忙活一阵之后，才算把胡蝶这位“姑奶奶”安抚舒坦了。
孙凯像是看戏似的笑了笑，接着又意味深长地对许飞问道：“你那个卖酒的店的…生意怎么样？”
许飞看着孙凯，他从孙凯坚定而又期许的眼神中断定：孙凯是想让自己当他的秘书！
开什么玩笑？孙凯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但是转念一想，许飞又觉得孙凯也确实挺可怜的：不管上级领导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让孙凯出任县委书记一职，但是这冷不丁的职务调整、异地任职，着实让孙凯始料不及、手足无措，至少，在人事方面，他没有丝毫的准备，现在的他，确实处于无人可用，也无人敢用的境地…
怎么办呢？
许飞该怎么抉择呢？
他脑子里的思绪转的飞快，他明白，这是机遇！
当然，如果许飞是个想走仕途的人，那么如果他当了孙凯的秘书，就相当于走上了人生的“快车道”，如果许飞是个想在体制内悠哉乐哉混日子的人，那么如果他当了孙凯的秘书，就相当于稳稳地端上了人生的“铁饭碗”…
可是，没有“如果”，许飞内心里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又可是，许飞会白白浪费孙凯对自己的信任与倚重吗？他面对这样的好意，如果直接拒绝的话，不相当于在胡蝶的面前，“扇”孙凯的“耳光”吗？
所以，这个“如果”也不能有，许飞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人！
最后，在孙凯的坚定而又期待的注视下，许飞临时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又意义深远的决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回答道：“店里的情况不好说，有的时候，忙一些，有的时候，又比较清闲，但是，不管忙与不忙，都离不开人…不过…”
许飞停顿了一下，他觉得他说的这半段话，足以回应孙凯对他的期许了，他后面要说的话，才是他灵光一闪的“神来之笔”。
他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书记您不介意您的秘书是个女性的话，我倒是有个十分合适的人选，给您推荐一下！”
“哦？说说看！”孙凯微笑着追问道。
胡蝶也被许飞的话勾起了满满的兴致，她直勾勾地看着许飞，她很想知道，除了她以外，许飞还看好了哪个女人！
“这个小姑娘，今年上半年，刚从省城的985重点大学本科毕业，学的是哲学专业，目前就在县里…还有一点，就是，她也算有些体制内的背景…她姥爷，是县里早几年达龄退休的副县长，陈利民…”许飞一边思考着，一边说着，他要力争让孙凯在第一感觉中，认可他推荐的人。
“嗯，听起来，不错！叫什么名字？”孙凯较为满意地问道。
“她叫潘筱莹！”
许飞向孙凯介绍完潘筱莹之后，装作不经意地偷瞄了一眼胡蝶，只见她，安静地坐在一边，无所事事地低着头，摆弄着双手上的指甲…